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94小姐不會有事的……
若是沒有發生那件事,他的那些孩子們早就成才了,他隻需要在他們當中選擇最優秀的孩子來做繼承人,哪裏還有什麽擔憂呢?
可是,一把火,把這一切徹底毀了
傅彥彧熟門熟路地牽著雲傾的手,朝她的房間走去。
顧流笙的房間就在隔壁,此時門口正焦急地走出來一個穿著大紅禮服的女人,正是allison,她手上端著一疊沾滿血的紗布,一隻手捂著嘴巴,顯然是傷心極了攖。
感覺到前方有人看過來,allison抬起一雙紅腫的眼睛,眼睛裏還有沒來得及擦去的淚珠。看到站在走道上安然無恙的兩人,想到房間裏斷了肋骨,正在接受治療的少爺,allison一雙通紅的眼睛瞬間就蓄滿了仇恨。
這裏是少爺的莊園,他們憑什麽在這裏為非作歹!
此時,allison還不知道傅彥彧的身份,眼前的男人眼神倨傲冷清,棕灰色的眼睛淡漠清冷,如果說少爺的長相更像他的母親,那麽眼前的男人,無疑,和老爺更為相像。
allison將目光落到雲傾的身上,見她倚著身旁的男人,兩人的手緊握在一起,她突然就為少爺感到不值償!
這個女人有什麽好?!
若不是因為她,少爺也不會受傷!
“禍水!”allison咒了一聲,收回鄙夷的視線,端著一疊紗布就從他們麵前繞了過去。
看著那滿是血跡是紗布,雲傾眼神一頓,心裏微微有些難受。
傅彥彧推開房門,回頭,就看見小丫頭蒼白著一張小臉,他劍眉微蹙,朝前一步,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沒有異樣,這才放下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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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進了房間,傅彥彧將雲傾安置在床邊,這才起身走到桌櫃邊,將傭人們提前放置的熱茶拿到床邊,給雲傾倒了一杯,讓她握在手中暖一暖。
“冷?”傅彥彧伸手摸了摸她有些冰涼的發絲,剛才大概在外麵站的太久,小丫頭的耳廓已經凍得通紅,摸在手中冰涼冰涼的。
他坐在一旁,雲傾順勢朝他身邊靠近,她緊緊地挨著他,從男人身上傳來的熱度,讓她心安。
“去泡個熱水澡?”傅彥彧低頭,薄唇靠近她的耳邊,輕聲問。
雲傾將腦袋靠在他的肩窩,動了動,神情依賴而憊懶,沒有說話,仿佛有他在,天塌下來,她都不用去擔心。
傅彥彧放好熱水出來,男人身上帶著浴室裏熱氣噴薄的水氣,他修長的手指還有些微的紅,是剛才試水溫時,不小心被熱水燙到的,淺淺的,在他好看的指尖卻異常明顯。
手中喝了一半的茶杯被他拿走放到一邊,雲傾仰頭看著他,依舊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傅彥彧眸中溢出淺淺的笑意,順手揉了揉她有些淩亂的細發,嗓音低沉柔和:“我在外麵,去泡個澡。”
“嗯。”雲傾看著他,聽話地站了起來。
他大概第一次給人放熱水,浴缸裏的水溢了出來,瓷磚上也被熱水打濕,雲傾沒有注意,剛踏進衛浴間,腳下的大拖鞋就茲啦一聲朝前滑去。
雲傾腳步不穩,兩雙長腿呈一字型劈開,可是,一腳在外,一腳在內,著力不穩,她啊了一聲,突然想到肚子裏的孩子,她伸手捂住肚子,可是,一顆心卻如墜地獄。
她,不要!
幸好傅彥彧反應快,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到衛浴間,在雲傾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幾秒,伸手將她提了起來。
兩人急促地喘息,雲傾捂著肚子,一陣後怕,一隻腳上的拖鞋已經被遠遠地踢到了垃圾桶旁邊,她光著腳丫踩在地上。似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現在一隻手緊緊地抓著傅彥彧的手臂,唯恐一鬆開就會不小心跌倒。
“怎麽這麽不小心。”
傅彥彧微蹙著眉,有些不滿地低頭看著那踩在地上光溜溜的小腳丫。
他倒抽一口氣,剛才猛然地一拉,胸口被小丫頭撞到的地方悶悶地疼痛,若是沒有剛才那一番打鬥,他現在肯定主動地拉著小丫頭就進了浴缸,可是,現在身上的顏色估計不大好。
傅彥彧手臂微微用力,將雲傾打橫抱了起來,男人腳步沉穩而有力,他將雲傾放在浴缸邊,見她摟著自己的脖子沒有鬆手,突然低頭促狹道:“一起洗?”
噴薄的熱氣襲入脖頸,雲傾偏了偏頭,不知道是不是被熱氣熏的,臉上紅坨坨一片,她手指動了動,有些害羞地鬆開了手。
“那你小心點。”傅彥彧語氣似是失望,摸了摸她粉嫩的耳尖,這才走了出去。
衛浴間的門被帶上,知道他在外麵,雲傾也沒有扭捏地脫下衣服,她將衣服放到一邊,慢慢地沉進熱水裏,水溫溫暖適中,隨著她的進入,多餘的水慢慢地溢了出來,又潑了一地,這樣看上去,地麵更濕滑了。
雲傾坐在浴缸裏,她摸了摸小腹,一切都好好的,小寶寶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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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雲傾泡澡的瞬間,傅彥彧在房間裏找到了跌打藥膏,順手放進了褲袋裏。
房間裏開著暖氣,他將身上的大衣脫掉放在一邊,順手將西裝和羊毛衫脫掉,這才走到門邊,拿過自己的行李箱。
箱子打開,他突然就愣住了。
這一箱子卡通睡衣和卡通小睡褲,顯然不是自己的衣服。
他不知道陽陽什麽時候把自己的衣服裝進來的,而他的衣服,傅彥彧將滿箱的兒童衣服拿出來,放在床上,箱底隻有一件襯衫,皺巴巴地擠在角落……
傅彥彧扶額,有點無可奈何。
衛浴間的門恰在此時打開,雲傾裹著浴巾小心地扶著牆走了出來。
她甫一抬頭,就被滿床孝子的衣服吸引,一床鮮豔的卡通衣服,雲傾看得眼熟,走進,拿在手裏,衣服上的奶香味讓她立刻就知道了,這些都是陽陽的衣服。
“陽陽也來了?”雲傾有些驚訝,更多的是擔憂。
傅彥彧目光沉沉地望著她,沒有說話,他心裏氣惱,沒想到小家夥這麽皮,躲進行李箱也就算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趁他不注意,將他的衣服全部給倒騰了出來。傅彥彧將唯一的一件襯衫拿出來,丟在床上,神情有些窘迫和煩躁。
“陽陽在哪裏?你怎麽把他帶來了?”想到這裏危險的處境,話語不免帶了些責備。
“……沒有。”
“那,這些……?”雲傾目光疑惑地看向傅彥彧。
“你兒子聰明著呢,如果托運成功,估計他昨天就到了羅馬機場。”
“什麽?”
到底是來了?還是沒來?傅彥彧不明不白的話,讓雲傾心裏疑惑,她抓不到重點,索性伸出小手抓住男人的手臂,眼神急切而擔憂:“陽陽也來了?”
唉,傅彥彧有些感歎她的低智商,他低頭看著她,想要解釋,視線卻像被定格一般,鎖在了雲傾的胸口。
從他的視線看下去,正好看見那兩瓣白皙渾圓的半圓形,弧線優美柔和,乳溝深陷,浴巾正好卡在胸口正中間,將那美好的弧度勒出一條痕跡,也讓她的胸部看起來更加高挺。
因為擔憂兒子的事情,雲傾開始還沒覺察,片刻後,胸前皮膚微微顫栗,她順著男人的目光低頭看去,隻見因為她拽著他的動作,綁在一側的浴巾已經微微鬆開,傾斜的角度,露出大半個渾圓……
“你——”
雲傾鬆開手,攏好衣服,退開半步遠的距離,看到地毯上還有一件陽陽的卡通小內褲,她蹲下去撿起來,放在床邊。
“……你怎麽把孩子的衣服帶來了?”雲傾坐在床邊,將那鋪散一床的衣服攏在手邊,一件件地拿起來,慢慢地疊好,放在一邊。
她還從未這麽久,這麽遠地和兒子分開過,現在看著陽陽的這些衣服,因為想念,心裏酸酸地痛。
即便傅彥彧不說,雲傾也能猜到,他應該不會帶陽陽過來。畢竟這裏未知的因素太多,也太危險了。
“哼!”
傅彥彧不想回答,可是身旁小丫頭柔軟甜馨的氣息撲鼻而來,他低頭看著她嫻靜的模樣,纖細白皙的手指輕撫著衣服上的褶皺,再被她一點一點地折疊好,放在一旁。他心裏突然被柔軟地觸碰。
傅彥彧坐在雲傾對麵的床榻上,想到小家夥被張繼發現,繼而鬼靈精怪地瞪大眼睛,死不承認自己的小把戲,一口氣咬定自己是在玩捉迷藏遊戲。直到被送回大院,看著他再次出門,小家夥才哭天喊地的囔囔著要一起去找媽咪。
他沒有哄孝的經驗,到了如今這般年齡,自然也放不下麵子去哄。
“我在這邊沒有衣服,下午陪我去買。”傅彥彧目光柔和地看著雲傾手指的動作,突然提議。
雲傾飛快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視線瞟過一旁空空的行李箱,她嘴角噙著一絲笑意,輕輕“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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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時候,雲傾躺在床上已經熟睡,傅彥彧坐在窗邊的沙發上,膝蓋上放著電腦,正在查看何騰送來的文件。
房門突然被輕輕敲響。
傅彥彧起身去開門,房門虛掩,他看著門外站著的黑衣保鏢,這是顧行瑞的貼身保鏢之一,見到他,他便知,顧行瑞要見他。
傅彥彧折身順手關了房門。
“有什麽事?”傅彥彧眼神淡漠冷清。
“人都到齊了,老爺請您下去。”保鏢中規中矩地回道。
群狼環視,小丫頭還在睡覺,傅彥彧有些不放心,他眼神中閃過一抹煩躁不厭煩,“讓他等一下。”
“老爺說了,您不用擔心,這裏保安係統很完善,小姐不會有事的。”
保鏢話音剛落,傅彥彧心中就是一凜!
顧行瑞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想要告訴自己,他能夠洞悉他的想法?能夠未仆先知?還是,給他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這裏是他的地盤?
傅彥彧那本是冷清的棕灰色瞳仁中,快速地閃過一抹殺戮,他眼神微微眯起,看著眼前的保鏢,似乎等著心中的怒火平息,“讓他等著。”
傅彥彧折身進了房間,他將沙發上的西裝外套拿起來,套在身上,正準備出門,就見雲傾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過來,她躺在被子裏,側著頭,一雙烏黑澄亮的大眼睛正望著自己。
“睡醒了?”
傅彥彧走到床邊,坐下來,摸了摸她紅撲撲臉頰,軟軟的,讓他舍不得放手。
“嗯。”雲傾從被子中生出手來,握住男人寬厚的手掌,臉頰貼在他的手心,微微蹭了蹭。
“你要出去?”
感覺到她的緊張,傅彥彧沒有收回手,他目光柔和下來,突然彎腰,低頭,在她的額間落下一個溫熱的吻。
“別擔心,就在樓下。”
“嗯。”她目光清亮的看著他,不似過去幾天時的混沌和緊張,仿佛大海中航行的船隻,找到了燈塔,順著他的方向,就可以找到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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