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0十字路**通瞬間堵塞…
顧流笙沒有興趣聽馮韻蕘的尖聲驚叫,他掛了電話,揉了揉眉心,將電話隨手丟到一邊。
內心湧起一種滿盤皆輸的蒼涼感。
如果隻是普通的陌生人,顧流笙想自己大概不會像現在這樣憤怒。
他想到雲傾乖巧的站在傅彥彧身旁,一如多年前,嘴角溫暖含笑,那雙漆黑的眸子羞澀又深情地注視著傅彥彧。他從小到大都是最耀眼的存在,他也自詡沒有自己拿不下的女人,卻偏偏栽到了她的手上逆。
不,不是他輸了!而是對手太狡猾!
顧流笙坐在車裏,他側頭看向窗外,燈火搖曳中,偶爾可以看到一兩對情侶親密地摟抱在一起,旁若無人的接吻。
他想,他們是不是也這樣……
顧流笙手指猛地拽成拳,有一種自己看上的珍寶被他人強買去的憤怒在心底滋生,一腳踩下油門朝他們離開的方向追去鼷。
雲傾晚上急著出門,隻隨手拿了一件大衣。
從暖和的餐廳出來,站著和顧流笙搭了會兒話,此刻突然被冷風吹了一脖子,冷得朝傅彥彧身邊縮了縮。
傅彥彧一隻手臂抱著陽陽,察覺到身旁小女人的動作,放在她肩上的手臂用力地朝懷中攬了攬。
雲傾抬起羞澀的眉眼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兩人對視中,脈脈情意在眼中流淌。
“哼!”
陽陽不滿地將小臉扭到一邊!
見他又看媽咪,要不是他不喜歡剛才那個顧叔叔,他肯定不會讓他抱的!
居然又勾引媽咪!
陽陽故意將穿著小皮鞋的腳朝傅彥彧的肚子上踩了一腳。
雲傾沒有看到,可是不代表傅彥彧會讓這小情敵在自己身上耀武揚威。
陽陽還沒來得及裝作若無其事地再踢上一腳,突然拖著他小屁股的手鬆了!
小家夥被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剛才還冒著得意的小臉一瞬間慘白慘白的,仿佛霜打的茄子,也沒有了報複的心情。
小手臂緊緊地摟著傅彥彧的脖子,看了眼高高的地麵,兩條小胖腿也不敢到處踢蹬了,夾在傅彥彧的腰上,唯恐他再一個‘不小心’將自己丟到了地上。
雲傾站在傅彥彧身旁,手臂突然被小家夥蜷起來的腳踢到,她看著小家夥和男人親密的樣子,隻道血緣關係果真糊弄不了人,剛才還橫眉冷對的小家夥,現在就這般纏上了。
走到車邊,雲傾從傅彥彧手中接過陽陽,和他一起坐到後座。
傅彥彧垂眸看了眼,男人眼光沉寂,從那小臉鬱結,緊緊抱著雲傾的小家夥身上劃過。
車平穩的開在路上。
因為晚上那一出意外,現在時間已經有些晚了。
雲傾突然想到了賈富,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想打個電話問一問,可是看了眼前麵的傅彥彧,手上的動作又有些遲疑起來。
雖然背對著她,傅彥彧卻很快察覺到雲傾的視線正落在自己身上,傅彥彧抬眸,看了眼後視鏡,語氣溫和地問道:“有事?”
雲傾還沒回答,在她懷裏打盹的陽陽模模糊糊地聽到傅彥彧的聲音,一個鯉魚打挺就從雲傾懷裏坐直了小身板,緊緊地抱著雲傾的手臂,園瞪著雙眼,提防地看著前麵開車的流氓叔叔。
雲傾以為小家夥做了噩夢,摸了摸他的西瓜頭,又將他朝懷裏攏了攏。
傅彥彧輕輕瞟了眼後視鏡,男人視線幽沉,落在那一臉警惕防色狼的小家夥麵上,心裏有些惱火和無奈。
他收回視線,正要打轉方向盤,突然從倒視鏡中看見了一輛顯眼的寶石藍賓利正緩緩地跟在車後。傅彥彧修長的食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在綠燈亮起的一瞬間,沒有轉彎,而是加快油門衝過了人行道。
傅彥彧眯著眼看著後視鏡,隻見十字路通瞬間堵塞。
如果剛才沒有看錯,開著賓利的人應該是顧流笙,他不是第一次和顧流笙打交道,五年前,他拿馮韻蕘在他身上下絆子的時候,他就留意到他。
曾經,他以為是顧流笙將雲傾帶走並藏了起來,便派了人,跟蹤他五年有餘。
也是從那時,他才知道顧流笙和馮韻蕘的表兄妹關係,也知道顧流笙和馮韻蕘合夥騙他的事。顧流笙想要搶他的女人,這份仇,他心裏不報就不痛快!
如果說馮敬開,他還能對付;那麽,顧流笙這個意大利黑手黨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卻不是他想動就能動的。
他突然想到,四年前有一次接到雲傾被顧流笙帶到西西裏的消息,他連夜趕到意大利,還沒來得及下飛機,就被一群人挾持到了一家地下俱樂部。在那裏出現了一個惡毒的女人,他當時不知道她是誰,可五年過去了,那被注射毒品的滋味他怎麽會忘記!
若不是那個男人突然出現,他想自己可能就死在了意大利。
如今,見了季連生,前塵往事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想到顧流笙的母親害的他母親一生孤苦伶仃,最後瘋癲而死,他心裏某個角落的嗜血因子在不斷地膨脹。
“你,慢點開……”
不知道他怎麽了,突然把車開得這麽快,看著兩邊飛快閃過的街景,雲傾有些頭暈地輕聲提醒。
一道清流流入他急躁的心口。
傅彥彧慢慢地放緩車速,抬眸掃了她一眼,自然地問道:“你剛才想去哪?”
“我想去看看賈富,不知道他傷的重不重。”聽到他問,雲傾一點也不隱瞞地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傅彥彧緩和的臉色倏地沉了沉,男人的目光深不見底,帶著一絲幽涼,沒有說話。
雲傾坐在車後座,看著斜前方男人緊繃的下頷線條,見他沒有說話,大約猜到了他有些不開心。她看著,心裏卻猶如灑了蜜一般甜,她喜歡見他因為自己吃醋黑著臉的樣子。
“待會,你抱著陽陽上去吧,我直接開車去醫院看看他。”雲傾將懷中睡著的小家夥朝懷裏穩了穩,小聲建議。
傅彥彧涼涼的目光瞥了眼後視鏡,正對上女人滿眼的期盼,仿佛要去看什麽重要的人物。
雲傾對上他冰涼的視線,不自覺地抿了抿唇,有些緊張地舔了舔唇瓣,小聲解釋著:“他是我的領導,我都知道這件事了,不去看看也說不過去,你說,是吧?”
傅彥彧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眼神分明在說‘我就饒了你這一回’!
男人修長的手指一個利落地打轉方向盤,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簡短地問了地址,將手機扔到一旁,理也不理身後眼巴巴望著他的雲傾。
“你剛才給誰打電話?”雲傾拿著手機,有些糾結地問。
她似乎聽到他說了聲‘小三’,哪個小三?
沒有聽到傅彥彧的回答,雲傾有些賭氣地拿出手機,手指用力地戳著屏幕,開機撥號,將電話放到耳邊,嘟嘟嘟了半天,直到最後傳來‘您說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她鬱悶地看了看手機,也不知道是被掛斷了,還是賈富不想接,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是不是要讓傅彥彧開回家算了。
抬頭又見傅彥彧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心裏泛起了委屈,想到他居然有了小三!心裏一時堵得更難受了!
傅彥彧看了眼雲傾,一直皺著的眉頭終於鬆開了,他眼中泛起了淡淡的金色光澤,仿佛有流星劃過。
白色的奧迪suv停在市一醫院門口,雲傾電話還沒有撥通,剛才撥過去的時候提醒關機了,見傅彥彧將車停在醫院門口,她突然有些尷尬,總不好意思說自己根本不知道賈富在哪家醫院。
“不是要看朋友,還不下來?”男人打開車門,語氣有些不好。
雲傾磨磨蹭蹭地看了他一眼,想說‘我不知道去哪看,我們今天先回去吧,明天再來。’
傅彥彧卻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男人伸出長手,從她的腿上將陽陽抱了起來。
小家夥睡得好好的,被一個騰空大挪移驚得立刻就醒了,後怕地睜開眼睛,就看見眼前臉黑成鍋底般、麵色緊繃的流氓叔叔。
剛才那一番驚嚇,讓小家夥現在都怕被他抱了,擔心他一個心情不爽就將自己扔在地上。趁著沒睡醒的勁頭,撒開嗓子就哭著喊著要“媽咪抱!媽咪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