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掉鞋子,沐暖暖才發現自己的腳背已經破皮紅腫了。
隔著雪地靴也能被高跟鞋踩成這樣子,足以說明沐婉琪對她有多恨之入骨了。
慕霆梟麵色沉了沉,抬頭看向她,眼神有些不善。
沐暖暖縮了縮脖子:“一點都不痛的……”
猛的想到她之前崴腳的事, 她咽了口唾沫說:“也就一點點而已。”
慕霆梟沒說話,隻是將襪子替她穿好。
他的臉色依舊黑沉,但動作卻十分輕柔。
沐暖暖覺得,慕霆梟也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可怕。
她想起剛剛電梯的事情,好奇的出聲問慕霆梟:“剛剛你在電梯裏做了什麽?電梯是掉下去了嗎?沐婉琪不會有事吧……”
他淡淡的說道:“死不了。”
簡單的三個字,讓沐暖暖脖子一涼。
死不了,那就是肯定會受嚴重的傷。
……
回到家裏,慕霆梟將沐暖暖按在**坐下,轉身去找了隻藥膏來。
自從沐暖暖上次的崴腳事件之後,臥室裏就放了一個醫藥箱,裏麵裝著各種跌打損傷的藥膏。
慕霆梟直接盤腿在床前麵的地毯上坐了下來, 將沐暖暖的腳擱置到自己的膝蓋上,擠了點藥膏到手指上,垂著眼,專注而又認真的給她塗。
剛回到臥室,慕霆梟身上的西裝還沒來得及換,即使隻是很隨意盤腿坐在地上,身上那股與生具來的凜冽氣場卻絲毫不減。
從沐暖暖的方向看下去,隻能看見他利落的短發,輕垂著的眼睫,以及一點鼻尖。
沐暖暖微微偏頭,就看見他微微蹙眉,抿著唇角,目光專注的盯著她的腳背,像是在處理什麽棘手的項目漏洞。
依舊是冷硬的神色,卻莫名的讓她覺得此刻的慕霆梟,很溫柔。
很多時候,越是有著堅-硬外殼的東西,內裏越是動人。
沐暖暖想起第一次見到慕霆梟的時候,他闖進房間裏,那輕挑的神色和語氣,讓她怎麽也想不到有一天,那個男人會溫柔細心的給她擦藥。
沐暖暖心念一動,叫了一聲:“慕霆梟。”
“嗯。”慕霆梟頭也不抬,手上幫她擦藥的動作沒停。
他以為沐暖暖叫他是有事要說,結果等了一會兒也沒聽見沐暖暖再說話,他不由得抬頭看向她。
正好,他給沐暖暖塗藥也塗得差不多了,出聲問道:“怎……”
他後麵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迎麵而來的吻堵了回去。
沐暖暖很少主動。
他隻是愣了一下,站起身來,就直接將沐暖暖壓回了**。
可能是因為沐暖暖回應得太過熱情,慕霆梟的氣息很快就加重了。
兩人吻得難分難舍的時候,慕霆梟突然直起身來,眸子裏的火焰尚未熄滅,啞著嗓音說:“我先去洗手。”
沐暖暖看著他的背影,有點迷茫的想,接吻和洗手有什麽關係?
沐暖暖反應過來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都不在了。
他的語氣邪肆,輕聲問她:“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要去洗手了嗎?”
沐暖暖的臉本來就已經紅得不成樣子,此時被他這麽一問,更是紅得快要滴血,咬著唇瞪了他一眼。
慕霆梟被她這一眼瞪得心都要酥了。
他俯身吻她:“你明明很喜歡。”
沐暖暖又羞又怒,正要反駁,他卻吻住了她的唇。
……
翌日。
沐暖暖習慣性的在七點醒了過來,習慣性的要起床。
結果她才一動,就被身旁的男人按回了**。
慕霆梟低沉的嗓音裏帶著剛醒的朦朧:“你又不上班,起這麽早做什麽?”
沐暖暖這才想起來, 自己今天不需要再去沐氏上班。
這樣一想,竟然還覺得有點空虛。
她心裏這樣想著,就不自覺的說了出來。
一旁的慕霆梟正坐起身來準備下床,聞言意味深長的說道:“我可以不去上班,留在家裏填補你的空虛。”
沐暖暖:“……”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腰,沒好氣的說道:“你快去上班吧!”
“昨晚你可不是這樣的,現在睡完了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慕霆梟說著無賴的話,可是他的神色卻又正經極了。
沐暖暖十分確定,她這輩子可能都做不到像慕霆梟這樣不要臉。
想到昨晚的事,沐暖暖就麵紅耳赤的縮回被子裏麵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快滾!”
“沒大沒小。”慕霆梟的聲音裏帶著笑意,俯身過來隔著被子抱著她親了一下:“你再睡一會兒。”
然後,浴室裏就響起了水聲。
她就在這水聲中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她是被胡嬸叫醒的。
“少夫人,你醒了嗎?”
她以為胡嬸是來叫她吃飯的,撐著身子坐起來朝門外喊道:“我馬上就下來。”
外頭安靜了幾秒,胡嬸的聲音才再度傳來:“少夫人,老先生來了。”
胡嬸這沒頭沒尾的話,讓沐暖暖有些摸不著頭腦:“哪個老先生?”
胡嬸補充了一句:“老宅那邊的。”
慕老爺子?
沐暖暖渾身一個激靈,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我馬上就來。”
她說完,就跳下床,匆匆跑進了浴室。
簡單的洗漱了過後,套上衣服就下樓了。
還好是在家裏,也不用化妝。
沐暖暖在樓梯口,就看見了坐在大廳沙發上的慕安霖。
胡嬸正在給他上茶,他身後站著兩個門神一樣的保鏢。
沐暖暖一邊下樓,一邊想著慕老爺子今天過來的目的。
慕霆梟白天不在家,慕老爺子肯定是知道的。
所以,慕老爺子是來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