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那是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仿佛眼前一片白茫茫的,就連聽覺視覺都要失去了。

餘音甚至以為自己要被顧一鳴給掐死!

她漸漸失去了力氣,就連掙紮的幅度都越來越小了。

“舒服麽?”

“……”

男人像是從黑夜裏走出來的撒旦,居高臨下的看著失去力氣的女人緩緩地順著牆壁往下滑。

不到片刻,已經跌坐在地上。

她茫然的張了張嘴,視覺和聽覺久久不能恢複。

生理眼淚不停的往下掉,那種差點死掉的恐懼,讓自己充滿了絕望。過了大約五分鍾,餘音才漸漸的找到了活著的感覺。

她抬頭看見眼前的顧一鳴,生怕他再次來一次,立刻往後退了兩步。

女孩眼眶發紅,纖長濃密的睫毛上掛著要掉不掉的淚水,十分可憐。

餘音是真的美。

能當影後的人,能有多差呢。巴掌小臉兒,皮膚白皙,杏眼小嘴,一切都是完美的標配。這張臉,哪怕是什麽都不做隻是放在大熒幕上,都會吸粉。

顧一鳴看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絲毫沒有憐惜。

“知道自己錯哪兒了麽?”

男人的聲音低沉冷漠,讓人恐懼。

餘音又驚又怕,胸腔裏怒火也已經到了極致,這個男人是有病吧!大晚上的跑到自己的家裏,要謀殺!

餘音坐在地上憑借自己慢慢的恢複體力,搖了搖頭。

“嗬!你是想死是麽?不要以為你把那個人介紹給我了,就可以肆無忌憚!”顧一鳴低下頭,程光瓦亮的皮鞋踩在地板上,臉色陰沉的猶如地獄修羅。

顧一鳴冷笑。

“你,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餘音整個身體都在抖動著。

男人和女人的力量的確十分懸殊,顧一鳴這幅嚇人的模樣,讓餘音根本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聽不懂麽,那我告訴你。”

顧一鳴提著餘音的胳膊將人拽了起來,深邃的眼睛危險的眯著,像是要置人於死地。

“那塊地皮,現在我剛剛搞到手,能不能翻身就在此一舉了,你這個時候給我找麻煩,你以為我會饒了你麽?”

顧一鳴是真的生氣。

剛開始看到事情時,他隻是抱著女人間爭風吃醋的態度,想要睜隻眼閉隻眼的。

可是下麵提到了顧廷臣和自己。

顧一鳴平生最恨的事情就是被別人拿去跟顧廷臣比較!

尤其是,在這樣的關鍵時刻。

“如果因為你,”顧一鳴舔了一圈兒後槽牙,聲音冷漠,卻十分駭人,“讓這件事情受到影響,你,死一萬次也不足為惜。”

顧一鳴的氣場十分強大。

強大到仿佛下一刻,他就能掐死自己。

餘音幾乎已經抖成了篩糠,但是她眼底卻蘊藏著一抹恨意,趁著顧一鳴不注意,她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躲到了沙發後麵。

餘音一把抓起了桌上的水果刀。

“顧一鳴!你是不是有病啊,你這個王八蛋,渣男,你憑什麽管我做了什麽,有本事你去將顧氏集團發揚光大啊,跑過來跟我一個女人為難,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還有,顧氏集團總裁這個位置究竟是怎麽來的,你心裏難道沒點數麽!”

餘音氣死了。

她可是大小姐,是影後!

從來都是自己對別人呼來喚去的,都是自己欺負別人,什麽時候輪到別人這麽對待自己?

哪個男人不是寵著愛著自己,顧一鳴真的太過分了!

她現在隻要一想到剛剛窒息的,喘不上氣來的感覺,就恨不得直接將手中的刀子刺進顧一鳴的心髒!

她雙目猩紅,“你根本就比不上顧廷臣,還不讓人說。我看你也隻能找我的麻煩了吧。嗬……顧一鳴,你這麽對我,你不怕我告訴爺爺麽?”

顧一鳴漂亮的眼皮猛的一跳。

他健碩的身體包裹在西裝裏,臉色已經萬分鐵青。

隔著沙發,看著對麵拿著刀的女人,刀尖兒上泛著清冷的光,顧一鳴額頭上鼓起了一條青筋,他漆黑的眸子裏很快凝結成冰,像是要將人凍死。

“你說什麽?”

“嗬嗬,你這人真是奇怪,還這麽喜歡聽人說侮辱你的話啊!我說你就是不如顧廷臣,人家顧廷臣在公司的時候將顧氏集團打理的井井有條,可是你……啊,你,你別過來!”

“你再過來我真的動手了~”

“噗嗤……”

刀子沒入了身體裏,穿破了薄薄的衣服,很快氤氳出了一片紅色。

血腥味瞬間蔓延。

餘音修長白皙的手指握著刀柄,她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啊!”的一下,沾染了血液的刀子已經掉在了地上。

……

“林妙妙!媽媽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媽媽,媽媽是愛你的,嗚嗚嗚……對不起女兒,女兒,媽媽錯了……”

“啊!”

伴隨著一聲尖叫,覃歡猛然從**坐了起來。

全身都被汗水濕透了。

她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額頭前的劉海也被濕透了,茫然的朝著四周看了看,才發現自己已經沒有露宿街頭了,身下的雙人床是最最昂貴的材質,舒服柔軟的人說不出話來。

就連身上蓋著的被子,都是蠶絲的。

摸起來就是上好的料子。

覃歡看著窗外,黑漆漆的一片,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過了,一切都是很好的樣子,不用留宿街頭,不用顛沛流離,還有這麽好的地方住。

隻是……

眼角的淚水還是肆無忌憚的滑落下來。

覃歡飛快的摸了把眼淚,自從莫雨菲跟餘音走了之後,自己就沒有地方住,也沒有錢花,她想要找莫雨菲,可是也找不到。

一個中年女人,什麽也不會,很快就身無分文露宿街頭……

她需要跟乞丐搶吃的,還要被打。

覃歡自然是不會繼續這麽下去,她裝瘋賣傻,她已經觀察了好幾天了,那個小診所的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善良可靠。

於是,才有了那場相遇。

好在,自己現在已經被林妙妙給帶回來了。

覃歡躺在**,眼淚又忍不住往外流,“女兒,媽媽早就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