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悠悠閉著眼睛,頂著天大的恐懼,一步都沒有移動,哪怕她的雙腿都在打顫。
“讓開!”霍寒蕭怒吼。
“對,對不起……”葉悠悠哽咽,“他與這件事無關,要怪就怪我,你放過他吧。”
沒有比這句對慕辰的袒護,在這種時刻更能激惱霍寒蕭的,他怒不可遏,氣急敗壞地扣緊她的手腕,“你再說一次?”
葉悠悠聽到自己的骨頭“咯咯”的響聲,好痛,快要斷了。
“放了他。”
“一切……我,我來承受。”
“悠悠……”景辰焦急不已,想爬起來,可是霍寒蕭剛才那一拳太重。頭暈目眩的他,爬都爬不起來,“是,是我的錯,你放了悠悠,衝我來……”
“景辰!”葉悠悠嗬他,霍寒蕭真的可能活活打死他。
互相袒護是麽?嗬!
霍寒蕭妒意衝天,攥緊葉悠悠,“你一個人來承擔?好,我就看你一個人怎麽承擔!”
不想再看到他們在一起,霍寒蕭拖走了她。
“悠悠……”
“悠悠……”
霍寒蕭大步走得很快,葉悠悠跟不上他的腳步,雙腿一軟,跪在地上,但下一秒,她整個人就被霍寒蕭從地上拖了起來。
“放,放手,你要抓我去哪?”葉悠悠滿嘴血腥味,剛才已經將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車邊,霍寒蕭用力將葉悠悠推到車上。
方助理緊張地望著他們,“霍總……”
“滾!”
方助理擔心地看了眼葉悠悠,但也隻能離開了。
偌大的公園角落黑漆漆的,沒有人能發現他們,葉悠悠的心髒已經提到了喉嚨口,“砰砰”地激烈跳著,快要從喉嚨裏蹦出來。
“你……你要幹什麽?”
她眼裏的恐懼,叫霍寒蕭愈發的憤怒,瞳孔中盤旋著凶猛的怒意,“怎麽?怕我殺了你?”
“你剛才不是說,一切由你承擔?”
葉悠悠不斷地吞咽著口水。相比擔心自己,她更加擔心肚子裏的寶寶。
盡管她絕望地認為未必能夠保住,但到這一刻,身為一個母親的本能,仍讓她害怕寶寶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不是很護著他?嗯?”
霍寒蕭的聲音此刻已經比從地底發出的更加恐怖,每一個字眼都如閻王的利刃,尖銳地剜著葉悠悠的心髒,叫她肝膽俱裂,神形俱滅。
“這就是你要分手的理由?”
葉悠悠咬唇,疼痛讓她清醒。
“你給我解釋清楚!”
“度、度假村那晚……我……我喝多了,景辰也……我們進了同一間房,然後……”
“喝多?”霍寒蕭太陽穴差一點爆炸,“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一句喝多,我就會原諒你?”
“我,我沒奢望你原諒,我知道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背叛,我也不想騙你,所以……我提出了分手……”
“分手了你就沒有背叛我?”霍寒蕭控製不住怒喊。但凡她愛他,就算是喝酒了,也不可能和另一個男人尚床。不,從一開始,她就不會喝。
“……對不起,我也沒有想到。”葉悠悠哽咽,“那隻是意外。”
“是意外,還是你借著酒,讓它變成意外?”此時霍寒蕭已經失去了理智,嫉妒和怒火瘋狂地交織在一起,讓他免得敏感狹隘,忍不住聯想到以前的種種。
“你不是很迷戀他嗎?嗯?說他是你的男神,說我比不上他。”
那是之前,她對景辰的隻是崇拜,沒有男女之情。
但是葉悠悠隻能在心中瘋狂呐喊,沒有解釋,而是哽咽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這不就等於默認?霍寒蕭愈發的氣急敗壞。
“如果……你要這麽認為……”
“該死!你閉嘴!”霍寒蕭不想再從她口中聽到更多讓他痛苦的話,“葉悠悠,我為你掏心掏肺,你就是這麽對我的?嗯?為了另一個男人背叛我?”
“你這個隨便的女人!”
霍寒蕭氣瘋了,將她拖進車裏,壓在車座上。
“你,放開我……”
狹窄的車廂裏,葉悠悠被擠在後座,隻能無助地揮舞著手,螳臂當車。而霍寒蕭猩紅著雙眼,大力地拉拽她的衣服,扯裂了她的領口。
他就像一隻發了瘋的野獸,要掏出她的五髒六腑,將她扒皮抽筋。
“不要這樣,霍寒蕭……”
“不要?我不行,景辰就可以?嗯?懷著我的孩子,跟其他男人睡?”這最令霍寒蕭惡心,他在她耳邊憤怒地咆哮著。
被他壓在車裏,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滿心絕望。
葉悠悠掙脫不開,隻能痛苦地閉著眼睛,任由他肆虐。
“睜開眼,看著我!”霍寒蕭掐緊她的下巴,逼她睜開眼睛,“隨便一個男人都行?嗯?”
“葉悠悠,你就是這種女人?”
“是我看錯了你!”
葉悠悠哭了,淚水拚命往下掉,“對不起……”
霍寒蕭吻著她的鎖骨,吻到了淚水鹹澀的味道。
心,一陣陣痛。
他從來沒有比一個女人這樣傷害過,付出了真心,換來的卻是背叛。這種痛苦,無異於五雷轟頂,肝膽俱裂。
火氣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死亡和心痛。就算他現在殺了她,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平生第一次如此憤怒,卻也深感無力。
霍寒蕭閉了閉眼,喉嚨酸了,推開車門,“滾!”
“阿蕭……”葉悠悠唇間擠出支離破碎的哽咽。
“在我殺了你之前,從我車裏滾下去……”他的聲音冷靜至極。
葉悠悠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攏緊衣服,哭著下車。
霍寒蕭一拳砸在車座上,拳頭青筋突冒,整條手臂的筋骨都要爆炸了。
“Boss?”
不知過了多久,方助理擔心的聲音響起。
霍寒蕭長久保持這同樣的姿勢,形成一道孤寂的剪影,身上散發著痛苦的氣息。
他自認看人很準,覺得葉悠悠和那些女人都不同,她清純、善良,專一,可沒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女人,卻狠狠地給了他一個耳光,這背叛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可即便如此,他仍……
“去C市度假村。”黑暗中,響起他沙啞低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