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顧廷臣的表情就變得嚴肅起來。

林妙妙敏銳的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氣味,“顧廷臣,我們這是去哪?”

“顧家。”顧廷臣的聲音低沉。

林妙妙張了張嘴,心裏有些好奇,可見到顧廷臣並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她就沒說話。

隻是默默的乖巧的坐在他的身側。

司機師傅的車速並不算是很慢,二十分鍾後,奢華流暢的豪車已經在顧家門口停了下來,隻是這時候,門外已經停了好幾輛車。

林妙妙心裏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眉頭一跳,下意識伸手拽住了正準備下車的顧廷臣。

顧廷臣回過頭,菲薄的唇瓣勾了勾,“有我在呢,別怕。”

林妙妙這才鬆開了他的衣服。

她眉頭緊蹙,跟著顧廷臣下了車,“我跟你一起去。”門外停著這麽多車,一看就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顧廷臣遲疑片刻,“好。”

兩人攜手共同走了進去

林妙妙這才發現,從原來的黑色鐵門開始,一直都在有人站崗。

並且都是陌生麵孔。

她心裏的疑慮又多了幾分,不過看著顧廷臣的剛毅的側臉,那種不安也漸漸的消散了。

大廳裏,傅豪年穿著一身寶石藍的剪裁得體的手工西裝,手中捧著一杯醇香的茶,淺淺的嚐了一口,這才放下茶杯,修長漂亮的手指富有節奏的,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茶幾。

“顧總,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上次來我就是給你打了預防針了,這次來,我可就動真格了。”傅豪年說。

他經過了歲月沉澱的氣場對於顧海來說絲毫不遜色,並且還略勝一籌。

顧海心裏一顫,“傅豪年,跟你簽合同的是顧一鳴,你去找顧一鳴啊!”

“嘖嘖……”傅豪年歎了口氣,眼神陡然間變得淩厲起來,“顧海,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直接這麽來的吧?我可是帶了律師,同時,也谘詢過了,我有權利將你們趕出去,”

顧海聽了,麵如死灰。

他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那些想要占便宜的親戚,心裏也不太舒服,“傅豪年,傅總,你也不至於這麽逼死人吧?”

看著顧北站了出來。

傅豪年嗤笑,他眼睛裏閃過了一抹不屑,和明晃晃的嘲諷,“好啊,這位叔叔,既然你跟顧家沾親帶故的,那不如你能幫他們還錢嗎?”

“這我不行,我不行。”

顧北剛剛可是打腫臉充胖子,想著倚老賣老。

可是現在忽然聽見這話,讓自己掏錢?不可,不可。

他頓時把頭搖晃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這來了一分錢都沒撈到了也就算了,怎麽還有倒貼道理呢。

看著顧北的樣子,顧海更是麵如死灰

傅豪年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響動,伴隨著男人低沉性,感的聲音,“傅總,你這事情可辦的不地道,這麽就挑了我不在的地方來呢。”

“顧廷臣……”

“你不是走了嗎?你怎麽又回來了!”

“兒子啊,你回來的剛好!”

顧廷臣剛剛走進了顧家的大門,就引發了不同的聲音。

他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傅豪年。傅豪年也有些驚訝,他臉上飛快的閃過了一抹錯愕,不過很快恢複自然。

“顧總說笑了,我來要賬,怎麽會專門選一個你不在的時候呢,隻不過湊巧而已。”傅豪年說。

傅豪年渾身上下散發著總裁的氣質。

他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顧一鳴聳聳肩,眼底劃過一抹不屑,他剛一靠近,顧海就走了過來壓低了聲音,“兒子啊,他手上有合同!他說顧一鳴跟他簽了對賭協議……”

“嗬。”

顧廷臣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不屑的哼聲。

他昂著頭,纖長濃密的睫毛掩蓋了眼睛裏的神情。

須臾間,人已經走到了傅豪年麵前,顧廷臣低頭,“傅總的意思,今天是想要我顧家這套房。”

顧廷臣說的是肯定句。

傅豪年心裏惴惴不安,他行走江湖這麽多年,小心謹慎,占了不少便宜,當然了,能讓自己畏懼的人並不多。

顧廷臣算一個。

“怎麽,看顧總這意思,是不想給?”傅豪年也不繞彎子。

兩隻老虎怒目而視,伸出爪子互相試探。

一山豈能容二虎。

顧廷臣腳步站定,黑色的西裝褲包裹著完美修長的雙腿,他轉動了一下腳步,四周看了看,——傅豪年帶來的人並不少,全都是訓練有素的保鏢,如果硬來,的確撈不到什麽好處。

顧廷臣嗤笑了一聲,“我不想給,傅總就不要麽。”

傅豪年沒說話,漆黑的眸子卻是緊緊地凝視著他。

此刻,顧廷臣忽然附身下來,逼近了傅豪年,“給顧一鳴提供支持的,是你把。”

傅豪年瞳孔驟然收縮。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廷臣。

這個表情,足以說明一切了。

“看來我猜對了。”顧廷臣笑了下,那笑容讓人心裏發冷。

傅豪年睫毛距離的顫動了下。

他心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壓低了聲音,“嗬,我有合同,白紙黑字,是顧一鳴親自簽的,你能拿我……”

話音未落。

忽然,門外“嘩啦啦”的進來了一群人!!

為首的,赫然就是剛剛不見了的薄襯,薄襯一身剪裁得體的手工西裝,身材修長,背影挺拔。

他朝著人群中走了進來,並且身後帶著一眾穿著製服的警察。

“就是他,傅豪年,他是包庇了顧一鳴的罪魁禍首,並且還提供了思路給他,提供了金錢,……哦對了,那個在監獄裏讓李曦偽裝成畏罪自殺的,也是他。”薄襯條理清晰,將所有證據一一列開。

傅豪年“蹭”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信口雌黃!”

薄襯麵無表情,“我是不是信口雌黃,警察隻要稍加調查,就知道了。”

“你……”

傅豪年震驚的盯著薄襯和顧廷臣,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是被算計了!

他胸口瞬間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上不去下不來,警察已經大步上前,拿出了手銬,“傅總,跟我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