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191不管不顧地撲了過去……

可是,事實卻是,他們都在騙她!!

她要去找父親!

她要找父親幫忙,她得不到的人,憑什麽讓別人得到!

電話裏,女人的嗓音尖利而刻薄,傅彥彧眉頭緊皺,沒有心情回答。

電話那頭傳來航班報站的聲音,想起應夫人剛才說起的消息,馮韻蕘瞬間氣急攻心,手指揪著衣襟,小腹處一陣一陣地抽痛讓她口不擇言:“你告訴我!你在哪兒?!是不是和雲傾那個賤女人在一起?!悅”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未婚夫!她憑什麽拐走你!你們要去哪兒?!”

馮韻蕘用力推開保姆攙扶的手,手臂無力地撐在地毯上攙。

她眼裏迸出淚來,心裏又痛又悶!

原來應夫人告訴她的消息都沒有錯!雲傾真的要把傅彥彧拐到國外去!馮韻蕘心裏恨得牙癢癢!如果雲傾就在眼前,她恨不得將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她雲傾以為這是五年前嗎?!

五年前,她逃過一劫!五年不見,她膽子倒是大了!居然搶起她的男人!

“誰是你的未婚夫?”傅彥彧蹙眉,心裏對馮韻蕘的嫌惡又深了幾分。

若不是聽到電話那頭保姆一聲聲急切的呼喊,知道她的孩子大概要生了,傅彥彧大概是不會這麽平心靜氣地反問。

馮韻蕘被問的懵住。

“你不就是我的未婚夫?大家都知道的!”馮韻蕘反駁地回應。

安靜片刻,傅彥彧走進vip通道,終歸是因為曾經的愧疚,在掛斷電話前,他耐著性子回複了一句:“……去找孩子的爸爸。”

馮韻蕘瞬間被驚呆了。

仿佛忘記了小腹處的陣痛,也看不見大腿處流出的血跡,他說什麽?

他說讓她去找孩子的爸爸?

孩子的爸爸是誰?

他,他怎麽知道的……

馮韻蕘愣愣地舉著手機,電話裏是嘟嘟嘟的電流回波,手機啪地一聲掉在地上。身體被人抱起來,頭頂白茫茫一片,她心裏慌亂的無處可依。

突然想到了什麽,馮韻蕘猛地從擔架上坐起來,伸手就去推身旁的醫生護士。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生了!我要讓他看看,我的孩子又因為他流產了!我的孩子又沒有了!快!快把孩子拿掉!”

馮韻蕘掙脫護士的手,仿佛忘記了身上的疼,腿彎吊在床邊,就要朝地上挪。她一邊推拒著護士,一邊囔囔:“給我電話!我現在就要!我要現在打給他!他知道孩子沒有了,肯定會回來的!他不喜歡這個孩子,那我就不要他好了!隻要他回來!我以後都乖乖聽話!……”

馮韻蕘哭喊著撥通電話,嘴裏絮絮叨叨,她心裏急切,仿佛現在不將他叫回來,他就會永遠消失……

“鬧什麽鬧?!一個男人就把你逼成這樣?!我馮敬開的女兒怎麽這麽沒有出息!你看看你,喜歡的是什麽人!引狼入室!你不知道爸爸為什麽被警察限製出境嗎?!傅彥彧這小子狼子野心,若不是因為你,爸爸早就將他鏟除了!現在好了,仗著你懷著他的孩子,他倒無法無天地和老子做對!”

“……這不是他的孩子。”

不想要爸爸誤會他,馮韻蕘喃喃地說著。她想讓爸爸接受他,她想要和他在一起,她隱瞞了這麽多,她愛的這樣辛苦,他怎麽就沒有看見……?

“什麽?!!!你給我再說一遍!”馮敬開杵著拐杖的手用力地跺了跺!一雙眼睛氣的都要凸了出來!

“你給我說清楚!這孩子是誰的?!”

若不是看在孩子的麵子上,若不是將傅彥彧當成半個女婿對待,若不是想著未來自己的事業早晚會交到他的手上,馮敬開怎麽可能對他放鬆警惕,怎麽可能會輕易地饒過他!

“病人暈倒了!需要趕緊進行手術,否則會有生命危險!”醫生在一旁檢查著馮韻蕘的呼吸,招呼著護士快步將推車推向手術室。

看著床單上浸出的大片血跡,看著自己這唯一的女兒,馮敬開心裏再多的氣也不由得放下,在下屬的攙扶下,杵著拐杖朝手術室走去。

雲傾被困在莊園的第三天,突然看見花園裏不斷有傭人穿梭,仿佛忙著要接待什麽大人物。

這兩天在莊園裏,除了不能出去,雲傾還是能走出房間,卻莊園裏轉轉。

莊園很大,因為顧流笙和他的保鏢沒有出去,雲傾便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一整天。除了傭人送飯的間隙,她從未將門打開過。

因為有第一天顧流笙堂而皇之地進門,雲傾知道這個門鎖並沒有多大用處,是以晚上睡覺精神都會高度緊張,一直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今天,顧流笙不知道因為什麽事,帶著保鏢匆匆忙忙地就出去了。

雲傾輕輕地鬆了口氣,在這棟牢房一樣的別墅裏,她就好像那籠中的金絲鳥,想飛卻又飛不出去。

莊園很大,領地頗豐,有小山和溪流,鐵柵欄後麵,還有僅供莊園主打獵的叢林,雲傾在莊園裏慢慢地走著。

這裏的空氣很新鮮,是籠中唯一能讓她感覺放鬆的地方。

雲傾站在小山腳下,現在是早春時節,抽條的嫩芽倒映在清澈的溪流上,影影綽綽,鮮嫩的泥土氣息中伴著絮絮的水聲,青嫩的小草悠悠蕩蕩地被溪水洗滌一清,這樣好的精致,卻沒能掃清她心上的憂愁。

她小手放在腹上,有歡喜,更多的是擔憂。

若不是因為孩子的到來,她不敢肯定,昨晚能不能逃脫。

昨晚半夢半醒間,突然感覺床榻一陣晃動,緊接著有人從身後伸過手來抱在她的胸前,雲傾嚇得一腳踢開。

那被踢開的人顯然沒有一絲絲防備,淬不及防地被踢到了地上。

這一腳徹底將顧流笙踢醒了,在黑暗中,他猛地從地上跳起來,力道準確地拽住雲傾的手腕,將她壓在床上。濃烈的酒味傳來,雲傾被熏的有些難受,顧流笙卻不管不顧地親了下來,雲傾被壓得動彈不得,椅著腦袋卻又左右躲閃不開。

在顧流笙伸手去扯衣服下擺的時候,肚子卻猛然疼痛起來。

耳邊是她難受的哼聲,不似作假,顧流笙酒醒了大半,麵對她,終歸沒辦法來硬的,他伸手扭開床頭燈,隻見雲傾疼得臉色蒼白,蜷縮成一團。

叫來家庭醫生,這才知道雲傾已經懷孕快一個月多了!

顧流笙氣的當場將房間裏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碎了,仿佛多呆一秒就會要人命一般。天一亮,他就帶著保鏢出門了。

雲傾深深地吸了口清新空氣。

想到這個孩子,她心口暖暖的,是母親對孩子到來的期許。可是,她隨即想到自己此時身處的境地,一顆心便揪了起來。

若不是昨晚受了驚嚇,不方便手術,恐怕顧流笙會堅持讓醫生拿掉孩子。

躲得過昨天,今天該怎麽辦……

雲傾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她想要留下孩子,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可是,這裏有這麽多人監視著,她就像那砧板上的魚,連逃脫的能力都沒有。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踩著落葉,一聲一聲,沉穩而有力。

雲傾不由得繃緊了神經,捂住小腹的手不由得更緊了。她害怕顧流笙的出現,他就像一個惡魔,想要拿掉她的孩子!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雲傾心裏的恐懼被無限地放大。

她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到,什麽也不會想了,行動卻已經先於大腦,她一手揪著大衣口袋,一手捂住小腹,不管不顧地踏過溪流就朝前方跑去。

腳步聲緊追不舍,仿佛身後有猛虎,雲傾不敢回頭,她隻想逃,逃得遠遠的,好像這樣做就可以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你——”

“啪——!”

兩個人同時呆住!

手腕被抓住的同時,雲傾氣急了,使出了十一分的力氣,回手就狠狠地朝‘顧流笙’甩出了一巴掌!

可是——

“……怎麽是你?你怎麽在這裏?”雲傾眼中委屈地泛起了淚,嗓音哽咽,簌簌地就流下淚來。

多日來壓在心頭的重擔仿佛在此刻得到了解脫,她就像一個被欺負的孝,看見了家長,便不管不顧地撲了過去。

題外話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