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琢磨了片刻,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小月,你要知道,推進曆史必須要一件件大事小事的累積,一直形成重大關鍵性節點。琪琪的自殺被記錄這本書籍當中,便已經算是關鍵節點之一了,它會促進傅廖一的成長。”
“更何況,你讓我怎麽拯救呢?有很多事情,琪琪沒有親身經曆過,是不會相信的。琪琪覺得她能夠拿捏所有的男性,實際上並不能,她過去接觸的大都是中層,中層的惡是有限的。她並沒有接觸過真大的罪惡。”
“但這個事實,在遇到重大挫折麵前,她怎麽可能明白,她又怎麽可能放棄呢?”
小月看上去有些懊惱,但又無可奈何:“唉,說的也是,那我們繼續看下去吧。”
……
……
再接下來的第三章節,就更加悚然了——《盧文昊之死》!
在金琪自殺後,傅廖一便接觸到了南高國的深層黑暗麵,想要為正義發聲。
於是,自然而然地,他接觸到了盧文昊先生。
兩人在福山地區,從事勞動律師的職業,收入即便不高,卻緩慢積累著人氣與聲望,推動了一些法律的改革。
但那位帶走了“死亡筆記”的正義律師,盧文昊先生,卻死在了二十三年之後!
看到這裏,就連老王的心髒也重重跳了一下,他拍了拍胸口,安慰自己:“很正常,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倘若為了革命事業而死,我是可以接受的。”
“是這樣嗎?”小月歪著頭,有些憤憤不平。
這一篇章的文字數量很多,差不多有三萬多字!
大致意思是,隨著超自然時代的到來,未來的二十年裏,地球世界超能力者的數量不斷提升,形成了一個新的圈子,這個圈子排斥普通人,引發極大的社會矛盾。
由於超能力者在某些特殊領域,比普通人更有優勢,更容易提升自己的社會階級,自然而然會形成全新的利益集團。這個利益集團壟斷了大部分的資金、人才、高科技崗位,自然而然對權力產生更大需求。
他們擠占的社會資源越多,與普通社會階級產生的矛盾越大。
在這一時代背景下,原本就被財閥掌控的一些小國家,原先的隱藏勢力拋頭露麵,局勢更加動**。
盧文昊與傅廖一兩人,因為“金琪自殺事件”相互結識,成立了專屬的律師事務所,一起約好做“正義的律師”,專為勢弱群體發聲。
由於專注服務於勢弱群體,兩人的人氣聲望也越來越高。
但律師之路,總歸是有上限的,能發出的聲音,總歸是有限的。
在第十八年,46歲的盧文昊,選擇離開律師事務所,走上從政道路。
但在第二十三年,盧文昊51歲的那一年,被一輛卡車壓死在路麵,死的非常突然而又蹊蹺。
在葬禮上,最傷心的並非盧文昊的親人,而是他至交好友,傅廖一先生。
……
……
傅廖一在自己的日記中寫道:“我的至交好友死了,死於一場可恥的陰謀。”
“他在政治活動中,提出了一個鮮明的口號:‘人類的世界’,那是一張黑白照片,背景是福山市一棟正在建造的大樓,在無數建築工的努力下,一塊磚頭一袋水泥的構建下,大樓才能被建設到高層。他的形象很樸素,目光堅毅地堆砌著磚頭。這可能就是他想要表達的一些東西吧。”
“不管是超能力者,還是普通人,都是人類的一份子,雙方為什麽要相互歧視呢?我們完全能和諧地生活在一起,建設更加美好的世界。”
“在過去的二十三年裏,我們為社會的公平做出了很多。”
“他成為了國政會裏的一名議員,我已經成為了比較知名的律師。但挫折與痛苦是家常便飯。”
“二十三年前的金琪自殺一案,迄今還沒有人為之承擔責任,他也一直在追究這件事。”
“就在今日,我失去了失去了人生的摯友、導師、大哥、一生中向光明而行的磊落君子。”
“他的競選對手殺死了他!形式居然緊張到了如此地步,那些超能力者意圖形成獨裁政權,抹平一切反對的聲音,我高估了他們的道德品質,我們必須立刻舉行示威遊行!”
“有時深夜難眠,兀自茫然:父母風燭殘年,兒女隨我漂泊,社稷變遷,美人色衰,而我卻一意孤行。這不僅僅是地理上,而是曆史與意誌、文化與反叛意義上的出走。”
“這或許是命中注定的。”
……
王昊看到這裏,輕歎了一口氣。
再翻閱到第四篇章節,王昊差不多能預料到,那標題名到底是什麽了。
果然,《傅廖一之死》。
最後一個章節,以日記的形式,呈現了傅廖一的想法
“自從我的摯友死於一場陰謀,我繼承了他的政治遺產,重新舉起‘人類的世界’口號,走上反抗之路。”
“其實我對政治的興趣並不大,那裏有著太多的醃臢之事。像現在這樣當一名律師,為民眾發聲,未必不是一種幸福。但這隻是個人的幸福,渺小的幸福。”
“我必須要參與到黑暗當中,才能博取更大的幸福。越靠近黑暗,空氣中越是彌漫著致命的殺機,很幸運的是,我並不是孤身一人戰鬥,我們是一群人。”
再接下來的故事,描述了傅廖一的從政之路。
由於體製的原因,長期的律師工作為他積累了相當高的聲望,來自人民群眾的支持很強大,也很渺小。
南高國的政治惡鬥愈發激烈。
然而,傅廖一卻在54歲的那一年,死於一位神經病搶手。
……
……
看完這些東西,老王整個人都不好了。
未來的地球,真是雲譎波詭,充滿了混亂矛盾,不是泥頭車,就是精神病搶手。
他好不容易進行培養起來的兩個人才,居然全部死於陰謀詭計當中!
真是……令人不甘啊!
但世界的發展本身便是這樣的,有波峰也有波穀,在希望與絕望之間,艱難尋找著出路。
即便盧文昊以及傅廖一兩人,並沒有走到最後,卻還是將曆史的進程推進了萬分之一。
這說明他們的所作所為,包括最終的結局,並非是無效的,總有人繼承正義的旗幟,去追求那澎湃的曆史浪潮。
曆史的創造者是人,力挽狂瀾的也是人。
想到這裏,王昊沉默了好久,才緩緩說道:“關於他們倆人的人生軌跡,我並不打算插手太多,因為他們已經沒什麽東西可以拿來交易了。”
“真的不插手嗎?艦長閣下……”這一次說話的是人工智能小艾。
放在過去,她不會提出太多的建議,但這倆人的死亡真的太可惜了,五十多歲的年齡,算是聲望最高,能力最強的黃金年齡,卻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原本他們還能夠進一步推進世界的。
王昊沉思片刻,感歎了一聲:“交易已經完成了,接下來的人生使命應該由他們自己來完成。這是遊戲規則,小艾,交易完成後,接下來的命運,由人類自己掌控,而不是我們跟在後邊當保姆。”
“我們現在必須要設定好完整的規則體係。萬一某一天,我們離開了,這一套遊戲規則依然可以正常運行下去,就像自動工作的機器人那樣,不至於直接崩潰。”
離開?
小艾茫然地看著艦長頭頂的黑色火焰。
那熊熊燃燒的火焰,發出詭異邪惡的笑容,它似乎在學習……是的,它正在學習艦長的思維習慣!
王昊合上了命運之書,再一次思考起來。
他其實也有一些煩躁,但又不想冒然破壞自己定下的規則,想來想去,隻能將這兩位客人的死亡,歸結到地球未來的大環境上。
“未來依舊是可變的,這一段文字記載隻是對未來的一部分推演。”
“隻要對整個地球世界進行更多的幹涉,就能產生更多的蝴蝶效應。通過蝴蝶效應,可以反過來幹涉他們的命運。”
就這麽想著,豁然間靈光一閃:“我想到一個好辦法了!”
“什麽辦法?”韓小月問道。
“像傅廖一、盧文昊這樣的理想主義者,在地球上雖然不多,但在龐大的基數下,數量其實也不少,他們隻是缺少一些個人契機。而我,隻要培養出數十萬,百萬,千萬的理想主義者,不就能徹底改變地球文明的大環境?!從而改變他們倆人的命運!”
小月被他瘋狂的想法給驚呆了,一開始培養傅廖一、盧文昊這倆人,是讓他們去改變大環境的,賺取時空潮汐能的。
但現在卻強行改變大環境,去逆轉這倆人的命運,豈不是因果顛倒?
不過仔細一下,老王的想法好像也不錯。
再怎麽樣,也算是拯救人類的一個環節。
小月和小艾對視了一眼,然後非常默契地沒有發表任何反對意見。
不多時,興衝衝的王昊回到了名為【願望】的店鋪,他開始認真思考全方位改造地球大環境的大計劃。
“我一個人的工作效率實在太低了,一天接待十個客人就要累死了。”
“所以,【願望】店鋪需要擁有自動化工作的能力……就像【皇天大帝】那樣,自動挑選合格的理想青年,然後簽訂契約。這樣一來,效率便會大大提升!”
隨著他的不斷思考,那腦袋上的黑色火焰愈發升騰。
……
艦長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默默思考,並沒有人敢去冒然打擾。
小艾呆呆地站在一邊,不明白艦長又出了什麽歪主意,隻是見到那團火焰在飛速壯大,愈發邪惡。
【想要交易嗎……】
小艾別過頭去,不再理會。
而另一個妹子小月,則好奇地看著周邊陳列著的戰利品,各種眼球、內髒、鱗片,一個個欣賞過去,還打開櫥窗,用手指戳了戳其中的一塊鱗片。
她聽著黑色火焰的不斷蠱惑,忽然問道:“大表哥,如果真的有一個來自史前文明的行星堡壘,你願意生活在這裏嗎?”
“嗯?!”王昊被打斷了思路,轉過頭,“看上去和地球上的生活也沒太大的不同,也就是換了一個地方打遊戲、換了一個地方開店。”
“畢竟我這個人有點宅,也不經常跑出去社交來著。”
王昊突然想到了什麽,笑了起來,“難道伱不介意小艾同學的存在嗎?她長得和你差不多哎!難道你不覺得很別扭嗎?”
小艾連忙退後了幾步,遠離恐怖的艦長閣下。
小月翻了個白眼道:“介意是介意的,但是沒辦法,她已經存在了……而且,她畢竟隻是一個人工智能。你總不會產生一些稀奇古怪的念頭吧。”
王昊咳嗽了一聲,有些臉紅:“明白了,還能產生稀奇古怪的念頭!雖然我不是那種澀情狂魔,但沒有男人禁得住克隆10萬個漂亮妹子的**,還能夠調整樣貌的那種……那我肯定願意住在這裏啊!”
“今天我就要翻牌粉毛10086號,金毛10000號以及白毛8848號!小艾,快去克隆,快去克隆10萬個妹子出來!”
人工智障呆愣的站在那裏,不知道是否執行這一項指令。
小月發現這家夥又恢複成賤婢模樣,氣啾啾地打出一拳。
當然是在現實當中打拳。
還憤憤不平地踢了大表哥好幾下,踢得他嗷嗷大叫。
“讓你開後宮……我讓你開後宮!”
王昊挨打了之後,發現心中莫名地酸爽。
他清了清嗓子:“咳咳,小艾,先不克隆,優先解決掉手頭上的一些事情,然後再想其他的事情……現在開始開店。”
灰黑色的迷霧升起,跳躍的油燈開始變得忽明忽暗起來,王昊戴上了自己的專屬麵具,腦袋上頂著的黑色火焰高高地升騰起來。
整個畫風一下子從科幻,變成了歐式西幻。
不過,還沒等王昊觸摸水晶球,穿著米黃色連衣裙的小月妹子便搶先一步,坐到了客人的座位上。
“嗯?”王昊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她,“難道你有什麽願望不成?拜托,這裏的願望是要付出代價的。就連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