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賓利在高速上行駛著,即便是深夜,a市的路上也是車水馬龍。
林妙妙緊張的攥著手心,手心裏已經濡濕了一層薄薄的汗。
“總裁,你們可算是回來了,這幾天公司裏不太平,就連……”
“怎麽了?”
林妙妙刷的一下抬起頭來,看著欲言又止的王欽。
她眼光灼灼,倒是讓王欽不敢繼續,試探性的看了一眼顧廷臣,果然收到了顧廷臣警告的眼神。
王欽摸摸鼻子,“都是小事兒,小事兒。”
“顧廷臣,你們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
林妙妙秀眉微蹙,眼角是藏不住的擔心和關切。
素淨的小臉兒也擰成了一團。
“傻丫頭,”顧廷臣不忍看林妙妙糾結的模樣,骨節分明的手指抬起,用拇指指腹撫平了她眉宇間的褶皺,將人摟進了懷裏,“我你還信不過?這世界上會有我處理不了的事情麽。”
“話是這麽說……”
“那就相信我,嗯?”
顧廷臣按著林妙妙的後腦勺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兩人相依相偎。
林妙妙心裏雖擔心,可還是點點頭。
她老公可是顧廷臣呀,誰敢惹?
二十分鍾後,賓利在樓下挺穩,林妙妙急切的拉開車門剛下車,就見林祁言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
男孩穿著單薄的短袖和短褲,身上滿是這個年紀的朝氣蓬勃。
隻是一雙眼眸越發的黑亮,“姐,你可算是來了!快去樓上看看吧。”
“爸爸呢?”
“在上麵……姐夫,你怎麽也來了?”林祁言看見顧廷臣,膽怯的往林妙妙身後靠了靠,隨後撓撓頭,尷尬的說。
顧廷臣已經從那邊繞了下來,眉宇間染著一抹不耐。
卻不是對林祁言的。
“別擔心,先上去看看。”夜色深沉,身後是布滿了漫天星光的黑夜,他們兩個披星戴月而來。
顧廷臣溫暖幹燥的手放在了林妙妙的肩膀上,安撫了她焦躁的情緒。
碧桂園是王欽給那對母女租住的房子,當時說好拿了錢,就不再來騷擾林妙妙,可他們竟不聽話。
顧廷臣心裏冷笑。
一行人進了電梯,“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林妙妙立刻跟著林祁言走了出去,“爸爸在哪兒?現在情況如何。”
“總裁,需不需要……”
看著林妙妙和林祁言的背影,王欽征求顧廷臣的意見。
隻要顧廷臣一句話,覃歡和莫雨菲就能在a市消失。
顧廷臣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動。縱然覃歡這個女人再惡心,可到底是林妙妙的親生母親,他不希望因為覃歡影響他們的感情。
林妙妙剛剛進屋,就看見門口橫著幾個碎掉的玻璃瓶,沙發靠枕也扔在地上,屋子裏一片狼藉。
在這一臉淩亂中,林妙妙一眼看見坐在地上的覃歡。
她的妝已經花了,深深的眼窩陷了進去,披頭散發的模樣像是剛剛遭遇了搶劫,跪坐在地板上抹眼淚,莫雨菲則是在旁邊勸。
這個場景,倒像是遭到了入室搶劫……
林妙妙吸了一個口氣,“爸爸呢?”
“在洗手間。”林祁言朝著裏麵看了看,“我去把他叫出來。”
“好。”
莫雨菲正專心致誌的安慰著覃歡,覃歡一聽見林妙妙的聲音,立刻抬起頭來,淚眼模糊的模樣讓人心疼。
林妙妙心中一緊。
到底是親生母親,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
“妙妙啊,我聽說你出車禍了,你沒事了吧?媽媽可擔心壞了!嗚嗚……這次的事情我真的不知情,不是我幹的……”
覃歡一個驢打滾爬了起來,“妙妙,你相信媽媽,你是媽媽的女兒,媽媽怎麽會害你呢。”
覃歡伸手拽著自己的胳膊,這種姿勢讓林妙妙有些不悅,她身體僵硬了下,還是拿掉了覃歡的手。
她不動聲色地說,“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兩天自己跟顧廷臣在小島上,一開始還玩手機,後麵因為顧廷臣守著,也沒有關注過時事新聞。
覃歡目光露怯。
“你還有臉說!真是氣死我了……妙妙,你知道這個賤女人說了什麽嗎?現在滿世界的報紙雜誌都說你不孝,嫁進豪門就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不認了。把你說成了一個不擇手段上位的女人!”
林父從洗手間裏出來,他的頭上還滴著水,就連襯衣的領口都是濕漉漉的。
似乎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去給自己物理降溫了。
“爸爸,你沒事吧?”林妙妙看見林父才稍微放下心來,“你這個身體……那些謠言要說就讓他們說好了!你何必慪氣呢。”
“我能不生氣嗎?!他們詆毀的是我女兒!”
“爸……”
看著林父又要激動起來,林妙妙連忙給林祁言使了個眼色。
林祁言不停的給林父順氣。
“哼哼,人家詆毀你女兒,你去找人家拚命啊?二十年前你就是這個德行,就會窩裏橫!有本事找外麵的人打架去,當著我的麵耀武揚威算什麽本事!”覃歡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林父。
沒本事的男人,就知道瞎逼逼!
覃歡趾高氣揚的態度讓林父自尊心受挫,他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挑唆,當下火燒眉毛,臉色通紅,“覃歡!你這個賤女人,我都沒說你婚內出軌!”
“啊!~殺人啦殺人啦~”
“……”
林父衝過去就要扯覃歡的頭發,覃歡則是立刻發出了傻豬一般的嚎叫。
兩人在本就狼藉的客廳裏奔跑,林妙妙看著,隻覺得一陣頭疼。
“我今天非要把你這個女人的嘴巴給撕爛了不可!”林父說著,加快了步伐。
下一刻,他麵前忽然出現了一雙程亮的皮鞋。
顧廷臣眉頭微蹙,單手抄著口袋,“爸,你不累嗎?這裏交給我吧。”
“你怎麽也來了?”
顧廷臣看了一眼林妙妙,說,“妙妙擔心你。”
“我……”
“爸爸!你自己身體什麽樣子自己不清楚麽!……林祁言,你去扶著他坐下。”林妙妙口吻裏已經帶著不悅。
林父自知理虧,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在林祁言的攙扶下在沙發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