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快去醫院……

保鏢在前麵帶路,傅彥彧看著別墅裏明顯加強的保衛,心中微微一凜,剛才隻是匆匆一眼,就能看見房屋外持槍守衛的黑人大漢。

朝樓梯後幽深的走廊上走了一會兒,很快,保鏢停在一處大門前,門前站著四個持槍的保鏢。

傅彥彧淡淡地瞅了一眼,隨即收回視線攖。

大廳的門被打開,裏麵高聲討論的聲音戛然而止。大家都回頭看過來,有的人眼神一緊,仿佛遇見對手一般的緊張;有的眼中滿是不屑和譏誚,他們大概覺得這突然冒出來的兒子,大抵是想爭奪家產;有的人神情孤傲,淡淡地瞅了一眼就收回視線,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讓人看不出情緒……

傅彥彧的視線從每個人臉上滑過,不動聲色。

他將目光投向首位的那人,嘴角微動,透著濃濃的譏諷和嘲弄。

“各位都看見了,這位是傅彥彧,我兒子,以後接手的事情會越來越多,大家都是長輩,一定要多多體諒,照顧照顧。……”

一番客套話下來,其他人都點著頭,又是笑著追捧和誇讚。多少真真假假,傅彥彧沒心思探究。

他坐在顧行瑞左側的位置,兩手交握,低頭看著手指,微微沉思償。

這次各地區領導會議主要是將傅彥彧推向前台,傅彥彧隻是沒想到顧行瑞會這麽心急,他昨天才同意他的決定,今天才到羅馬,那麽他是怎麽在這麽快的時間將大家召集起來的?

顯然,他早有準備

而這些人,分明是剛得知他接手的消息,也就是說,他們也剛到羅馬。顧行瑞能將時間估算的這麽準,隻有一種可能——

他在國內有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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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散了,顧行瑞和傅彥彧一前一後地站在門前,和這些可能共事的前輩們一一握手告別。

其中一個身材矮小,鼻圓眼小又禿頂的中年男人走到他麵前,重重地哼了一聲,明顯地不滿,似要挑釁,“你這個時候出現,是不是看到老家夥不行了,想來爭奪顧流笙的位置?我告訴你,我們黨派隻服從少爺,顧流笙才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落下狠話,中年男人才氣憤地一甩衣袍,上了一輛防彈加長林肯。

見人群走遠,顧行瑞似是要安慰他,突然開口道:“趙蒲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他是流笙的舅舅,今天突然看見你出現,心裏一時接受不了,大概是怕你搶了那些唾手可得的利益。”

“今天既然和大家碰了麵,你這兩天盡快熟悉起來,以後事情都好開展。”顧流笙囑咐著。

傅彥彧沒有應聲,站在冷風中,他腦中閃過剛才的畫麵,有什麽東西似乎錯過了。

“哼!中國人不是都喜歡做英雄好漢嗎,我看你不過是個懦夫,有本事光明正大地和少爺來一場對決!”Allison滿眼通紅,剛才她也在會議室裏,自然聽見了老爺宣布的事情,他的出現,相當於將少爺手中的權利收走了大半!

現在少爺受了重傷,昏迷不醒,而敵人卻招搖入室!搶走了本來屬於少爺的東西!

Allison咽不下這口氣!

在她的心目中,沒有人能比得上少爺!也沒有在她心目中重的過少爺!現在,讓她眼睜睜地看著少爺的東西被別人奪走,她都能明顯感覺到的挫敗和憤怒,她不希望少爺也這樣傷心。

畢竟,這個決定是老爺下答的。

他們不得不服從,她卻不想服從!

Allison想,也許殺了眼前這個人,屬於少爺的東西就會奪回來!而少爺醒來後,也不用擔心。

視線對上眼前高大健碩的男人,那雙微微眯起的眼睛比她見過的毒舌更讓人心生恐懼,她心裏隱隱有些後怕,可是想到那還躺在病床上的少爺,她就橫下一條心,脫口而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有多卑鄙!你將少爺打成重傷,自己卻堂而皇之地霸占少爺的財產!你就是個強盜!你想要什麽,我就偏不讓你如願!”

說完,Allison怒紅了雙眼跑進了別墅。

傅彥彧淡漠地看了眼,腦子裏想著最近發生的事,全然沒有接收到Allison聲嘶力竭地咒罵。

他突然抬頭,看向二樓的窗口。

二樓的一洞窗口,古羅馬建築設計,窗口很小,推開的玻璃窗後,隱隱有白色紗簾飄動,他抬頭望過去,立刻就對上了雲傾的目光。

那目光明豔動人,含著笑意,他卻看出了其中藏著的憐惜和心疼。

傅彥彧心尖被軟軟地觸動,舍不得打破此時的靜默,這是屬於兩人的時刻,他心頭的陰霾突然散開,男人展顏一笑,瞬間在雲傾的心頭開出了一片花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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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傅彥彧帶著雲傾出門

這是她來到羅馬後第二次出門逛街,不同於第一次揪在心頭的緊張情緒,這一次因為有他在身邊,離開城堡後,雲傾感覺空氣都清新了不少,那股壓在心尖的重擔也在慢慢地消失。

本來以為隻有他們兩人,出門的時候,雲傾還緊張地以為傅彥彧要帶她逃跑,她早早地將自己的手機收進了手包,捏在手中,想著逃跑的時候別拉下。

其他的東西,都是這兩天顧流笙給她添置的,當時逛街的時候,她興致懨懨,沒有心思去逛街,顧流笙便自作主張地將她逛過的店裏的衣服各搭配了一套尺碼,運回了城堡。

在她的想法中,可能傅彥彧會突然在某個時刻帶她逃跑,可是,身後的那群保鏢,倒像是知道她的想法似得,寸步不離她左右。

傅彥彧倒是能進去試衣服,能消失在他們眼前,而她,即便去個衛生間,也有一個女保鏢陪著……

這樣嚴防的姿態,儼然是怕她逃跑了。

雲傾索性收了心思,認真地陪著傅彥彧買衣服。

傅彥彧偏愛黑色和墨綠色,此刻,雲傾跟在他的身邊,進了一家男裝店,隻見他試也不試,對身旁的導購報了尺碼,就讓人去拿貨。

“怎麽不試一下?”雲傾走到他身邊,伸手理了理他的衣領,撫著他西裝筆挺的線條,輕聲問。

傅彥彧皺了皺眉,有些想不通為什麽要試,他看著眼前小丫頭白皙紅潤的一張小臉,突然問:“……你想看?”

腰上被男人的大手扶住,摩挲的力道,搭配上這句曖昧的語調,雲傾的臉不可抑製的紅了,從臉頰紅到了耳根,她快速地看向四周,導購員還沒過來,而不遠處的保鏢終於有了情緒,有幾個似乎害羞地避開眼。

雲傾收回視線,突然踮起腳尖,大膽地抱住傅彥彧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吧唧吻了一下。她將臉藏在男人的脖頸中,偷偷地看向不遠處的保鏢,他們似乎被驚嚇到,看著兩人摟抱在一起的動作,齊齊尷尬地回避著視線。

傅彥彧嘴角噙著笑意,麵色柔和些許,很是享受美人的投懷送抱。

導購員將打包好的衣服和卡遞過來,可能是中亞人,臉頰漲紅,大抵還是有些不適應這樣奔放的情景。

傅彥彧接過包裝袋,握住雲傾的手,路過保鏢時,順手將手中的行李袋扔了過去。保鏢反應倒是快,迅速地就接到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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逛完街,傅彥彧的衣服沒有買幾套,隻是一些應急換洗的衣服。

幾個小時逛下來,倒是雲傾的衣服更多一些。

他給自己買衣服沒有多少耐心,便是試一試都嫌麻煩。可是,輪到她買衣的時候,每一件都要試給他看了才行。

不過,雲傾隱約記得,有幾件他很不滿意的衣服,好像也被買了回來……

“我不想回去。”

兩人坐在車後座,雲傾看了眼前麵開車的保鏢,還有那副駕駛座上一本正經的保鏢,伏在傅彥彧的耳邊,輕聲說。

傅彥彧目光沉了沉,沒有回答,他伸手攬住雲傾的肩,讓她靠近自己的懷裏。

“先去吃飯

。”傅彥彧朝前麵冷聲命令。

前排的兩人對視一眼,副駕駛座上的保鏢拿出手機,不知道是不是在發短信,搗鼓了半天,對著一旁的司機點了點頭。這才回過頭來,恭謹地問:“先生,您想去哪裏?”

雲傾也不挑嘴,傅彥彧好似一點也不緊張,就像帶著雲傾度蜜月一般,態度閑適。

氣候確定了一家意大利百年餐廳,是這裏的最有名的意式餐廳,這裏的意麵、披薩和甜點最為有名。

他們車遠遠地駛進,進了餐廳,上了頂層預訂好的包廂。

這次出來,跟著的保鏢少說也有8個,包廂門口站著幾個,樓下的幾輛車裏還有幾個沒出來。

雲傾站在傅彥彧身邊,朝窗外看。

鎮上的建築都不大高,他們此時站在包廂裏,推開窗可以看見遠處細細的小河,街道很窄,相當於國內的雙行道寬度,路上熙熙攘攘地走過背包客,大大的高清相機掛在胸前,走兩步拍幾張。三三兩兩的人群中,十個裏麵大約就有四個亞洲人,看不出國籍,雲傾看著倒是都像中國人。

羅馬本就是曆史名跡,旅遊城市,見到這些人也不足為奇。

很快,餐點陸陸續續地擺上餐桌。

小小的圓桌兩端,兩人各坐一邊,抬眼便能相望。

傅彥彧親手將紅酒開瓶,將高腳杯挪過來,兩人各倒了小半杯,他將紅酒放在雲傾的手邊,一手拿起酒杯,晃了晃,眉目清朗,看著雲傾,笑著說:“以前沒能帶你出來旅遊,這次雖然是意外,不過,有我在,你什麽都不要想,就當成我們遲到的蜜月,怎麽樣?”

婚都離了,哪裏來的蜜月o(╯□╰)o

可是,此時氛圍這樣好,她不想挑刺,似受了蠱惑一般,她伸手拿起酒杯,正準備喝,肚子突然痛了起來。

酒杯摔到了桌上,雲傾臉色煞白,一手撐在桌麵,微彎著腰,一手捂住疼痛的下腹。

“怎麽了?!”

傅彥彧放下酒杯,快步走到她身邊,她這樣疼,讓他一時束手無策。

“孩子,……痛。”

雲傾額頭滲出冷汗,斷斷續續地呻吟,短促的氣息噴在他的臉上,隻聽見她含含糊糊地喊著痛,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麽。

傅彥彧伸手將雲傾抱進懷裏,一腳踢開房門,朝旁邊嚇得愣住的保鏢吼道:“快去醫院。”

他心急如焚,健步如飛,攬著雲傾額手臂微微發抖,他匆匆低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原本紅潤的小臉蒼白地仿若一張白紙,沒有一絲絲血色。

傅彥彧心頭一緊,手臂將她更用力地朝懷裏攬住。

出了餐廳,看著氣勢洶洶的傅先生,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那坐在車裏的保鏢們見狀,齊齊打開車門,奔了過來。

車輛一路呼嘯著到了醫院。

急診大樓早已有醫生等在門口。

聽著她痛苦的呻吟,傅彥彧一直沒有鬆手,將雲傾抱下車,平穩地放在了擔架上,他握著她的手,直到急救室門口才不得不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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