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暖留在慕錦韻那裏吃了飯。
傭人做的飯菜的確不適合她的胃口,她在滬洋市出生長大,還是更喜歡吃中餐。
她吃了個半飽,就沒吃了。
慕錦韻問她:“是不是和國內的味道差很多。”
沐暖暖搖了搖頭:“挺好的。”
“我讓人找了很多廚子,做出來的飯菜始終和國內的菜有區別。”慕錦韻坐在她對麵,神色溫和極了。
看得出來,慕錦韻很想念國內的菜。
但是,聽傭人說,慕錦韻根本吃不了多少,大多數時候都靠藥物維持著。
沐暖暖想了想,決定晚上留下來給慕錦韻做一頓飯,就當是感謝慕錦韻的幫忙。
晚上,沐暖暖詢問過醫生之後,就回來給慕錦韻做了很適合病人的營養餐。
她做得不多,慕錦韻看起來很高興,但沒有吃多少就吃不下了。
傭人來收拾餐桌的時候告訴沐暖暖,這已經算是慕錦韻吃得多的時候了。
沐暖暖遠遠的看了慕錦韻一眼,心情很複雜。
慕錦韻生病這麽久,心性早已被消磨得徹底。
鼓勵安慰的話,慕錦韻可能也不想聽。
但沐暖暖離開的時候,還是對慕錦韻說道:“齊城是真的很在乎你,就算是為了他,你也要好好治病。”
慕錦韻沒出聲,不置可否。
……
慕錦韻幫沐暖暖聯係了那間俱樂部,沐暖暖決定第二天就出發過去。
她是下午的飛機,她起了個大早,買了束鮮花去了慕錦韻所在的療養院。
沐暖暖過去的時候,慕錦韻還在睡覺。
沐暖暖輕手輕腳的進去,將鮮花插在了花瓶裏,有了鮮花的點綴,也給這間冷冰冰的病房增添了一絲生機。
然後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她走後沒多久,慕錦韻就醒了。
慕錦韻很快就發現了放在床頭的花和平時不一樣,她問傭人:“這是什麽花?”
傭人說道:“是昨天來的那位沐小姐早上送來的,她過來之後,發現您還在休息,就離開了。”
慕錦韻聞言,伸手撥了一下那嬌豔欲滴的花朵。
如此旺盛充滿生機,她也本該如此的。
……
沐暖暖再回到滬洋市,已經是一個星期之後的事了。
她回到滬洋市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接慕沐放學。
在幼兒園門口,沐暖暖又遇到了時夜。
“沐小姐。”時夜依舊是一身西裝,神色嚴謹的模樣。
這幾年,沐暖暖每次見到時夜,他好像都是這副樣子。
沐暖暖打量了他片刻,緩緩出聲道:“時特助,我今天想接沐沐去我那裏住。”
時夜也沒打電話給慕霆梟,直接說道:“那明天早上就要麻煩你送沐沐來幼兒園了。”
沐暖暖狐疑的看著時夜:“你不用問慕霆梟嗎?”
時夜麵色一頓,眼裏的神色莫名:“少爺最近在準備婚禮的事,抽不開身。”
婚禮?
沐暖暖怔忡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時夜的意思是慕霆梟在準備和蘇棉的婚禮。
她出國花了十多天,離慕霆梟和蘇棉的婚期也更近了。
開庭的那天,慕霆梟連法院都沒有去,想必已經無暇顧忌慕沐了。
沐暖暖麵色如常的說道:“恭喜啊。”
這時,沐暖暖的餘光看見慕沐由老師帶著出來了,就朝時夜微微頷首,轉身去接慕沐了。
帶著慕沐回到家之後,她回臥室換衣服的時候,腦子裏閃過那天從法院回來慕霆梟對她做的事。
那天的事就像把利劍似的,直接戳在了她的心上,讓她又痛又恨,隻是待在這個房間裏,她都覺得難受。
但很快,慕霆梟也會付出代價。
……
第二天一早,沐暖暖送慕沐去了幼兒園之後,就約了沈涼吃飯。
“你這麽些天都去哪兒了?”沈涼從開庭那天之後,就沒再見到過沐暖暖,有些好奇她這段時間都去做了些什麽。
“出國辦了點事。”
沐暖暖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沈涼也就沒多問,以為沐暖暖隻是出國散心去了。
“判決書應該快下來了,到時候等沐沐的幼兒園放假了,我們一起出去旅遊吧。”沈涼的腿還沒好,到現在都沒有開工,一直在家裏休息。
沐暖暖應了一聲說道:“我想搬家。”
“搬去哪裏?”沈涼一開始有點意外,但很快就想明白了:“你是因為帶著慕沐,所以想換個大點的房子吧?”
沐暖暖順著沈涼的話說:“嗯。”
沈涼想了一下,說道:“說起來,我們小區就有房子要賣出來,房主是個模特,她結婚了要去國外住,就想把房子賣了 ,戶型跟我家是一樣的,要不要看看?”
沈涼住的高檔小區,安全又方便,沐暖暖自然也是買得起的。
“好啊,待會兒吃完飯就跟你去看看。”沈涼有點興奮:“一想到你以後要和我住一個小區,我就特別興奮。”
吃過飯之後,沐暖暖就跟著沈涼去了她住的那個小區看房子。
房主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當了很多年模特,但名氣不大,至少沐暖暖看見她叫不出來名字。
她平時工作很忙,房子沒怎麽住過,看起來還很新。
房主急著出手,價格也合適。
等到沐暖暖簽完合同之後,才想起來,謝鈺南好像也住在這個小區……
房主見沐暖暖的麵色不對,以為她是後悔了,問道:“沐小姐,你……”
“我沒事,就是身體有點不太舒服。”沐暖暖朝房主笑了笑,房主便沒再多說什麽。
接下來的幾天,沐暖暖就開始搬家。
沈涼腿還沒好,沐暖暖不讓她碰,她就把顧知衍叫來了。
雖然這兩人的關係時好時壞,別別扭扭的,但隻要沈涼開口,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顧知衍都會一口答應。
顧知衍指揮著人搬東西,還不忘回頭和沐暖暖說話:“怎麽突然要搬家啊?”
“以後要和沐沐一起住,要換個大房子更好一點。”
沐暖暖的解釋有理有據的,顧知衍自然也就信了。
搬完家的第二天,法院的判決書就下來了。
沐暖暖打贏了一場幾乎沒有勝算的官司,和最開始傅庭西說的一樣,她贏得並不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