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她抬起手來,耀眼的陽光從指縫中傾瀉而下,流光溢彩。
“顧廷臣,謝謝你。”
“謝我什麽?”
林妙妙嘴角抿著笑,兜不住的笑意,“謝謝你幫我把戒指找回來。”
“哦~我給我妻子找回屬於我們的結婚戒指,應該的。”顧廷臣的聲音十分清爽,他看著林妙妙的側臉,輕易地看見她紅了眼眶。
車子已經啟動起來。
窗外的風景不停地倒退,顧廷臣無奈的歎了口氣,用手掌控著林妙妙的後腦勺,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林妙妙的心裏跟吃了蜜糖一樣甜蜜。
顧廷臣的傷其實不是特別嚴重,但——畢竟是顧氏集團的總裁,加上老爺子十分看中,特地從國外請了醫生回來,可不是要裏裏外外上上下下的全都檢查一遍麽。
顧廷臣回了病房,就被醫生給叫走,他特地讓王欽給林妙妙買了下午茶——在車上就聽見林妙妙的肚子叫喚了。
林妙妙看著端在自己麵前還冒著熱氣的蝦餃,臉色紅撲撲的,“行了行了,你快去吧。”
“那你多吃點兒,連我的那份。”
“昂。”
看著顧廷臣嘴角寵溺的笑容,林妙妙幹咳一聲。
顧廷臣走後,房間裏隻剩下林妙妙一個人,她中午沒吃飯就去學校找老師了,也沒想到耽誤了這麽久,其實已經有點餓過勁兒了。
不過看著麵前晶瑩剔透的,冒著熱氣的裝在白瓷碗裏的蝦餃,林妙妙食指大動。
剛剛嚐了一半,不由得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舌頭,剛要端起碗來喝口湯,門口就傳來了動靜。
林妙妙一抬頭,對上西裝革履的顧一鳴。
“喲,小嫂子也在啊。”
顧一鳴穿著藍色西裝,胸口打著一個精致的領結,頭發梳的是一絲不苟,一看就是個驕矜的貴公子的模樣。
他轉動著手腕上的百達斐麗手表,往前跨了一步,“吃的挺好啊,這家店不僅蝦餃好吃,生煎也好吃,沒嚐嚐?”
林妙妙看見他,食欲頓時下降了不少,她舔了舔牙齒,將手中的白瓷碗放下。
“我食量小,吃飯吃一種就夠了,多了,怕噎死。”
“小嫂子可真會說笑啊!”顧一鳴轉了下手表,也舔了一下後槽牙,“這飯菜跟男人又不一樣,對吃點兒也無妨,可況男人……你這也不隻一個呢。”
顧一鳴分明是指桑罵槐,林妙妙眉頭一跳。
她臉上已經染了一抹不耐。
顧一鳴煩不煩啊!
現在不是已經代理總裁了麽,怎麽還來找茬?
林妙妙生氣的抽了一張餐巾紙,細細的將手指縫都慢騰騰的擦拭幹淨,“小顧總,你過來有事情嗎?顧廷臣去檢查了,沒空見你。”
女孩麵若桃花,櫻桃小嘴上染著點點殷紅。
白皙的皮膚如同剝了殼的雞蛋似的,光滑細膩,襯的林妙妙整個人越發水潤。顧一鳴捏了捏手心。
怎麽當初沒發現這女人……竟然有些甜美?
顧一鳴收斂起外露的情緒,哼了聲,慢慢踱步。林妙妙眼前的陽光被擋住,她不悅的抬起頭來,將臉上的不悅,和不爽全都展露無疑。
她從不掩飾對顧一鳴和李曼的厭惡……
這種目光,讓顧一鳴莫名狂躁。試問,誰敢用這種態度麵對自己!
他狠狠的舔了舔牙根,俯下,身子,手指輕撫著自己的西裝下擺,“別這麽衝,你這樣的表情若是被那些媒體拍到,又要說我們顧家內部不和了。”
“嘖,小顧總多慮了。”
“哦?”
“那些記者不是你養的嗎?你讓他們說什麽,他們就說什麽。”林妙妙毫不客氣的回懟回去。
顧一鳴挑了下眉毛,有些錯愕的看著林妙妙。
有意思,真有意思……
這個女人,可還真跟外麵那些妖豔賤貨不一樣……
“嗬,看來小嫂子是真受寵愛啊,哥哥什麽都肯跟你說。”顧一鳴點點頭,“就是不知道,哥哥跟你說了沒,他可真是愛美人不愛江山啊。”
“什麽意思?”
“哥哥沒告訴你麽,他現在不肯回去,就是在跟爺爺對抗呀,”顧一鳴眨眨眼,眼神有一瞬的澄澈,“你說爺爺會答應他,還是索性讓我繼續代理總裁好了?反正,顧家的男人,也不知是哥哥一個。”
“哈哈哈……”
顧一鳴說完,也不去看林妙妙變了的臉色,直接起身,將大片大片的陽光還給了林妙妙。
直到他爽朗的笑聲消失在整個房間裏,房間裏陡然間變得空****的。
林妙妙還保持著剛剛坐下的那個姿勢,眉頭已經漸漸擰了起來,臉上也染上了一層寒霜。
怎麽會……
顧廷臣不肯回去,是因為跟爺爺在做對嗎?
為了她?
心裏忽然有些酸酸脹脹的感覺,眼眶逐漸濕潤,林妙妙連忙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才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這時再去看茶幾上晶瑩剔透的水餃,哪裏還有食欲?
她盯著自己左手無名指的那枚戒指微微出神,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看見鑽石上折射出來的流光溢彩,也能看清楚手指上皮膚的紋路。
原來,顧廷臣給她的,從來不是單單的一個戒指而已。
顧一鳴從病房裏出來,煩躁的將脖子上的領結給摘了,仿佛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該死。
他這幾天天天在公司忙的要死,可顧廷臣倒好,天天悠閑自在,還有佳人在懷……想想就覺得生氣。
顧一鳴隻覺得胸腔裏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燃燒的他五髒六腑都攪動在一起了。
上了車,他隨手將領結扔在座位上,吩咐司機去俞綰綰那。
俞綰綰剛剛洗了澡,正準備重新看一下,明天的計劃,就聽見一陣急切的敲門聲,她心裏一慌,這麽晚了誰會敲門?
等帶著不悅的神情去開門,就被散著西裝的顧一鳴給抱了個滿懷。
“你好香。”
顧一鳴單手解開了西裝上的扣子,將下巴放在俞綰綰的頭頂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俞綰綰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