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暖暖抬眼看謝艾生,淡聲道:“哦,謝先生。”
謝艾生雙手交握在身前,走到沐暖暖跟前,整個人看起來極度的紳士儒雅。
他問沐暖暖:“這是要去哪兒?”
沐暖暖打量了謝艾生一陣,謝艾生看起來似乎很高興。
難道是他所謂的實驗有了新成果?
一想到自已就是他所謂的實驗裏的“實驗體”,沐暖暖心底有點煩躁。
但又拿謝艾生沒有辦法。
“我去看厲九珩。”沐暖暖直言不諱。
謝艾生似是有些驚訝的挑眉:“哦?”
隨即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你不說我都差點忘記了,你和九珩的關係不錯,你們以前是朋友。”
最後半句話,他說得別有深意。
沐暖暖和厲九珩的確曾是朋友,不過後來發生了太多事情。
“朋友?”沐暖暖嗤笑一聲:“他還是你最寵愛的義子呢?父子之間都能翻臉,謝先生現在不也是以折磨厲九珩為樂嗎?我隻是去看看他的下場而已。”
提到厲九珩,謝艾生的麵色也跟著變了變。
“你這話說得不對。”謝艾生伸出一根手指頭,擺了擺,表示否認沐暖暖的說法。
“我這是給他一個教訓,讓他多懂一點道理。”謝艾生的言語之間,頗有幾分親昵感,仿佛厲厲九珩仍舊是他得意的義子一般。
這種人還真是……病得不輕!
明明是恨厲九珩恨之入骨,還偏偏要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也不知道裝給誰看。
沐暖暖笑了:“聽謝先生的口氣,你似乎不恨厲九珩?”
謝艾生神情隱晦:“我隻是痛心。”
“哦,這麽說來謝先生還挺大方的,我就不一樣了,我真的很恨厲九珩,因為他之前為了對付慕霆梟,不惜利用我的女兒,還讓我的女兒差點死在葬身火海,這件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原諒他。”
沐暖暖說這話的時候,定定的看著厲九珩的眼睛,似乎要將他看穿一般。
謝艾生伸手拉了拉領帶活動了一下自已的脖子:“還有這種事?”
“沒別的事,我要去看看厲九珩現在的慘狀了。”沐暖暖也不等謝艾生回應,自已轉動著輪椅的輪子就要走。
謝艾生緩緩出聲:“那我就不去了。”
沐暖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嘲弄:“是呀,你對厲九珩這麽好,看見他傷得那麽重,怕是會覺得心痛,痛出個好歹來也不好。”
眼見著謝艾生的眼神又沉了幾分,沐暖暖燦然一笑,笑著離開了。
沐暖暖到厲九珩房間的時候,發現厲九珩已經被重新包紮了。
他躺在**,盯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包紮得挺結實啊。”沐暖暖到了床前,伸手在厲九珩的手臂上拍了拍。
厲九珩的眉毛動了動,並沒有露出明顯的表情。
還挺能忍的。
沐暖暖正要再開口說話,餘光一瞥,發現窗簾那裏動了一下。
她盯著窗簾那裏看了片刻,回頭正好對上厲九珩的目光。
厲九珩直直的看著她,眼裏的神色不明。
沐暖暖垂眼笑了起來。
窗簾那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