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悠悠走進病房時,護士正準備幫霍寒蕭換藥,眉眼間一股溫柔和椿心**漾。
“我來吧。”葉悠悠淡聲,上前接過,護士有些失望地退到一邊。
霍寒蕭觀察著她的臉色,相比昨天一臉憔悴,更有氣色了,“昨晚睡得好麽?”他聲音輕柔。
“挺好的。”
越澤驚訝地發現,霍寒蕭的眼神居然像個小奶狗!
小奶狗!!!
傳說中怒獅的威嚴霸氣呢?傳說中的凶殘呢?在葉悠悠麵前,居然乖得很。
心裏不禁又發出一聲:我靠!
這可怕的愛情,能把一隻獅子活活變成小奶狗。厲害了!
越澤在心裏暗暗發誓,自己寧願遊戲花從一輩子,也不願意動真心,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弄得這般小心翼翼,半死不活。
葉悠悠幫霍寒蕭解開了上衣扣,幸好傷口沒裂開,她慢慢剪開紗布,放到一旁,給傷口擦藥。
近距離看,他的肌肉更瘦了,胸骨突出。
“噗——”越澤突然笑了,“這擦藥呢,思想能不能純潔點兒?能不能管管自己?”
隻見男人下麵,隱隱有一些不同。
葉悠悠的臉悄悄紅了。
“你想去F洲挖礦?”霍寒蕭眯眸,一記充滿殺機的眼神過去。
得,怒獅還是怒獅,隻對自己女人是奶狗,對自己一樣凶殘。越澤忙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哥,我錯了,我錯了,我嘴賤。但兄弟不是為你的身體著想麽?你這就是想,身體也不允許啊,可悠著點,畢竟來日方長。”
“滾!”
“得嘞,我這就滾。記住我說的哈,先忍忍,先忍忍……”越澤嘻嘻哈哈地一溜煙跑了。
病房內安靜下來,彼此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你坐起來,我要給你包紮了。”
“嗯。”霍寒蕭坐直上身,葉悠悠從他腋下圈住他,做出擁抱的姿勢,給他纏繃帶。
她的頭發和淡淡的香味撩著霍寒蕭的鼻尖,也撩著他的心。
多久沒有聞過她的氣息了,多麽令人懷念。
“悠悠,我想你。”想的心都痛了。
葉悠悠的手抖了一下抖,繼續。
“那天中搶的時候我就在想,我一定不能死,我不能丟下你和寶寶。昏迷這幾天,我能感覺到你,聽見你和我說話,感受到你在哭,我很著急,我想早點醒來,告訴你我沒事,別哭。”
“如果沒有你,我也許已經……”
霍寒蕭輕笑,“是你救了我。”
“我原先想過放棄你,不再讓你痛苦,但是經曆這次生死,我更做不到了。人在生死關頭,才明白什麽對自己而言才是最重要的。悠悠,那一刻我滿腦子都是你。我當時候就已經想的很清楚,若我活下來,絕不再放開你的手。”霍寒蕭說著,著急地了拉住她的手。
葉悠悠像被火燙了似的,當時就慌了,“你,你別這樣,霍寒蕭。”
她急了,“我隻是照顧你到恢複為止。”
“那我寧願一輩子不恢複。”霍寒蕭目光決絕,堅定熱且急切。
“你別任性。”
“這不是任性,悠悠,而是你已經成了我的命,我割舍不掉。”
“割舍不掉也必須割舍,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葉悠悠逼著自己,決絕地說道,然而她的聲音也顫抖得厲害,這說明她的心很慌。
她對於這個男人,斷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力。他很容易就能讓自己努力建立起來的防線土崩瓦解。這一點,她在過去幾天中更加清楚地體會到。
擔心著他的傷口發炎,擔心著會影響到他日後的活動,這一切的一切,每分每秒都揪著她的心,讓她就緊張。
她關心著他的一切,已經遠遠超出了對自己的關心。
愛到極致,便是如此,無論自己多麽的努力,都無法否認。人最做不到的,就是和自己的心作鬥爭。
太難了,那會要了她的命。
“為什麽要割舍,我們別再折磨彼此了好不好?”霍寒蕭痛苦得聲音都沙啞了,那麽急切地望著她,仿佛她就是他生命中那最後一絲的亮光。
事實上她也是,失去她這幾天,他的生活徹底無光,每天都像行屍走肉一般活在極致的黑暗之中,每分每秒猶如萬箭穿心,痛苦萬分。
“我不是讓你為我考慮,但是你想過孩子嗎?悠悠,你考慮過他的將來?你忍心讓他在一個沒有父親的家庭中長大?單親,你想過這對他的人生會造成什麽樣的影響沒有?”
麵對他這一連串的質問,葉悠悠的心是慌得,亂的。這些她知道自己不能不去想,將來都是要麵對的。隻是此刻,她一直在拖,拖著不去想,拖著不去麵對。
可是終有一天,這些問題就會猶如潮水一般席卷而來,將她溺斃。
以她現在的工資,她連自己都很難負責,更別說負擔一個孩子出生的費用。幼兒園,小孩,人生還有那麽長那麽長……需要花費的地方很多,她哪有那麽多錢?
那無形中就像一座大山,狠狠地壓在了她的肩膀上,讓她的肩膀,讓她的心髒都沉重無比。
“我知道明宇的事讓你很痛苦,讓你覺得無法麵對,讓你認為和我在一起就是對於明宇的背叛。我也知道明宇是無辜的,但是我們的孩子也是無辜的啊。你忍心讓她承擔我們的錯誤嗎?悠悠,那可能會毀了他的將來。”
“你別再說了。”葉悠悠捂著耳朵,想要繼續逃避,但是霍寒蕭拉住了她的手,不允許她不去聽。
“霍寒蕭,你別太自私了,你隻是拿孩子來逼迫我就範,你太無恥了。你這樣,真的很卑鄙。”
“我是很卑鄙,悠悠,那是因為我愛你,我太想和你在一起了。如果我能放棄,我發誓,我們絕對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一切都是因為我太愛你,你就是我的命。若是你想要毀了我,那就離開我。”
“而且我說的問題,也是真實存在的。作為父母,我們必須考慮孩子的將來。悠悠……”霍寒蕭將她的手抓的更緊,緊得她都冒汗了,“再給我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