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暖麵上的笑容淡了一點,柔聲和她解釋:“媽媽在外地工作,可能很長時間都不能回去看你了。”
之前在滬洋市的時候,除了她受傷的那陣,平時她有時間都是天天去看慕沐,沒時間隔一兩天也去了。
慕沐似乎是聽懂的沐暖暖的話,她乖乖的點了點頭,忽然又抬頭看著鏡頭,睜大眼睛認真的說:“那你什麽時候回來啊?你有時間要來看我。”
沐暖暖心口一澀,覺得喉嚨裏像是堵了東西似的,很難受。
明明不是那麽脆弱的人,可是聽了慕沐的話,她就覺得很心酸,甚至有種想哭的感覺。
沐暖暖伸手抵住鼻子,平複了一下情緒,才繼續說道:“媽媽會盡快回來的。”
慕沐纏著她聊了很久,才戀戀不舍的把手機還給了時夜。
結束了視頻通話之後,沐暖暖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今天沒有夜戲,傍晚收工,劇組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沐暖暖因為接了視頻通話,落在了最後麵。
她此時的位置,是在離酒店不遠的一個公園裏。
公園裏的人不是很多,三三兩兩的從沐暖暖身前走過。
沐暖暖靠在長椅上,有些出神。
她和蘇棉說那些話,其實並不是想祝福她和慕霆梟。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她和慕霆梟在一起的可能性已經太小了。可她還是希望慕霆梟能幸福。
這幾個月,她的心情起起落落。難過傷心的時候有,不相信慕霆梟想和她分手的時候也有,直到現在,她終於肯接受她和慕霆梟分手的事實了。
如果不能在一起,那麽,她希望慕霆梟能過得好。
即便慕霆梟前幾天的行為讓她很生氣,可她冷靜下來之後,更多的還是記得慕霆梟對她的好。
她還是願意相信,她愛過的慕霆梟是一個磊落的人,也希望他能過得更好。
沐暖暖長舒了一口氣,起身往酒店走去。
……
蘇棉走後,劇組的一切恢複到正常。
緊密的拍攝了整整一個月之後,劇組終於放了三天假。
沐暖暖一接到放假通知,立即訂了回滬洋市的機票。
她想回去看慕沐,很想。
當天收工回來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沐暖暖一收工還沒回酒店,就開始訂票。但是當晚最近一班的機票也是晚上十點。
十點的機票,回到滬洋市就是淩晨了。
但沐暖暖歸心似箭,也管不了這麽多了。
如果她今晚能回到滬洋市,明天早上還能開車送慕沐去幼兒園。
沐暖暖回到酒店收拾行李的時候,都是哼著歌的。
“叩叩!”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誰啊 ?”沐暖暖正在裝自己的洗漱用品,就轉頭朝門口問了一句。
“我!”
隻一個字,沐暖暖就聽出來是秦水珊的聲音。
沐暖暖起身去開了門,折回來又繼續收拾行李。
秦水珊還不知道她訂了今晚回滬洋市的機票,說道:“這麽早收拾行李做什麽呀,先出去吃飯,晚上回來再收。”
“我今晚十點的機票,收拾好東西就走了,我不和你出去吃飯了。”沐暖暖將洗漱包放進行李箱裏,語氣輕快,麵上還帶著笑容。
秦水珊驚訝道:“十點的飛機?到滬洋市就是淩晨,那也太晚了!”
“晚一點也沒什麽大不了的。”沐暖暖不以為意,將行李箱的拉鏈拉上,把行李箱起起來:“好了,我準備走了。”
秦水珊見她執意要這麽早回去,說道:“我讓劇組的司機送你去機場?”
“不用了,現在還早,我時間還很充裕,我坐車過去就好了。”沐暖暖拿著包,拉著行李箱就往外走。
秦水珊跟著她一起出來:“幹嘛非得趕著今晚回去啊,你這麽著急是要……”
“好了,你早點去吃飯吧,吃完早點回來。”沐暖暖打斷了她的話,但她一想到要見到慕沐了就心情特別好,還特意囑咐了一句:“注意安全,別玩太晚。”
然後,在秦水珊呆滯的目光下,沐暖暖拉著行李箱進了電梯。
“竟然關心……我?”秦水珊呆了一下,說最後一個“我”字的時候,還伸手指了下自己。
……
沐暖暖到機場的時候,距離登機還有一個多小時。
她在候機室找了間餐廳,點了咖啡等著登機。
一杯咖啡還沒喝完,就有人在她麵前坐了下來。
“沐小姐。”
這個聲音……
沐暖暖抬頭,就看見了謝鈺南那張風-流倜儻的臉。
他今天穿了一件淺綠色的襯衣,襯衣的領口敞開向下,有三顆扣子沒有扣,看起來有幾分 **不羈的感覺。
但和那些故作風-流的男人又不一樣,他看起來要幹淨坦**得多。
“我們在這裏也能相遇,這是不是說明,我們的緣份是上天注定的?”謝鈺南眼角帶笑的看著沐暖暖,微微傾身往前,不錯眼的盯著她。
“緣分這件事,是最難以琢磨的。況且,天意往往不是成全人,而是天意弄人。”沐暖暖攪拌著杯子裏的咖啡,似笑非笑的看著謝鈺南。
謝鈺南怔了一下,他的確不是在國內長大的,普通話雖然也不錯,但是像沐暖暖這種繞來繞去的話,他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凝神想了一下,才說道:“你的意思是,天意大多時候是在捉弄人?”
“你也可以這麽理解。”沐暖暖說完,順勢問道:“謝先生不是在國內長大的吧?你普通話說得很好,但有時候還是帶著一點特別的腔調。”
“對,我是在M國出生的。 ”謝鈺南也不回避這個話題,十分幹脆的承認了自己是華裔的事實。
沐暖暖繼續問道:“那你回國,是打算在國內發展嗎?”
“要是知道國內有像沐小姐這麽漂亮的女人,我會更早一點回國的。”謝鈺南的神情看起來十分認真。
沐暖暖聞言,跟著笑了起來:“國內漂亮的女人太多了,好看的男人也不少,但是像謝先生這樣好看說話又這麽好聽的男人,卻實在不多。”
謝鈺南擱在腿上的手一緊,眼神微閃。
這女人,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