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低吼,連珠炮般叫她無力回擊。
霍寒蕭的情緒罕見地失控了。
葉悠悠著實被他瘋狂的樣子嚇壞了。
現在的他,情緒癲狂,根本不適合開車,太危險了。
她的心髒一下一下跳得很快。
“難道我們在一起這麽久,要為這點小事吵架?”
“你是相信我的,我知道。”她極力地安撫他的怒氣。
“阿蕭,你先把車停下,我們好好談談行嗎?”
“你現在不能開車。”
對麵一輛大卡車衝過來。
霍寒蕭一個大幅度轉彎,擦身而過,但車子仍開的飛快,快把葉悠悠的心髒都嚇飛了。
“啊,小心——”葉悠悠尖叫著提醒他,“先停車好不好?”
“這樣太危險了!”
“會出人命的。”
風馳電掣,兩邊的風景從玻璃窗上發瘋一般往後退去。
“阿蕭。”
“開慢點,會出車禍的。”
“你嚇到我了。”
“快停車!”
“停車!”她近乎歇斯底裏。她不想死在車上!
“停車——”怒吼。
“嘎——”一個大幅度刹車,葉悠悠的身子猛地往前一撞,差點飛出車。
好一會兒,她耳鳴得厲害,眼前也一片黑,頭暈得厲害,心“砰砰”跳得激烈。
太可怕了。
剛才差一點就兩屍三命。
心有餘悸。
好不容易緩過來一些的她,氣惱地捶了一拳身邊的男人,“你瘋了?開那麽快,你想出人命嗎?”
“你怎麽能這樣開車!”
“萬一寶寶有事怎麽辦?”
“你想過孩子嗎?”
霍寒蕭的情緒也在頭上,懟了一句:“大不了一起死。”
葉悠悠被他瘋狂的言論給驚嚇到了。
他根本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現在的他完全沒有理智,人是癲狂的,她都懷疑他是被什麽惡魔附身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我想活著,想你和寶寶也好好活著。”葉悠悠強調道:“一次小小的爭吵有必要鬧成這樣?這太可怕了。”
“小小的爭吵?那是在你看來。你根本無法理解我的心情。”霍寒蕭冷笑,“那一天,我看到你們在公司門口,你給他擦藥,今天,他陪著你。你身邊就斷不掉男人?你就不能安分些?”
“那從來不是我想要的。”葉悠悠辯駁,“我已經和他說的很清楚了,我也辭職了。為什麽你不能對我多一點信心?”
“如果你自己做不好,就沒權力要求我,責怪我不信任你。”霍寒蕭怒聲,“我已經給你足夠多的自由。”
“不……”葉悠悠驀然失落,搖頭苦笑,“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以為相信我,實際上你並不信任我。”她笑得很澀。
“如果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不要傷害其他人。”
“這時候你還想著他?”霍寒蕭無法忍受地抓起她的手腕,“你還在擔心他的安全?”
“我當然擔心,因為你一句話就能殺了他。”
“我就是要他的命,就算不死,也要讓他生不如死!”霍寒蕭目光冷酷,字句殘忍,深深的恐懼敲擊著葉悠悠的心髒。
“我和他沒什麽,請你別傷害他……”
“他自己不知死活,那怨不得我送他下地獄。”霍寒蕭殘忍地說。
“如果那樣,我不會原諒你。”
“他有那麽重要?”
“不是他重不重要的問題,而是我不能讓身邊的人因為我受到傷害。你不能殺光我身邊所有的男人,或者控製我不和任何一個異性接觸。”
霍寒蕭涼涼地笑著,“所以他不是最後一個,你還想和其他男人糾纏?看來你是真的很享受這種感覺……”
“我現在不想聽這些傷人的話。”葉悠悠努力保持著理智,告訴自己,人在憤怒的時候,什麽都說得出口,她不能讓這些淩厲的利刃傷害自己,傷害他們之間的感情。
“你先放了楊航,等我們冷靜下來再談,好嗎?”她將聲音放得很輕柔,帶著請求。
然後霍寒蕭立刻拒絕了,“我會處理,你不用管。”
“你要怎麽處理?你要殺了他?”葉悠悠急得抓他手臂。
“你放心,殺了他太便宜了。”
“不要!”葉悠悠被嚇著了,連忙阻止,“你現在在氣頭上,你控製不了自己。”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霍寒蕭的聲音異常清晰,“上上次我就應該這麽做,是因為你,我才對他仁慈,可他一再找死,那就怨不得我。”
他已經為她收斂,退讓了無數次,一次次的沒有底線,都變得不像自己了,可換來的結果,卻是這樣。從一開始,他就該狠。
既然寬容得不到他想要的,那麽他就徹底絕情。
“求你了,我們好好談談吧。”葉悠悠快哭了,“他已經在你手裏,你先別傷害他,冷靜下來再決定好不好?我隻求你暫時放他一馬。”
“不行。”幹脆的拒絕。
葉悠悠無語凝噎。
她知道愛情都是自私的,包含獨占欲,隻想牢牢獨占對方。所以她盡可能地去理解他,知道他生氣就努力地哄他,可這是他們之間的問題,若是威脅到其他人的生命,就真的過界了,她無法接受。
“如果我沒放過他,他早就死一萬次了。”霍寒蕭惡狠狠的,語氣殘忍,“他該死。”
“僅僅是因為他和我接觸,就該死?好,那你就殺了他,你幹脆殺光世上所有的男人好了,隨便你殺。放我下車。”
霍寒蕭繼續開快車。
“放我下車,聽到沒有。”葉悠悠吼叫,“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現在,放我下車!”
“霍寒蕭!”她大喊他的名字。
他仍開得很快。
每分每秒,葉悠悠都猶如坐過山車,心髒緊懸著,害怕下一秒撞地,粉身碎骨。又是一個大幅度轉彎,和旁邊的車子就差一厘米就撞上了。
恐懼感像利爪抓緊了她的心髒,一陣惡心的感覺,逼得她險些嘔吐。
慌亂之間,一股強烈的疼痛襲擊著她,她的臉抽搐著,捂住疼痛的小腹,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沙啞央求,“去……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