97.097"陽陽是我兒子 嗯?"
她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耳邊回蕩著男人那一句輕聲詢問,這一刻,她感覺全身冰冷。她知道他終有一日會知道陽陽是他的孩子,她也想過,如果他來問她該怎麽回答。
可是,她沒想過,他會這麽早知道…蠹…
他說,“陽陽是我兒子,嗯?”
是詢問,語氣卻是篤定。
那一刻,她慌亂地無話可說,隻聽他輕輕一歎,沒有再說什麽。她想解釋,卻也知道再多的解釋也於事無補了。
雲傾看著陽陽的臥室門,一瞬間慌亂地從沙發上站起身朝陽陽的房間走去,似乎再晚一秒,孩子就會被他搶走。
小家夥正趴睡在床上,一隻小腳丫甩在被子外麵,半邊身子露在外麵,小手指扒在枕頭上,側著頭,小嘴微張,正留著口水,雲傾看著便覺得滿心的愛都要流淌出來。伸手將小家夥翻過來,給他蓋好被子,又摸了摸他肉嘟嘟的臉上睡出的幾條痕跡,微不可聞的笑了。
孩子還在她身邊,就一切都來得及。
這個晚上,雲傾睡得並不踏實髹。
一會兒看見傅彥彧毫不留情地抱著孩子從她麵前走過,她奔上去想要搶過孩子,他卻將孩子高高舉起,斥責她:“你憑什麽給我生孩子?!”
她哭著想說話,可是卻發不出聲音。隻見他手突然鬆開,孩子就這樣從懸崖上落了下來。
她抱著孩子還沒來得及站起來,耳邊就聽見了狼犬的叫聲,她驚喜地回頭看過去,隻見帥帥就站在她身後,一雙黑漆漆地眼睛看著她,像看著陌生人一般,眼裏都是嗜血的衝動,一時嚇得她怔在原地,看著它長著血盆大口走近,逼的她一步步後退。
“哼!看到沒有?你喜歡的東西現在都是我的!”
耳邊傳來女人譏諷的聲音,雲傾回頭看去,隻見馮韻蕘手裏抱著一個孩子,小小的,看不清樣貌。
見她伸手卡在孩子的脖子上,雲傾嚇得抱緊自己的孩子,挪動雙腳,一步步後退。
馮韻蕘一手提著孩子,一手卡在孩子的脖子上,猩紅了雙眼,眼中的殺意如鋒利的刀割在身上,“不過是個孩子,隻要他想要,我就可以給他生!哪容得下你偷偷摸摸地給他生孩子!”
“哢擦——”一聲,隻見馮韻蕘將手中脖子扭曲的孩子用力扔開,朝自己撲過來。
“啊——!”
雲傾呼吸急促地從床上坐起來,腦袋裏還有著夢裏後怕的餘韻。
身上汗涔涔的,她伸手抹去臉上的汗,推開被子走下床。也沒想著去衝洗一番,直接越過客廳,推開了陽陽的房間。
月光從窗戶口飄進來,隱隱落在小家夥拱起的床被上,雲傾走到床邊,聽見小家夥清淺的呼吸聲,一顆砰砰亂跳的心才回歸了平靜。
低頭吻了吻陽陽胖嘟嘟的小臉,又小心地給他壓好被子,坐了會兒,才轉身出去。
第二天早上,剛吃過早飯,就聽見有人敲門。
雲傾正在廚房裏刷完,陽陽聽見敲門聲以為是溫汐阿姨來了,一把拉開房門,正想張口要紅包,不料眼前站著的卻是幾個陌生人。
小家夥一手把著門,警惕地看著他們,一邊扯開嗓子喊著媽咪。
雲傾聽到小家夥的叫聲,擦著手趕緊走出來,和門外的人打了個照麵,就被眼前一群人的架勢嚇到了。
眼前幾個中年男人一身工裝,這大年初一的,他們家也沒有買什麽家具,可看著眼前這群人上門服務的架勢,不像是敲錯了門的樣子。
“請問,你們有什麽事?”
“是雲傾,雲小姐家嗎?”
站在前麵唯一的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看了眼門牌號,滿麵堆笑禮貌地問著。
“是的,請問您是?”
“哦,您預訂的steinway鋼琴,本來年前就能到,可是年末了海關程序比較麻煩,昨天才運到江城,所以耽擱了些時間,非常抱歉!”
穿著考究西裝的中年男人一臉歉意地看著雲傾,雲傾聽得一愣一愣的,她什麽時候預定過鋼琴?還是steinway?身後走廊上是幾個穿著工裝的年輕男人,他們中間正放著一個巨大的包裝盒。
“您是不是弄錯了?我沒有預定過……”
“不會的,我們來之前接到您先生的電話,是這裏沒錯。”
“什麽——?”雲傾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己幻聽了!她哪裏來的丈夫?!被這麽一大群五大三粗的男人盯著,她也不好意思出口反駁說自己沒有什麽丈夫,聽到別人耳裏不知道會怎麽想。
正在雲傾想著怎麽拒絕的時候,陽陽蹲在雲傾身旁,生出小胖手拽了拽媽咪的裙褲,一雙棕灰色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圈,掩飾著心裏的喜悅,瞅了眼身後那大塊頭,想著帥叔叔也不是不可教(__)
小家夥仰著小腦袋看著最近的西裝男,一本正經地說道,“是我叔叔,昨天說送給我的新年禮物!”
“誰?”
雲傾低頭看向陽陽,“誰送你的?”
陽陽想到自己從帥叔叔那裏要來的禮物,也不知道媽咪會不會知道,知道了會不會打他,小家夥縮了縮小肩膀,底氣不足,囁喏地回著:“就是,就是昨天的帥叔叔啊……”
雲傾低著頭看了眼陽陽,眼中晦澀難辨。
陽陽偷偷瞅了眼媽咪,攪著媽咪裙子的手也不敢亂動了,規規矩矩地放下來站在一邊。
片刻後,雲傾鬆了口氣,抬頭看向眼前的西裝男,禮貌地問著:“這個能退嗎?”
西裝男有些為難,蹙起眉頭,似乎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處理起來有些棘手:“您應該知道steinway鋼琴一架有多貴,就是這一路從德國運過來,各類保險都花了不下十萬,現在您說退回去,路上再來個磕磕碰碰的,實在是不劃算。”
雲傾為難,她現在不想要接受他的任何禮物,尤其是給陽陽的,總感覺他的糖衣炮彈後目的不純。還有昨晚那夢裏發生的一切,都讓她心有餘悸。
何況,這台鋼琴太貴重了。
“媽咪,為什麽要退回去?”陽陽不解地抬頭看向媽咪,以前帥叔叔送他玩具車,他可是都拿回家了,媽咪也沒說讓他還回去,眼前的這台鋼琴,在他眼裏也隻是帥叔叔送給他的玩具而已。
對上陽陽期待的眼神,雲傾抿著唇,心裏埋怨那個一點不商量就送來鋼琴的人。
電梯門打開,傅彥彧走了出來。
男人西裝革履身姿挺拔的出現在走道上,一雙大長腿尤為顯眼,他左手臂上搭著一件黑色大衣,右手閑適地插在褲袋裏,西裝下的白色襯衫服帖在他的手臂上,露出手腕間的半個機械表盤,不張揚又處處彰顯品位。可能是下車急,鬢角處有一撮沒來得及整理的頭發小小的上翹,襯得這個麵色沉寂的男人溫和了線條。
雲傾看著他靠近,因為昨晚那個夢,多少生出了抵觸的心思,伸腿朝前邁出一步將陽陽擋在身後。
隻見傅彥彧走進,西裝男立刻俯貼著身子朝他掬了一弓,似乎還要說什麽,卻碰到了男人雙眼冷酷的警告,西裝男趕緊噤聲,他可不想丟了飯碗,束著手,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一旁。
“怎麽了?”
傅彥彧走到雲傾身旁,低頭溫和地問。
“鋼琴是你預訂的?”
“嗯。”男人嗓音低沉暗啞,就像琴曲中最醇厚的中低音。
雲傾還待說什麽,就聽見西裝男一臉喜悅,看著傅彥彧仿佛看到了一家之長,語氣中又帶著幾分為難:“您在就好了!您太太說要退貨,可是我們一架鋼琴從德國運過來,各種費用就不說了,如果退貨,您這邊肯定是要支付部分違約金的,這樣算下來對您來說就不劃算了。我們還是希望您和您太太好好考慮一下。”
傅彥彧聽著他說完,沉默片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眼前的小丫頭。
看到正在她身後竄頭竄腦的小家夥,傅彥彧唇角內斂勾起,隱不可聞的角度,“陽陽不是正在學鋼琴嗎?就當我這個……送他的禮物,你說好不好?”
因為他的一句話,就見女人驚嚇地抬頭,漆黑的瞳孔緊張地看著自己,眼中含著警告,沒有等她說話,傅彥彧朝西裝男吩咐道:“搬進來吧。”
他手臂攬著雲傾的後腰,將有些慌亂的她推進了房間,露出房門口,方便安裝師傅進出。
雲傾站在客廳一角,看著裝修師傅解開包裝盒,將零散的部件裝上,陽陽興奮地圍著慢慢嶄新的鋼琴轉圈,蹦蹦跳跳的樣子可見他是真的喜歡。
“我母親18歲拿過肖邦國際鋼琴一等獎。”
傅彥彧站在雲傾身後,看著眼前忙碌的場景,輕輕一句,有些歎息,有些傷感。
雲傾抿了抿唇,控製著自己回頭看他的衝動。她見過伯母,在他們村裏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很少出門,見過她一麵的人,時常會趴在別墅大門朝裏麵張望。
那時她年齡小,因為兩家靠的近,她常常能從二樓窗戶瞧見他們家別墅裏的情況,除了每個周末有一輛豪車進入別墅,幾乎就沒有看見有其他的客人到訪過。
題外話這兩更會交代一些傅先生母親的事,很簡短~】12點後應該還有一更~哼哼~~(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