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這幾天老爺子擔心顧廷臣,昨天從國外飛回來一個顱內科的專家,今早剛剛到了a市,他這才回家好好地睡了一個踏實的覺。
餘音看著老爺子睡熟了,這才下樓。
“餘音,誰讓你擅自做主叫了那麽多記者去醫院的?”
顧一鳴昨晚也是開了一夜的會議。
“爆炸事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關鍵那個王凱之的父親,之前是顧氏集團的董事!所以這次的事故,千萬不能讓記者知道。
現在外麵記者已經聞到了風聲,他立刻召集了那些老家夥們開會。
倘若事情傳出去,對顧氏集團的影響不好。
他們商討了半天也沒商討出一個方案,結果顧一鳴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來,剛到家門口就聽見了醫院那邊傳來的消息,說醫院被記者包圍了。
他一想,就知道是餘音的手筆。
“顧一鳴你有病吧?爺爺剛剛睡著,你就在這裏大喊大叫的,萬一把爺爺吵醒了怎麽辦?”
“餘音。”
顧一鳴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裏出來的,他眯著眼睛,渾身上下裹著一層冰冷的氣質。
餘音摸了摸鼻子,她有些瑟縮,“行了行了,就是我讓記者去的,怎麽了?”
“你胡鬧!”
“我怎麽就胡鬧了?顧一鳴你搞搞清楚啊,我可不是你外麵那些女人,你說什麽就是什麽。”餘音傲嬌的抱著胳膊哼了聲,“我的身份在這裏擺著,我跟你訂婚,不是高攀你,我們是強強聯合,懂麽。”
顧一鳴沒聽進去後麵的話,他一向慵懶的眼神淩厲起來。
甚至比顧廷臣的冷漠還要嚇人。
“你說什麽女人?”
“你外麵的那些女人啊,顧一鳴,你不會以為我是傻子什麽都不知道吧。”餘音攏了攏自己的衣服。
她有些膽怯,但還是揚著高傲的頭顱。
餘音冷笑,“你不要以為訂婚宴上的事情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那是因為給你留著麵子,你……啊!咳咳咳……你……”
餘音正趾高氣揚地說著話,忽然脖子一緊,她愕然瞪大了眼睛,就說不出話來。
顧一鳴煩躁的用手掐著她的下巴,額頭上鼓起了一根青筋。
“餘音,你調查我?”
“我,咳咳咳……”
餘音哪裏還說的出話來,她被掐著喉嚨,生理淚水都被嗆出來了。
雙手胡亂的掰著顧一鳴的胳膊,想讓他放手。
顧一鳴左右晃了一下腦袋,眼睛裏是嗜血的光芒,他伸出舌頭舔了一圈後槽牙,審視著不停掙紮的餘音。
“餘音,你既然是影後,那你演過瀕死的人嗎?”
餘音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她的眼睛裏滿是惶恐,一雙小鹿似的眼睛在不停地轉著,眼淚猝不及防的掉落,真是我見猶憐。
“聽說臨死前人的腦子裏會想起之前的事情,就跟放電影似的,是嗎?”
餘音拚命搖頭,她的胳膊上青筋都鼓起來了。
不,不可能!
不管再怎麽樣,顧一鳴也不會再這裏殺了她。
他不要命了!他竟然敢殺人?
“顧一鳴,你……咳咳咳…啊!”
就在餘音漲紅了臉,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顧一鳴陡然鬆開了她。
她體力不支,直接癱坐在台階上,眼角的淚水將眼前的視線都模糊了。
“舒服嗎?”顧一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冷一笑,低沉陰冷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獄裏走出來的惡魔,“這次就是小懲大戒,讓你知道,我的事情,少參與。”
餘音眼睛裏露出了惶恐,她瑟縮著脖子,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是顧一鳴。
修長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脖子,餘音的聲音含糊,“顧一鳴,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你不清楚嗎?”
“我……”
“餘音,我想要的是顧氏集團。在這條路上擋著的所有人,都是我的障礙,你,也不例外。”顧一鳴的聲音冷漠,卻不容置疑。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樓梯上的餘音,偏了偏頭。
警告了餘音,顧一鳴轉身離開。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客廳裏,餘音的手和肩膀還在顫抖著……
太可怕了。
顧一鳴,簡直就不是人!
她狼狽的爬了起來,胡亂的擦了擦眼淚,餘音攥緊了拳頭。嗬,真以為這麽三言兩語自己就會怕了麽?
餘音腦子靈活,自然知道顧一鳴是為什麽生氣。
她蹭了蹭臉,冷笑的拿出手機。
“餘音,怎麽了?”
“琴姐,那些記者還在醫院門口嗎?”餘音的聲音裏含著驚魂未定的感覺,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那邊的胡玫琴似乎是沒聽出來,“在的。”
餘音喘勻了氣,撐著身體在客廳的法式沙發上坐下,仿佛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她蜷縮在沙發上,慢慢的摩挲著手機的邊緣。
“那你現在告訴他們,讓他們使勁兒報道,並且——老爺子對林妙妙很不滿,甚至想讓他們離婚,把這個消息放給記者。”
餘音說話很慢,但是平穩有力。
或許經過了剛剛顧一鳴的打壓,讓她更加冷靜下來。
嘖,
就是個不受寵的小少爺而已,誰怕誰?
“放消息?”
胡玫琴正跟一個商業夥伴談廣告合作,聞言給對方打了個手勢,自己走到了陽台上,要了聲音,“餘音你瘋了,你想幹什麽?你現在是顧一鳴的未婚妻,據我所知現在顧家正瞞著這個消息,我聽你的讓記者去蹲點,已經算是……”
“琴姐,我和顧一鳴訂婚的真相你明白,”餘音說,“總之,我不想讓顧家好過。”
胡玫琴的眉頭擰了擰。
對於餘音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想法她是十分不讚同的,可聽著餘音口吻裏的篤定,胡玫琴也知道她不是那麽容易勸說的。
何況,這樣也算是賣給那些記者一個人情。
胡玫琴最終點了點頭,“好。”
掛了電話,餘音將手機扔在沙發上,轉身去摸自己隨身攜帶的鏈條包,從包裏摸出來一個小鏡子,昂起下巴,白皙的脖頸上已經有了一圈紅痕。
餘音冷笑,顧一鳴是吧,從今以後,他也別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