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祁言臉上滿是得意的神情。
林父看見那個車鑰匙,也難掩震驚,“瑪莎拉蒂,是什麽?一輛車,你姐夫送了你一輛車?”
“是啊。”
少年吐吐舌頭,激動的跟林父解釋,“爸爸,這可不是一般的車,很貴很貴的,還是限量版,改天我開到學校去……”
“很貴是多貴啊?”林父說。
林妙妙隻覺得耳邊仿佛有無數的嗡鳴聲,她端著蛋糕的手有些不穩。
就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顧廷臣感受到林妙妙忽然的變化,眉頭微蹙,心裏忽然湧過了一陣異樣的感覺。
那邊,林祁言已經用手機查出來了價格,“臥槽,這輛車幾百萬呢!”
“那不是比你姐姐買的這棟房子還貴?!”
林父一聽這個價格,也是十分震驚。
林妙妙咬著唇,指尖戳著手心,“這個禮物不能要。”
“姐……”
林妙妙直接將林祁言手裏的鑰匙給搶了過來,看著顧廷臣,語氣嚴肅,“你怎麽能送這麽貴重的東西,還不告訴我?顧廷臣,這個他不能收。”
林妙妙的態度十分嚴肅。
“隻是一輛車而已。”顧廷臣眉頭既不可聞的蹙了下。
他送出去的東西,還斷然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林妙妙纖細白皙的手握著那串質感溫潤的鑰匙,隻覺得手心裏仿佛有千斤重,她認真的盯著顧廷臣的眼睛,“顧廷臣,這個真的不能要,你收起來。”
“這是我送弟弟的生日禮物。”顧廷臣說。
林祁言也有些不高興,“姐,姐夫隻是……”
“你閉嘴!”
“我……”
林祁言被林妙妙這麽一說,臉色漲得通紅,攥了攥拳頭沒有說話。
林妙妙喘,息著,因為激動,胸口也上下起伏,她不認輸,想要將鑰匙還給顧廷臣,可是顧廷臣的臉色也僵硬著。
“你收起來。”
林妙妙見到顧廷臣不收,想要將鑰匙塞進他的口袋裏,卻忽然被林父奪走了,“林妙妙,你這是幹什麽啊?人家當姐夫的,送個禮物怎麽了?我這麽大一個女兒都是他的了!”
“爸!”
手上忽然空了。
林妙妙震驚地看著林父,胸腔裏彌漫著一股憤怒,她嘴唇顫抖,“爸爸,你是嫁女兒,不是賣女兒。”
“你,你說什麽?!”林父聽見林妙妙的話,立刻吹胡子瞪眼睛。
“我說你不是賣女兒!”
“啪!”
隨著林妙妙怒吼出來,臉上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響亮的巴掌聲在回**著。
“我拉扯你這麽大,你竟然跟我說這種話,林妙妙,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爸爸!”
幾乎是一個瞬間顧廷臣已經推開了擋在自己麵前的椅子,去拽林妙妙的胳膊,他漆黑的雙眸裏翻滾著暗湧,攥著林妙妙臂膀的手用了五分力量。
“疼嗎?”
顧廷臣看著林妙妙白皙的臉上浮現出清晰的巴掌印,心裏也有些怒火。
他掃了林父一眼,或許那眼神太過冰冷。
林父嗓子裏的話轉了個圈,最後又咽了回去。
“你說的太嚴重了,顧廷臣冷聲道,“一輛車而已,你這麽激動幹什麽?不是說我的就是你的,你跟我分得這麽清楚?”
林妙妙昂著頭,眼眶裏已經滿是酸澀。
“我不是跟你分得清楚,我……”林妙妙嘴唇顫抖,“顧廷臣,我隻是不希望我們的關係變的不平等你知道嗎?”
林妙妙眼眶酸酸的,她將這句話說完,仿佛鬆了口氣。
顧廷臣的下顎線也繃的緊緊的。
“嘖。”
半晌,他鬆開了攥著林妙妙的胳膊,纖長濃密的睫毛垂了,遮掩住了眼睛裏的神色,“所以,你沒把我當成一家人,嗯?”
林妙妙聽到他聲音裏的嘲諷,心裏忽然像是空了一塊。
她張了張嘴,抬手去抓顧廷臣的胳膊。
可顧廷臣躲開了。
好好的一個生日宴,竟然弄成了這個樣子,林祁言根本沒胃口,直接將手中的蛋糕摔在桌子上,“姐,姐夫也是好心,你這是要幹什麽啊?”
“你閉嘴,我和我老公說話,有你插話的份嗎?”
“我……”
林祁言吃癟,張了張嘴,冷笑,“嗬!”
顧廷臣冷著臉,林父盯著自己的手出神,似乎在懷疑自己剛剛怎麽就動手了……林父將林妙妙拉到身後,“妙妙,爸爸剛剛不是故意的。”
林妙妙抿著唇。
林祁言冷哼一聲,“爸,你還哄著她幹嘛,她都認為你賣女兒了,姐夫不就是送我輛車嗎?至於這麽激動,還是說姐姐心疼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和姐夫是一家人,不想給就別給。”
林祁言聲音裏帶著少年特有的倔強。
“林祁言,你說什麽呢?!”林妙妙拔高了聲音。
消瘦的鎖骨尖兒隨著她的情緒上下波動著。
顧廷臣冷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姐,你剛剛不想讓我要手表,現在又不想讓我要瑪莎拉蒂,姐,你根本就是看不得我好!?”
林祁言暴躁的揪了下頭發,狠狠的踹了一腳椅子。
“說什麽我十八歲了,還不是想管著我,靠!”
椅子摔倒在地上發出一聲巨大的響聲,林妙妙的睫毛跟著顫了顫。
下一刻,顧廷臣眉頭微蹙,“林祁言,誰讓你這麽跟你姐說話的?”顧廷臣的聲音低沉冷酷,林祁言動了動脖子,沒說話。
林妙妙閉了閉眼睛,呼吸急促。
空氣裏甚至還飄散著奶油的香味,她隻覺得像是有人在拿著榔頭使勁兒敲自己的太陽穴似的,疼的厲害。
林妙妙扶著桌子,轉身去拎自己的包。
她不想繼續呆下去了。
林妙妙轉身要走,林父臉上的肉顫動著,他想要攔,卻不知道怎麽攔。
“不是不讓我要嗎?給你,都給你,行了吧?”
忽然,林祁言衝進了房間,然後將那個肖邦的盒子扔給了林妙妙,“姐,我本來也沒想收。”
那個肖邦的盒子哐當一下掉在地上。
露出了裏麵精致的手表,也跟著摔了出來。
林父眉頭一跳,“這又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