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衍的問題問出來之後,並沒有得到慕霆梟的回答,而是直接被慕霆梟掛斷了電話。

顧知衍將手機拿到跟前看了一眼,歎了一聲:“這脾氣!”

慕霆梟掛掉電話之後,就撥了沐暖暖的電話。

電話先是打通了了,響了一聲,隨後就提示不在服務區。

慕霆梟一連打了好幾個,都是這樣。

他打了內線叫時夜進來。

時夜很快就進來了:“少爺,有什麽事嗎?”

“訂機票。”慕霆梟說完,又立即抬手否決:“不,準備私人飛機。”

話音落下,他就站起身來,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時夜見他一臉嚴肅,也猜測到可能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也不多問,隻恭敬的說道:“我現在就去安排。”

慕霆梟出了公司,直接開車回了家裏。

他簡單的收拾了行李,從房間裏出來,就看見慕沐眼巴巴的守在門口問他:“你要去哪裏?”

慕沐已經好幾天沒有看見沐暖暖了,她知道提著行李箱就是要出遠門。

慕霆梟手上握著行李箱的拉杆,微微垂眼看著慕沐:“去找你的媽媽。”

他的聲音裏,帶著成年人才會有的冷靜和漠然。

慕沐伸手去拉他的衣角,小聲說:“我也要去。”

“你不能去,太遠了。”慕霆梟也沒揮開她的手,隻是淡淡的出聲解釋道。

“可是我想媽媽,你想她就去找她,我也想去找她。”慕沐很難得的將自己的想法表達和如此清楚。

慕霆梟微愣,神情裏並沒有明顯的變化:“我沒說我想她。”

“哼!”慕沐小脾氣上來,抱著小手扭過身去背對著他。

她現在哪裏會管慕霆梟是不是想沐暖暖,她隻知道慕霆梟不帶她去找媽媽。

慕霆梟伸手將她拉到跟前,囑咐她:“你在家裏等我們回來。”

他的聲音平靜得和平常在公司開會時沒什麽兩樣,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微微舒緩的眉心,證明他並沒有對慕沐不耐煩。

慕沐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點了點頭:“好吧。”

……

慕霆梟帶著人乘坐私人飛機,去找沐暖暖。

顧知衍的主要目的雖然是去找沈涼,但他同時也是盛鼎傳媒的現任總裁,他如果不過去,就自然有手底下的人去那邊處理事情。

劇組的人都是盛鼎傳媒的,而他現在要過去,自然就是以盛鼎傳媒總裁的身份過去,隻能帶著手底下的人一起坐飛機。

他和慕霆梟是前後腳到達的小村子。

慕霆梟下了飛機,就開車連夜去了那個小村子。

他到村子的時候,是第二天下午。

村子裏的情緒並沒有網上報導得那麽嚴重,但也沒多樂觀。

因為村子裏的房子是依山而建的,所以有不少房子靠著山。

泥石流的時候,山體滑坡,滑下來的石頭和泥,還有大水直接衝了靠著山的幾戶人家,房屋被嚴重損壞,還有人員傷亡。

而離山遠一點的房子,雖然也有波及,但影響不大,基本可以忽略。

而沈涼他們劇組,就是住在靠山比較遠一點的地方,所以劇組裏基本沒事。

隻不過,因為信號塔建在山頂上,山體滑坡毀壞了信號塔,手機沒有信號打不出去電話,別人聯係不到她,她也沒法聯係別人。

沈涼看見慕霆梟的時候,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大老板!”

慕霆梟怎麽過來了?

慕霆梟此時根本無暇顧忌其它,緊繃著一張臉走到沈涼跟前,問道:“沐暖暖和你聯係過嗎?”

沈涼點點頭:“聯係過啊。”

慕霆梟聞言,眼裏倏的浮現出一抹亮光,抓住了沈涼的雙肩,語氣有些急切:“什麽時候?”

“兩……兩天前……”沈涼被慕霆梟的反應嚇到,說話都有些結巴。

慕霆梟來這村子裏花了一天時間,而沐暖暖是兩天前出發的,如果要到,也早就該到了。

他麵色微變,轉過身就要走。

沈涼意識到事情不對勁,連忙跟上去問他:“ 大老板,到底怎麽回事?”

她聯想到之前,沐暖暖說要來探班的事,麵色大變的問道:“暖暖……她是來找我了嗎?”

慕霆梟回頭看她一眼,語氣平靜:“兩天前就出發了。”

沈涼麵色一白:“你去找她嗎?我也去。”

“你在這裏等顧知衍過來。”慕霆梟冷淡而又幹脆的替她做了決定,沒有給沈涼任何反駁 的機會,說完就離開了。

沈涼也知道在這種地方找人,慕霆梟遠比她要在行得多。

她就算去了,可能了也隻有添亂的份,就隻好留在村子裏等顧知衍過來。

但是,就算是慕霆梟親自出來找人了,也沒能讓沈涼安心多少。

之前沐暖暖說來探班,她雖然心有期待,但也沒覺得沐暖暖真會來,畢竟她已經明確拒絕過了。

沒想到沐暖暖真的來了,還出了這種事……

之前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今天卻突然停了。

雨是停了,但是路況卻特別的糟糕。

慕霆梟的車開出去沒多遠,就陷在了泥裏。

手下下車看路況,慕霆梟也跟著一起下去。

公路都是環著山修的,兩人才下車,慕霆梟就聽見了“嘩嘩”的聲音。

他抬頭,就看見山上又有泥石和著折斷的樹木滑下來。

慕霆梟一把抓住身旁的手下往後連退了數步。

兩人才往後退,那團泥土和著石頭的東西就滑了下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將慕霆梟的車淹沒。

山上還有泥土和石頭,包括整根的樹木往下滑。

公路被衝斷了。

慕霆梟看著被毀壞的公路,麵色難看至極,身上散發了陰沉的氣息。

如果,沐暖暖昨天坐車進村的時候,也是在路上遇到了山體滑坡……

慕霆梟的目光又落到被泥土和石頭蓋住,隻露出車尾的車燈的汽車身上。

他麵無表情的回頭看向身旁的手下,冷聲問道:“還有別的路嗎?”

手下連忙說道:“還有一條路,不過那條路是最早被衝斷的,之前進村的時候,就是因為那條路斷了,我們才選了這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