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她在做夢（求月票）
對顧學武來說，軒轅矅的存在就是一個麻煩。而他是絕對不會想要跟軒轅矅成為親家的。
隻不過，軒轅矅估計不會這樣想。這一次顧靜婷跟唐亦琛能毫發無傷的回來，難道不是因為軒轅矅想要認回唐亦琛？
不然以軒轅矅的個性嶉怕顧靜婷跟唐亦琛有去無回，又怎麽可能平安回來？
不得不說，顧學武的眼光真的太精準，太毒辣了。
非常簡單就認清了事情的本質。
唐亦琛知道，如果他要跟顧靜婷在一起，就要解決掉軒轅矅的麻煩。
不管他是想認自己，又或者是有其它的目的。唐門是唐門，龍堂是龍堂。
軒轅矅是軒轅矅，唐亦琛是唐亦琛。
而他永遠姓唐，不會姓軒轅——
“如果你想以軒轅這個姓娶我女兒——”顧學武說這個話的時候，一拳狠狠的揍在他的腹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不可能。”
一想到顧學武那又快又狠的出拳。盡挑他被衣服蓋著的地方打。明麵一點看不出來。內心卻痛得翻天。
更可恨的是他還不能在顧靜婷麵前表現一分一毫。
內心清楚顧學武的目的，可是要扳倒軒轅矅不是一件簡單容易的事情。
龍堂根基穩，勢力大。那麽他要怎麽做呢？
難道直接殺了那個男人嗎？
軒轅矅又真的是那麽容易就可以死得掉的嗎？
唐亦琛不知道，小腹那裏疼得厲害，他轉過頭，戀戀不舍的看了顧靜婷在的別墅一眼。
在沒得到顧學武的首肯之前，他想要再來這裏，怕是很難了吧？可是為了顧靜婷，為了他們以後的人生，他不能放棄，也不能逃避。
靜婷，等我，請相信我，我一定會再出現在你麵前，以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的身份，堂堂正正的站在你的麵前。
帶著這樣糾結的心情，唐亦琛回到了唐宅。
回唐宅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
忠嬸一看到他，整個人都傻了：“少爺？少爺你回來了？”
“嗯。”唐亦琛點了點頭，越過忠嬸就要上樓，忠嬸一個激動，衝了過來伸出手抱住了他：“少爺，你回來了，你回來了。你回來太好了。”
“忠嬸？”他以前不是沒有離開家，可是忠嬸從來沒有這樣過。
唐亦琛伸出手想拉開忠嬸，她卻已經先一步退開了：“少爺，你快去看看夫人吧。”
“…………”唐紫柔？
唐亦琛怔了一下，忠嬸的眼淚瞬間落下：“你趕緊去看看夫人，夫人，夫人就要死了。”
“…………”唐亦琛依然站著不動，忠嬸卻已經絮絮叨叨把事情都說出來。原來唐紫柔以為唐亦琛死了，這些天受不了打擊，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喝酒。
不管別人怎麽勸，她都不肯聽。
“……”再次沉默，唐亦琛的內心是滿滿泊不敢相信。
唐紫柔不是應該恨不得他死嗎？又怎麽可能擔心？
他根本不信，唐亦琛抿著唇。忠嬸在說什麽他都聽不到了。他徑自上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的房間裏，唐紫柔睡在他的床上，手上抱著一個相框。
她緊緊的閉著眼睛，床邊還有很多散落的酒瓶。
唐亦琛看著眼前的情景，一時心情複雜，不知道要說什麽。
想了想。他轉身就要離開。
“亦琛，是你嗎？”唐紫柔聽到動靜，睜開了眼睛看著唐亦琛：“你終於回來了？”
唐紫柔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這兩天做夢，一次也沒有夢到過唐亦琛。
她想，也許兒子很恨她，恨到哪怕死了，都不願意來見她一麵。
她真是一個杯具的母親。她的兒子恨她，到死都不肯原諒她。
她多失敗啊。昨天為了夢到唐亦琛，她甚至來到了唐亦琛的房間，抱著他的照片睡。
可是沒有，唐亦琛一次也沒有來她的夢中。
他真的這樣恨自己了嗎？
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睛，就看到唐亦琛的背影，她頓時激動了起來。快速的下了床，衝到了唐亦琛的身邊。
“亦琛，亦琛，你原諒媽媽了是不是？你終於肯來看我了是不是？”
“……”她說，媽媽？她承認自己是他媽媽了嗎？唐亦琛的身體僵住，完全定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不動，也不轉身。唐紫柔更急了。
“你原諒我好不好？你原諒我好不好？媽媽錯了。媽媽以前都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唐亦琛聽到連著聽到唐紫柔說了好幾個媽媽，他終於有了反應。
他緩緩的轉過身，看著唐紫柔。
才幾天的時間，唐紫柔就瘦了一大圈。她的眼窩陷了下去，眼底也是一片青色。
變化最大的是她的眼睛，那平時充滿了尖銳，恨意，時時高高在上的眼神。此時滿是無助，痛苦，懊惱，後悔，自責。
她不是高傲的唐門大小姐，隻是一個脆弱的，失去了一切，甚至失去了生存下去意義的女人。
唐亦琛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唐紫柔，眼前的唐紫柔完全不在他的預計的範圍之內。
他怔怔的看著她，好像要看清楚眼前人一樣。
可是唐紫柔卻不管，她以為唐亦琛死了。眼前的人，是唐亦琛的魂魄。
所以，她緊緊的抱著唐亦琛不肯放：“亦琛，對不起。媽媽以後再也不會了。亦琛，你原諒我好不好？”
不要到死都恨他，不要死都不肯原諒她，不要——
唐亦琛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麽卻說不出來。
唐紫柔卻哭得更厲害了，她昨天喝了很多酒。一早起來宿醉，頭也痛得不行。
可是她想上天終究還是可憐她了，讓她終於夢到了唐亦琛。
讓她可以再見他一麵，說她的痛苦，她的懊惱。還有她的自責——
“對不起，我不想那樣對你。亦琛，你恨我吧。”
“我，我錯了，你原諒媽媽吧。”
軒轅矅的冷漠，壓垮了她內心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的恨變成了一場笑話。
而偶爾清醒過來，腦子裏閃過的，卻是唐亦琛小時那張可憐的小臉，怯怯的看著自己，叫著媽媽。
但就是這樣的場景，她一喝酒，就會消失。
她努力想要夢到唐亦琛，可是他卻一次也不入夢。
她一肚子的話，一肚子的悔恨竟然都找不到地方來訴說。
而現在呢？唐亦琛回來了。她的心情，她的痛苦，她的悔恨有了可以訴說的人了。
哪怕眼前的人隻是鬼魂，她也要緊緊的抓住了，不讓他離開。
唐亦琛聽著唐紫柔說著他這輩子都以為聽不到的那些話。
她說，她後悔了。她不應該那樣對他。
她說，她隻是不能接受軒轅矅的羞辱，可是在她內心深處，一直以有他這個兒子為豪。
她還說，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是她的錯，希望他原諒她。
而她更希望下輩子他還要當她的兒子——
“你相信我，亦琛，我一定會好好的努力，我會當個好媽媽。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傷害你。好不好？亦琛。亦琛你相信我好不好？”
那個一向冷豔高貴的女人，此時哭得梨花帶雨。揪著他的衣襟，不斷求他給她一次機會。
唐亦琛的心跳得很急，很快。除了在小時候做夢的的時候夢過眼前的場景。
清醒的時候，他從來不敢想，有一天，唐紫柔會真的認他。
“亦琛，你為什麽一直不說話？”唐紫柔說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唐亦琛的回答，她哭得更厲害了：“你是不是不肯原諒我？你不原諒我對不對？”
那麽他是不是決定下輩子也不要當她的兒子了？那她要怎麽補償他？
唐亦琛搖了搖頭，喉嚨又酸又澀。有東西哽在那裏，他一句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光是喉嚨，全身都被人定住一般。身軀僵硬，無法動彈。
“你恨我，你果然還恨我。”唐紫柔又哭了起來。無助得像一個孩子。
看著瘋狂的母親，唐亦琛第一次湧起了心疼的感覺。
他笨拙的伸出手，輕輕的拍在了唐紫柔的背上。
“我不恨你。”
以前不恨，現在也不恨。
他從來沒有恨過唐紫柔，他隻是恨命運。上天的捉弄。讓這一切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那突然發出的聲音讓唐紫柔怔住，她呆呆的抬起頭看著唐亦琛：“你，你說什麽？”
“我不恨你。”唐亦琛搖了搖頭，神情堅定之中，又有幾分澀稔：“從來不恨。”
這一次，輪到了唐紫柔驚訝了。她看著唐亦琛，大腦的意識還不是很清楚，有些迷茫，有些混沌，也有些疼痛。
“我不恨你。”唐亦琛看到她的樣子，又說了一句，嘴唇抿了抿，有些困難的開口：“媽。”
很輕，很輕的一個字。卻重重的落在唐紫柔的心上。
她偏過頭，眼睛還是紅腫的，臉上還滿是淚水。可是她卻露出了一個像小女孩一樣的開心神情。
然後笑著點了點頭：“這個夢，做得真好。”
唐亦琛呆住了，她不會還是以為自己在做夢吧？
在他還不能反應的時候，唐亦琛伸出了手，輕輕的撫上了他的臉頰：“亦琛，你不恨我。真好。”
這個夢，真好。
隻是，唐亦琛不恨她。不代表她值得原諒。
既然她不值得原諒，那麽有一個人，就更不值得原諒。
軒轅矅，她要他死。
“亦琛。”唐紫柔的眼裏又開始流淚了。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幾乎看不清楚唐亦琛的樣子，她吸了吸鼻子，讓自己冷靜下來：“下麵是不是很冷？很寂寞？你放心，媽媽會下去陪你的。”
“…………”這是神馬情況？唐亦琛才要開始，唐紫柔卻笑了：“等我殺了那個人之後。我就下去陪你。”
“你等我。”唐紫柔伸出手又抱了一下唐亦琛，鬆開手。越過他就向著外麵去了。
唐亦琛此時終於反應過來了。唐紫柔要做什麽。
她說，她要下來陪自己？她還要殺了那個人？
她以為自己死了？要殺了軒轅矅給他報仇？還要下去陪他？
夠了。真的夠了。唐亦琛的心此時滿滿的。
曾經受過的一切，曾經不平的一切。曾經憤恨的一切。
到了此時，完完全全的被平複了。
他在唐紫柔要走到房門口時，突然伸出手抱住了她。
“媽。我沒有死，我還活著。”
簡單的一句話，讓唐紫柔不動了。她僵著身體轉過來，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唐亦琛。
剛才她手摸向他的臉時，她就覺得自己這個夢做得很真實，很不可思議。
可是現在更不可思議的是唐亦琛竟然說他沒有死?
“你——”
“我沒有死。”唐亦琛這一次的語氣又堅定不少，牽過唐紫柔的手，讓她摸著自己的臉：“你摸摸看，我還活著。”
靜默。
唐紫柔伸出手摸著唐亦琛，這個動作她在這幾天想像過無數次。剛才她以為自己是做夢。而現在，她以為自己夢還沒有醒。
“你還活著？”
“是。我還活著。”
“你沒有死？”
“是，我沒有死。”
唐亦琛不知道唐紫柔是怎麽會以為他死了的。可是內心卻非常感謝這個美麗的誤會。
“你沒有死？你還活著？”唐紫柔第三次重複唐亦琛的話，突然伸出手用力的抱住了他。
她聽到了他的心跳，感覺到了他的呼吸。
是的，他沒有死，她的兒子還活著。
她還有機會，她可以補償他，她可以——
唐紫柔尖叫了一聲，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臉。
啊啊啊啊啊。在自己的兒子麵前這麽丟臉還是第一次啊。她怎麽可以這樣？
兒子還沒有死，她竟然以為他死了。
她這個當媽的是有多失敗啊。
她的反應實在不在唐亦琛的預料之內，一時也搞不清楚唐紫柔在想什麽。看到她聳著肩，以為她在哭。
心口一軟：“媽？”
那簡單的一個字，讓唐紫柔回過神來。抬起頭，臉色有些紅，有些尷尬，有些怪異。還有很多很多的不自在。
最後卻是輕輕的嗯了一句。小心的看著唐亦琛：“再叫一句。”
“媽。”唐亦琛從善如流。唐紫柔眨了眨眼睛，淚水又要落下來。
可是她極力忍住了，手胡亂的在臉上擦了兩下。跟兒子疏遠了二十多年，她其實不不太習慣。
剛才雖然是真情流露，可更是因為她以為自己在做夢。現在發現是個烏龍——
“既然回來了，就好好休息吧。”
唐紫柔低下頭，退後一步。不對上唐亦琛的視線。
唐亦琛怔了一下，想到剛才唐紫柔說的話：“媽，你剛才說你要去殺了軒轅矅？”
那三個字讓她的身體定住，僵硬的看著眼前的兒子，臉色蒼白如紙：“你，你都知道？”
“嗯。我都知道。”唐亦琛點了點頭，下了很大決心般拉過了唐紫柔的手，神情很堅定：“媽。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讓我來處理吧。”
他處理？他怎麽處理？
唐紫柔下意識想到的是，他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不。不行。”唐紫柔搖頭：“你不能自己處理。”
“為什麽？”唐亦琛的態度很堅決：“媽，這件事情一定要讓我來處理，你就不要再管了。”
“不行就是不行。”唐紫柔搖了搖頭：“你不能殺他，不管如何，他都是你的，你的——”
那兩個字，唐紫柔說不出來。如果可以，如果時光可以倒流。
她會希望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遇到過軒轅矅，沒有跟他有過交集，沒有生過他的孩子。
那麽她可以像一般的女人那樣，嫁一個愛自己的男人，然後過上幸福的生活。
可是此時她又不後悔。
她的兒子，多好啊。他不但回來了，而且還不恨她。
她之前那樣對他，她自己想想都慚愧，痛苦。可是他竟然一點也不恨她。
這樣一個令她驕傲的兒子，她怎麽忍心讓他背上弑父的罪名呢？
那是天理難容，要下地獄的。
“誰說我要殺他了？”唐亦琛冷笑，唇角有明顯的冷意漫過：“讓他死太便宜了。”
跟母親這些年受的心理折磨比起來，跟他承受的痛苦比起來。
讓軒轅矅死？
他要的，是軒轅矅生不如死。
“你——”唐紫柔又一次在自己兒子臉上看到了她熟悉的陰狠。可是跟以前的滿意不一樣，此時的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她反握住了唐亦琛的手，神情突然就放鬆了下來。
“亦琛，我之前想殺他，是因為我以為你死了。現在你沒有死，那麽我們就這樣算了好不好？讓這一切都過去。我不想殺他了，我們安靜的過我們的日子，好不好？”
唐亦琛沉默，就這樣放過軒轅矅？
“我們還有唐門，你在北都不是還開了新公司？我們以後都離軒轅矅遠遠的，不跟他有牽扯，好不好？”
她承認，她是真的恨軒轅矅恨不得要他死。
她也承認，她做夢都想抽他的筋，扒他的皮，喝他的血。
可是曾經被軒轅矅折磨的場景，已經成了她一生的惡夢。
她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亦琛，現在你沒事，回來了，我就這就這樣算了吧。?不要再報複了。”
她惹不起軒轅矅，她還躲不起嗎？
唐亦琛看著母親眼裏一閃而過的懼怕，雖然很快，可是依然讓他捕捉到了。
那短暫的一下讓他的內心再一次變得陰狠了起來。
軒轅矅，就這樣放過你嗎？不，那是不可能的。
“亦琛？”唐亦琛的臉看起來好可怕，唐紫柔第一次發現，她不喜歡兒子這樣的神情，為什麽以前她會那麽執著的讓兒子去給自己報仇？
為什麽她以前要那樣嚴厲的對待兒子讓他們錯失了那麽多的歲月？
以前已經是錯了，現在還來得及：“兒子，答應我好不好？”
“好。”唐亦琛點頭，收起臉上的深思，勾起唇角，換上一絲淡淡的笑意：“媽。你也累了，去休息一下。”
“好。”唐紫柔此時恨不得多跟兒子相處一會，又怎麽會累？可是看看自己，昨天喝了一天，衣衫不整，身上還滿是酒味。
就算兒子不嫌棄，她也有些受不了這樣的自己。
“你等我一下。”唐紫柔有很多話想跟兒子說，看著那一地的酒瓶，她有些不好意思：“你剛回來，也洗個澡，休息一下。我去換身衣服，呆會我們兩母子?好好聊聊。”
“好。”
唐亦琛沒有拒絕，身上穿著不是自己的衣服，總感覺怪怪的。他去洗了一個澡，又換了身衣服。
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神清氣爽。
他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高博幾個，手機早已經沒有電了。
他拿起房間的電話按下了高博的號碼。
“老大？”高博在電話那邊聽到他的聲音，滿是不敢相信：“你回來了？”
“嗯。”唐亦琛點了點頭：“你們在哪？”
“老大。你真的回來了？”高博的聲音有掩不住的興奮。
天知道他們這幾天都在商量著怎麽在給唐亦琛報仇。誰知道他竟然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你們晚上都回來，我有事情要說。”
唐亦琛掛了電話，看著午後的陽光照在唐宅的花園裏。
夏天到了，到處一片生機。
他沒有想到，他出去轉了一圈，再回來的時候，事情竟然會發生這樣的轉變。
唐紫柔不再恨他，甚至想要跟他變回正常的母子好好相處。
對這樣的結果，唐亦琛是高興的。
但是，他卻絕對不會就這樣放過軒轅矅。他剛才，不過是表麵答應唐紫柔罷了。
他很清楚，就算他不去找軒轅矅，軒轅矅也會來找他的。
與其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出擊。
房門在此時被敲了兩下之後推開。房間早被傭人收拾幹淨了。空氣中還飄著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
唐紫柔進門，就看到唐亦琛站在落地窗那裏，看著樓下的花園。
“亦琛？”唐紫柔走到他的麵前。看著兒子轉過臉來。
洗了個澡，她的人完全清醒了。
兒子平安歸來的事實讓她完全的清醒了。冷靜下來，她開始擔心，剛才唐亦琛說的不恨她，是不是隻是哄哄她。
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原諒她？
“媽。”唐亦琛在今天之前，從來沒有從唐紫柔的嘴裏聽過自己的名字。
她對他的稱呼永遠是小野種，要不就是叫全名。
而她這樣溫柔的叫他的名字，像天下所有母親一樣，卻是他渴望了很久的。
唐紫柔又何嚐不是？這些年，唐亦琛恭敬的叫她夫人，眼裏隻有無盡的冷意，卻從來沒有一點對母親的尊敬跟愛。
今天能聽到唐亦琛叫自己母親，她的內心比她想的還要激動：“亦琛，你真的不恨媽媽嗎？畢竟我以前——”
“媽。”唐亦琛打斷了她的話：“我真的沒有恨過你，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
“你真的不恨我？”唐紫柔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她自己都愧疚難安：“我，我打你罵你，我還折磨你。我甚至——”
“媽。”唐亦琛在內心長長的歎了口氣：“都過去了，不是嗎？你剛才也說了，我們以後過我們的日子。把那些都忘記吧。”
唐紫柔的喉嚨翻滾著澀意，內心有很多的話想說，此時卻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她隻能用力的點了點頭：“嗯。”
是。逝者不可追。
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幸好，她還年輕，她們還有很多的機會。她一定會好好的對唐亦琛，把這些年他錯失的母愛，都補回來。
“亦琛。你相信我，我以後一定會當個好媽媽。”
“嗯。”唐亦琛點了點頭，突然加了一句：“在我心裏，你是最好的媽媽。”
唐紫柔笑了，這是她這三十年來，最真心的一個笑臉。
她長得本來就漂亮，這樣一笑，就如同那照在花園裏的陽光一般燦爛。
唐亦琛也笑了，看著母親的笑臉，他想，不管如何，他會守護住唐門，守護住唐紫柔的笑臉。
還有顧靜婷。
想到顧靜婷，他的臉上又是一柔。
如果她當了母親，會是什麽樣子？
他們昨天晚上做了那麽多次，可都沒有做措施。
如果她懷孕了呢？
想到顧靜婷在那個實驗基地看到那些孩子的目光，他莫名就相信，顧靜婷一定會是一個好媽媽。
想到這裏，他就有些迫不急待了。
他要快點扳倒軒轅矅。然後他才能去北都找顧靜婷。
他要娶她，跟她生兩個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
他們的孩子，一定會是最優秀的。他一定會努力當一個好父親，陪著孩子成長的每一個過程。
他也會當一個好丈夫，陪著顧靜婷一起見證孩子的成長。
這個想法讓他整個人都亮了起來。臉上的笑意充滿了溫暖。
唐紫柔看著兒子，內心十分欣慰。
不管為什麽當初會以為兒子死了。現在事情可以變成這樣，都讓她極為開心。
她感覺自己過去那三十年像是做了一場惡夢一樣。
現在夢醒了，她清醒過來了。
以前，她被困在對軒轅矅的仇恨裏走不出來。世界都是一片黑暗。
可是今天，她是第一次發現，原來唐家的花園這麽漂亮，原來夏天的陽光是這麽燦爛，原來她的人生，還可以有另一種樣子。
………………
二更。
一萬字更新完畢。明天繼續。
琛哥的麻煩一個一個解決哈。先把跟母親的關係弄弄好。回頭再收拾惡人。
我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