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恩在把粥都給吃了以後,看著他安然入睡後,三人才退出了病房,讓恩在好好休息一下。
“你們說,恩在這個病要怎麽處理?”境俊很擔心恩在的病情,就好像這個病會奪走恩在的生命一樣。
晨風也想運用自己所學的去救恩在,可他們學的是外科,雖然有掛上一點鉤,但也沒有實際作用。
晨風在地上撿起一塊石子,往池塘裏扔去。
“難道真的要等奇跡嗎?”境俊已經開始焦躁不安了。
“奇跡?”晨風突然想起惜柔不就是精靈嗎?那她用魔法恢複恩在之前那健康的身體,不就行了嗎?
“惜柔。”晨風突然就捉住了惜柔的手。“啊!”惜柔還真的被嚇了一跳。
“你不是會魔法嗎?”晨風激動地叫出聲來。
被晨風這麽一說,境俊這才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對啊,差點就把惜柔這個本領給忘記了,不過,晨風,還是要小聲點。”境俊示意讓晨風小點聲。
“你們以為惜柔沒有想過嗎?在報告沒有出來的時候,她已經這樣想過了。”冷彥先替惜柔開口,免得惜柔不知道怎麽說。
“就是,以前的惜柔或許就可以救,但現在的惜柔是無能為力。”霍逸隨後補上。
“什麽叫以前的惜柔,現在的惜柔呢?”晨風一腦袋的疑問看向境俊,境俊也搞不清楚他們所說的。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吧!”冷彥總是會下意識地清清嗓子。“惜柔已經死過一次,是我給她重生的機會,這個你們都是知道的。”兩人點點頭。“為此我們合二為一,我是魔王,她是精靈,她不再是正統的精靈,你們明白嗎?”冷彥自己清楚,若不是因為自己當時的野心跟私心的話,惜柔也不至於魔不魔、精靈不是精靈的存活著。
“然後呢?”很明顯,兩人還是不明白冷彥所講的意思。
“笨蛋。”霍逸真心懷疑是他們倆的智商未達標呢?還是冷彥的語言表達能力有限呢?
“你們有什麽話就直說吧!不用支支吾吾的。”晨風最不喜歡讓人吊著胃口。
“你們有沒有看見過惜柔哭的時候,天就會下雨呢?”後期霍逸的耐心被冷彥磨得剩下那麽幾成。
兩人不約而同地搖頭。
就在霍逸要開口的時候,惜柔自己跟他們解釋清楚。
“隻要我一哭,天就會下雨,而雨水能夠使枯木逢春,但對人類卻是一點作用都沒有;我的血有起死回生之功效,無論是六界的任何有生命的個體,但那都是之前的。”惜柔倒吸一口氣。“因為之前的我是完完全全的精靈,身上的血也是正統的精靈血液,但現在的我已經跟冷彥合二為一了,就已經不是精靈,而是有著魔血的精靈,所以,我的血反倒救不了恩在,可能還會加速他的死亡。”
惜柔一番話下來,他們倆就算是明白了冷彥跟霍逸剛剛說的是什麽意思了。
“那現在的你就不能用任何一種方法去救恩在嗎?”隻要是一點點的希望,晨風都不會輕言放棄的。
“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惜柔隻是重重地歎口氣,因為現在的她真的是無能為力。
境俊捏住了晨風的肩膀。“惜柔不是不救,她是真的無能為力,難道真的要她把血給恩在喝,加劇恩在的病情嗎?”
晨風覺得境俊說的也有道理,隻是默默地點了一下頭。
連惜柔都無計可施,難道恩在真的是必死無疑了嗎?晨風皺起了眉毛。
睡夢中的恩在,睡得正好好的,突然腦袋就好像被什麽東西鑽進去,很痛,是那種揪心地痛,這種痛溺滿了整個腦袋。
恩在痛的不知所措,恩在拔開了手背上的針頭。
恩在對著牆壁上,狠狠地撞上去,恩在沒有半聲喊痛,就自己起來,狠狠地撞向了牆壁上,那傷口還沒有愈合,現在又增添了一道傷痕。
為求舒服、為求不痛,恩在還是選擇了這樣的做法,還是一頭栽進了牆壁的懷抱。
“待會不要說什麽晦氣話,知道嗎?”三人一邊商量、一邊走回恩在的病房。
“知道了,還用你教嗎?”境俊也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什麽話都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他還是心裏有數的。
惜柔先走進去,就看見恩在倒在了牆邊,幹淨的紗布已經沾滿了鮮血,惜柔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就傻傻地看著恩在躺在那裏。
“恩在、恩在。”晨風急忙將恩在扶起來。
“醫生、醫生。”境俊馬上跑出去找醫生。
“恩在,你怎麽樣了?”惜柔緊緊地握住了恩在的手。
晨風用力掐住了恩在的人中,試圖讓恩在醒過來,可是這個方法好像起不了什麽作用。
“恩在。”惜柔使用魔法,讓恩在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裏恢複意識。
恩在緩緩地張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晨風那緊張的臉、還有惜柔那滿是淚痕的臉,恩在微微一笑,還想安慰他們。“我沒事。”
聽著恩在有氣無力地聲音,惜柔的眼淚就更加地止不住地流下來。“你不要說話了,等著醫生來。”惜柔心裏還是在乎恩在的,他們之間還是有感情存在。
“你怎麽又去撞呢?你是白癡嘛?”晨風忍不住怒斥了恩在幾句。
恩在卻笑嗬嗬地回答道。“這樣就不痛了。”
“我認識的那個不怕痛的尹恩在去哪裏了?這點痛都拗不過,你怎麽跟它抗爭到底呢?你一定要撐下去。”晨風在說話的時候,已經淚流滿麵。
恩在白皙的臉上已經沾上了鮮紅的血,是那樣地奪目。
“尹恩在,我警告你,你一定要好好地撐下去,一定要。”惜柔死死地捉緊恩在的手,恩在的手也捉緊著惜柔。
“我怕我會離開你們。”恩在自己也怕有一天會突然就離開了,離開了他們。
“我不準。”晨風霸道的語氣讓恩在的心感到很溫暖。
“我也不準你離開,聽見沒有。”
“醫生來了。”境俊跟著醫生跑進來。
醫生檢查了一下後,就讓護士把恩在抬上床,好好地檢查一下,還有清洗傷口。
他們三人就在病房外麵等著醫生。
“我們剛剛就不應該離開,我們應該好好地守在恩在的身邊。”晨風自責地捶打著牆壁。
境俊在病房外麵走來走去,根本就無法靜下心,隻要他坐下,他就會想起恩在那血淋淋的場麵,他不敢坐下。
惜柔現在除了哭,真的不知道怎麽辦?
剛剛還是風和日麗的,現在就好像暴風雨來臨似的。
恩在雖然是意識不是很清楚,但他有聽見雨聲,他知道是惜柔在哭,是自己讓惜柔哭了。
“你想說什麽?”醫生看恩在喃喃自語的樣子,就靠近一些,聽聽看恩在在說什麽?
聽完後,醫生自己都被感動了。“我會替你傳達的。”
醫生仔細地給恩在包紮傷口,還好這次有及時處理,沒有太多的損傷。
“醫生。”看見醫生出來,三人馬上就圍過去。
“你是惜柔嗎?”醫生看著這三人唯一的一個女生。
惜柔急忙點點頭。“是的,我就是。”
“剛剛我在給病人包紮的時候,他一直在說話,我俯在他的嘴邊,聽見他說‘惜柔,對不起,我讓你流淚了。天在哭了,我的惜柔也在哭。’我隻是替他傳達一下。”醫生的眼圈有些泛紅。
“謝謝醫生,那現在的情況怎麽樣?”晨風現在緊張的是恩在的情況,兒女私情就暫時放在一邊吧!
“現在情況一覺穩定下來了。”
“那我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惜柔現在什麽都不求了,隻求他好好地活著、平安地活著。
“進去吧!不過他需要休息,不要聊太久了。”醫生囑咐了幾句才離開的。
當他們走進病房的時候,牆上還有地上的血跡已經清洗幹淨了,而恩在的頭又纏上了厚厚的紗布,恩在的頭轉向了窗戶外麵。
惜柔緩緩地走到了恩在的麵前,擋住了他的視線,恩在抬眼看著惜柔。“雨在變小了,惜柔不哭了。”恩在對著惜柔微微一笑。
惜柔本來快止住的眼淚,因為恩在的這句話,惜柔又哭成個淚人似的,而此時的窗外的微微細雨好像在跟惜柔呼應,惜柔剛落下眼淚,外麵就開始傾盆大雨的。
見惜柔哭,晨風下意識地要上前去安慰她,境俊卻按住了他的肩膀,晨風回過頭,境俊對著他搖搖頭,晨風剛邁起的腳步,退回了原地。
恩在想伸手幫惜柔擦去了眼淚,卻夠不著,惜柔握住了恩在的手,蹲在了恩在的身邊。
可能是因為失血的緣故,恩在的臉色很蒼白,恩在輕輕地拭去了惜柔臉上的淚痕。
“傻瓜,哭什麽?”恩在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怎麽會那麽笨呢?怎麽可以去撞牆呢?”惜柔的語氣雖然有責備之意,但口氣卻很溫柔。
恩在皺皺眉毛。“當時頭很痛,除了這個辦法,我想不出有其他的方法可以緩解。”
惜柔摸摸恩在受傷的地方。“很痛嗎?”
恩在伸手摸摸惜柔的臉。“看見你就不痛了。”恩在心滿意足地對惜柔笑著。
“笨蛋。”惜柔的手被恩在緊緊地捉住。
看著他們倆的動作,聽著他們倆的對話,晨風又不是木頭人,怎麽會沒有感受呢?
晨風的感受,境俊也明白,境俊扯了扯晨風的衣角,晨風回過頭,看見境俊指向了門口那邊,晨風點頭轉過身往門口走去,走了幾步,晨風回過頭多看他們一眼。
境俊拉過晨風的手臂,兩人走出了病房。
出來後,晨風背靠著牆站著,眼睛向上看,沒有出聲。
“沒事吧!”境俊坐在了他的對麵,注意著他臉上的表情。
晨風平複自己的心情,緩緩走到了境俊的身邊坐下,雙手作塔狀地搭在了腿上。
“他們現在是男女朋友,這一點我沒有忘記。”晨風勉強地撐起了一絲笑容。
“笑得好醜。”境俊一臉嫌棄地看著晨風。“在我的麵前,不用強顏歡笑,心照了哈!”境俊捶了捶自己的胸膛。
“好兄弟。”晨風勾住了境俊的肩膀。
“去醫生那裏聽聽另一個好兄弟的情況。”境俊勾住了晨風的脖子。
“走吧!”晨風捉住了境俊的肩膀站起來。
“這個姿勢怎麽感覺有點怪怪的。”境俊感覺兩個大男人摟在一塊,總感覺有點那個。
“你想多了。”晨風覺得兄弟摟在一起,沒什麽。
“真的?”境俊真的覺得會讓人會有錯覺的遐想。
“走吧!”晨風不顧境俊的婆婆媽媽,抬著他的肩膀往前走去。
沐善回去的時候,正好趕上了小雨轉大雨,匆匆地跑到了門口,正好遇見恩明帶著宛聤回家,看著恩明給她開車門,拿傘給宛聤遮雨,沐善心裏的醋壇子一下子就打翻了。
“沐善。”恩明帶著宛聤走過去,沐善卻連招呼也不打,直接進屋。
“是不是因為我呢?”宛聤感覺沐善剛剛的眼神是有敵意的。
“不是。”恩明也搞不清楚沐善怎麽會這樣。
“記住了。”宛聤做出了一個笑的動作。
恩明點點頭。“進去吧!”
沐善進去,聽見廚房有打碎東西的聲音,便跑過去看。
“伯母,怎麽了?”沐善過去,看見地上有碎片。
“就想試試看味道,這手一滑,掉地上了。”說著,恩在媽媽要蹲下去撿碎片。
“你別,我來就行了。”沐善擔心她老人家腿腳不利索,沐善蹲下去把碎片撿起來。
“不要割到手了。”恩在媽媽看沐善的動作很迅速。
“沒事的。”沐善把碎片撿好,放在了手裏,準備扔進垃圾桶,腳底不小心踩到了地上殘留的湯,腳底一滑,連人帶碎片摔個四腳朝天。
“啊!”沐善大叫一聲。
恩在媽媽趕緊扶沐善起來,碎片劃過了沐善的臉。“糟了,流血了,老爺,老爺。”
“沒事的,伯母。”沐善除了摔了那麽一下,有點痛,真的沒事。
剛進門的恩明就聽見媽媽的呼喊,急忙往廚房跑去。
“還說沒事,都流血了。”恩在媽媽知道長相對女孩子來說,有多麽地重要,能不著急嗎?
“媽,怎麽了?”恩明跑過來的時候,隻看見沐善坐在了地上,媽媽扶著她的後背。
“恩明,趕緊的,送沐善去醫院。”恩在媽媽扶沐善站起來。
“我沒事的,伯母。”沐善還笑盈盈地說沒事。
當沐善轉過身後,恩明才看見她臉上的傷痕。“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走,我帶你上醫院。”恩明牽住了沐善的手。
沐善抽回自己的手。“我自己是學醫的,我可以處理的。”沐善轉身要去拿醫藥箱。
“不要任性了,這是臉,可大可小的。”恩明捉住了沐善的手往外走。
沐善很抗拒恩明的好意,很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手腕掙紮得發紅。“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你不要那麽任性了,好嗎?”看沐善那麽抗拒自己的好意,恩明能不生氣?能不大聲說話嗎?
媽媽從未見過恩明這麽失控的情緒,已經目瞪口呆了,而宛聤更是沒有看過恩明這麽激動的一麵,也是嚇呆了。
“你是我的誰?有什麽資格管我?”沐善拿過醫藥箱,在恩明的身邊經過,在經過宛聤,直接上樓去。
難道她喜歡恩明哥?那為什麽要抗拒恩明哥的好意呢?宛聤清楚地感覺到沐善經過時的那個眼神是帶有敵意的。
是啊,我是她的誰?我幹嘛那麽緊張、擔心呢?恩明冷哼了一聲後,就去拿掃把將地上的碎片給掃幹淨。
“兒子,沒事吧?”看恩明一下子生氣地樣子、一下子又這麽冷靜的樣子,媽媽擔心恩明是不是因為壓力太大了。
恩明硬撐起一絲笑容。“沒事。”
做人家媽媽的,怎麽會不知道自家的兒子在想什麽呢?
“媽,我想讓宛聤就住在我們家。”
“好,當然好,宛聤是因為恩在才回來的,住在我們家是應該的。”媽媽拍拍恩明的肩膀,對著恩明一笑。
“謝謝媽。”恩明的腦袋已經被恩在跟沐善的事情塞得滿滿的。“媽,我有點累了,我先回房休息一下。”恩明確實是累了,剛剛忙完公事、現在又是私事纏身,就算是鐵打的,都會累的。
望著恩明的背影,媽媽心疼他,卻沒有說出來。
沐善自己在鏡子前處理臉上的傷口,那個傷口並不大,沐善自己簡單地處理一下後,就用OK繃貼上去。
看著紅紅的手腕,想起恩明那樣緊張的樣子,她多希望他的緊張並不單單是因為朋友或是兄妹。
“沐善,不要傻了,他一直把你當成妹妹而已,不準再想了。”沐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但她的明白這種想法很強烈。
宛聤望望恩明的房間,看看沐善的房間,他們倆好像有點剪不斷、理還亂的感覺,究竟他們倆現在是什麽關係呢?對彼此的感覺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