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衍從前也會因為自已當年的決定而後悔。
但卻是第一次,如此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到底錯過了什麽。
火鍋裏“咕嘟咕嘟”的翻騰著,密密麻麻的竹簽露在外麵,煙霧模糊了對麵人的麵容,就連彼此的表情也在燈光下變得恍惚起來。
沈涼見顧知衍隻是安靜的聽著,並沒有沒動手去鍋裏撈吃的,便說道:“可以吃了。”
沈涼說完,就抓了一把竹簽拿起來看底下的食物熟了沒有,她挑了些熟的遞給顧知衍,顧知衍便垂眸接過。
沈涼和顧知衍的家世都好,小時候的玩伴也都是一個圈子裏的,那些公子哥和大小姐都慣會挑剔享受,出入的都是高檔餐廳,幾乎不會吃這種路邊不起眼的小餐館。
思及此,沈涼便又說了句:“放心吃吧,這家挺幹淨的。”
顧知衍聞言,勾了下唇:“我有那麽講究嗎?”
“可不是講究麽?”沈涼將筷子戳在碗裏,盯著顧知衍吃東西。
顧知衍將串著肉的簽子倒插在碗裏,一手捏著竹簽,另一隻手拿著筷子夾著竹簽,從上到下一筷子將竹簽上的肉擼到蘸醬碗裏,一滴油都沒有濺出來。
力道拿捏得剛剛好,說不出的幹淨利落和賞心悅目。
沈涼讀的是電影學院,不管是上學的時候,還是出道之後,見過的長得好看的男人如同過江之鯽。
大多數皮相好看的人,不論男女,都容易在名利場裏迷失自我,為自已過人的長相而自傲,野心勃勃的暗中窺視著,試圖用皮相換取捷徑,獲得功名。
當然,也有愛惜雲惜羽毛專注實力的人。
隻是,這些年下來,沈涼幾乎沒有遇到過一個像顧知衍這樣的男人。
少年時的顧知衍,被人一提起,就說是紈絝子弟,除了那張臉長得能看和家裏有錢以外,也沒什麽優點了。
可偏偏是這樣的顧知衍,像是有著魔力的一般,讓所有人都喜歡,也包括她。
哪怕是長大之後,一直到現在,旁人提起顧知衍,還是會說他是個浪**子。
但這麽多年過去了,沈涼用成熟的目光回顧從前,逐漸明白自已當年為什麽喜歡他。
因為,他是顧知衍。
在別人的目光裏,也仍舊做他自已。
一個人能做自已,即是最大的魅力。
“味道還不錯。”
聽見顧知衍的聲音,沈涼回過神,見顧知衍旁邊已經多出了好幾根竹簽。
沈涼瞥他一眼,語氣裏帶著絲小得意:“那當然,上學的時候我和暖暖百吃不膩,導致現在老板都還記得我。”
顧知衍伸手從鍋裏撈吃的:“繼續說。”
沈涼:“說什麽?”
顧知衍看向她:“說你上大學時候的事。”
“你怎麽不說說你上大學的事。”沈涼挑眉看著他,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顧知衍微頓,似是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隨即搖頭:“我上大學的時候比較無聊,沒什麽可說的,不是在幫霆梟搞錢,就是在上課……”
沈涼勾了下唇角,語調放慢,幽幽的問道:“和女同學一起上課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