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藝多不壓身
“你在外麵嗎?”許語榮小心翼翼的問。
“嗯,在公司‘門’口,下班了,下著大雨,在等雨停。”
“你老公又因為公司的事情遲到了啊?你們這頓恨人的模範夫妻。”在TC工作的時候兩個人可是著實羨煞旁人啊。
沉默一會兒,朱大姐緩緩說,“大概是一年前,我們離婚了。”
耳邊的序曲戛然而止,許語榮吃驚的站在大廈‘門’口,眼睛看著大雨逐漸模糊了眼睛,雨滴大到將地麵瞬間遮起,這一刻,黑夜都要吞噬白天。
覺得應該會尷尬,朱大姐笑了幾聲,接著說,“他有了外遇,在外麵跟別的‘女’人生了個兒子,你知道我家是個‘女’兒,之後我就因為身體原因不能生了……現在,我帶著我的‘女’兒住在娘家。”
“為什麽住娘家?離婚的時候他沒給你房子嗎?”離婚之後作為補償,最起碼要給一套房子。
“我淨身出戶,我覺得‘女’兒是我最大的財產,隻要讓我帶著‘女’兒離開,我可以什麽都不要,他同意,而且很高興,出‘門’兒的時候我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為什麽沒早看出他虛偽的背後竟然是這樣一副嘴臉。”
朱大姐曾經是許語榮羨慕的對象,也正是因為她,許語榮才決定跟唐司曜結婚,在最煎熬的時候,選擇義無反顧的和唐司曜站在一起,然而現在時過境遷,很多事情都不能考慮到,但至少,這個結果誰都不想要。
朱大姐顯得很落寞,她說,“上一次也是這場大雨的時候,我們正在辦離婚手續,今天又遇上大雨,我就想起你了。”
這是一種莫名的觸景生情。
人在最悲哀最無助的時候,當身邊的人都走得一幹二淨,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僅能保證不被全身浸濕的地方期望能有一場雨過天晴,可A市的雨哪能說停下就停下,正如一去不回頭的另一半,怎麽能一句話,就能再出現在麵前。
唐司曜也是如此,上一次的大雨磅礴,唐司曜曖昧的出現在許語榮麵前,上車的第一句話她記憶猶新,隨後笑了笑,人心是可以改變的,如同每七年更換一次的身體細胞一樣,等最後一點舊細胞消失在身體裏的時候,那時候,也就不再是那時候了。
掛斷電話,許語榮往後退了幾步坐到淋不到雨的階梯上,祈求雨能多下一會兒,這樣就可以有理由離開,當日的情景還曆曆在目,隻是物是人非,早已經不是那樣。
汽車最後一抹燈光從許語榮的臉上一掃而過,她意識朦朧的朝著宛若瀑布的外麵看了一眼,這時候竟然連幻想都那麽真實。
遠遠聽見雨夜裏有腳步匆忙的聲音,許語榮心髒忐忑睜大眼睛朝著完全看不清外麵到底發生什麽,心髒砰砰跳個不停,擔心又充斥著渴望。
“司曜!!”
許語榮拔‘腿’就跑,張開雙手一把抱住從大雨中跑過來的唐司曜,懷裏抱著巨大的‘毛’毯,身上被雨澆了個通透。
緊緊抱住唐司曜的身體,許語榮‘激’動的哭了出來,來不及安慰,唐司曜立刻將‘毛’毯批到許語榮身上,隻留下兩個眼睛。
“等會兒我喊一二三,我們一起跑,車在你正前方下了樓梯的地方。”
懷裏的許語榮拚命點頭。
此時的她像個被寵溺的嬰兒一樣,把整個身體都擠在唐司曜的身體裏。
緊緊抱住許語榮,用‘毛’毯裹住她嬌小的身體,唐司曜喊著,“一、二、三!”
沒有任何一個時刻的許語榮比現在更愛唐司曜,當一切的不確定都湧上心頭,當失落侵襲整個世界,當眼淚在眼睛裏打轉,所有的一切都預示著這場大雨注定要澆滅心中的火焰,有一個人的心裏牢牢的惦記著自己,那個人,就是應該用生命去守護一生的人。
關上車‘門’,許語榮甩開身上的‘毛’毯給唐司曜一個大大的熊抱,“司曜司曜!人家愛死你了啦~”
托腮,唐司曜一臉的傲嬌,沒辦法,‘女’人總會在這種千鈞一發的時刻受益之後會對行善者報以無限的感恩,手心放到許語榮的頭頂,虎‘摸’~
最意想不到的是朱大姐那羨煞旁人的婚姻,在眾人以其做楷模標榜之後,結局竟然是淨身出戶,深陷小幸福之中的許語榮把自己‘弄’的小心翼翼,愛情就是一顆放在金字塔最頂端的水晶球,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掉到地上摔成碎片。
於是乎,許語榮發誓,無論如何都要守住在唐司曜心裏的地位,不要落個朱大姐那樣的下場!
而現實殘酷在於,有的時候蒼天並不按照人的思想出劇本,更可惡的是每次都被現實整的狗血噴頭。
唐唐去照顧許語榮的外婆,難得清靜,許語榮一個人霸占秘書台,心裏又很不是滋味兒,想來她才是唐司曜家的正牌兒媳,伺候婆婆的事情竟然讓一個新到的小秘書做,哎,想想就可悲,更讓人捉急的並不是誰照顧婆婆的事,而是唐唐那廝的一生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不知什麽時候王森和唐司曜親密的打‘交’道,並不是朋友之間而是死對頭,兩個人的公司本來就如出一轍,生意場上難免會出現小範圍廝殺,唐司曜經驗值比較高昂,修煉神通自然上乘,可王森這條過江猛龍也不在話下,雖然許語榮很少見到王森和唐司曜決戰的場麵,卻時常能從龍飛飛嘴裏聽到一兩句關於唐司曜敗下陣來的消息。
又是一天午後,唐司曜拖著略顯疲倦的身子直徑走進辦公室,頭疼‘欲’裂,坐到椅子上,最後一點力氣都開始消散。
“司曜?”推‘門’而入,許語榮警惕的看著疲倦的他,“你怎麽了?”
搖頭,長舒一口氣,“沒事,太累了。”
公司的事情總是忙不完,唐司曜一個人分身乏術,許語榮多希望能幫他一些,至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疲憊。
走過去,安靜的坐在唐司曜身邊,靜靜的看著他,小心翼翼擔心打擾到。
王森最近不停對唐氏集團進行打壓,內外忙的都是不可開‘交’,李少斯和林偉聰不管幫再多忙,似乎都是無濟於事,忙碌仍然像個擔子一樣壓在唐司曜身上,‘弄’的他喘不過氣來。
“我聽說,最近王森一直在對公司做些事情。”見唐司曜實在靜不下心,索‘性’開口問道。
閉著眼睛,唐司曜輕聲回答,“我一直在考慮要不要把宋善惜換掉,她在這兒實在太危險了。”
“宋總監不是跟王森已經分手了嗎?”許語榮問,至少她看到的是這樣的,宋善惜一‘門’心思想往唐司曜身上靠,王森那邊就隻有放棄了。
笑了一下,真是個單純的許語榮,唐司曜仍靠在椅子上閉母說,“你沒看出來宋善惜是故意的嗎。”
誒?許語榮目不轉睛看著唐司曜,說實在的,對他這些話真是一點兒也不明白。
“王森喜歡你,宋善惜喜歡王森,這麽振奮人心的食物鏈你竟然不知道?”宋善惜的小伎倆還不足以讓唐司曜捉‘摸’不清,從一開始她把目標轉到新公司身上,唐司曜就已經準備好了要跟她廝殺到底。
低頭,原來唐司曜什麽都知道。
最近一段時間唐司曜太累,晚上回去之後許語榮也沒再提起生孩子的事情,可一連好幾天都這樣,許語榮實在忍受不住,麵對生育和工作之間,唐司曜也必須做出抉擇了。
鬼使神差的給王森打了個電話,“我想約你出來談談。”
王森求之不得,接了電話立馬點頭答應。
還是來到老地方,他們公司下麵的一家咖啡廳,走進去許語榮已經等候多時,一眼看見她,快步走到她對麵坐下,“嗨~我的榮。”
“住口!”許語榮伸出一個如來神掌擋在王森麵前,額頭黑線,“我警告你喲,不許對我用這個稱呼。”
“好的,我的榮,下次不敢了我的榮。”王森萌萌噠。
許語榮沒工夫跟王森扯閑篇兒,要知道這次主動找他出來可是有正事兒要談的,清清嗓子,“其實今天找你過來是想跟你說件事情的。”
“嗯嗯。”洗耳恭聽。
“我要懷孕了。”
王森愣了一下,別動!是他聽錯了什麽嗎?許語榮張口說出來的第一句話竟然不是“我懷孕了”而是“我要懷孕了”……
“你……說什麽?”
“我要懷孕了,所以,請你不要給唐司曜那麽大的壓力。”
拜托,你懷孕跟有沒有壓力有什麽關係,再說……人家哪裏來的壓力給唐司曜啊,許語榮你醒一醒好嗎!
放在桌上的手指對戳,許語榮低著眼瞼支支吾吾的說,“司曜我們決定要生孩子,可是公司實在太忙沒時間孕育孩子,偶然的時候我知道施加壓力的人是你,所以來跟你談談,可不可以放過唐司曜一段時間,等我懷孕了你們再接著鬥。”
許語榮你腦子裏一定長炮了。
沉默一會兒,“哦,好啊。”王森的小心髒那叫一個五味雜陳,說句實在的,你們懷孕不懷孕跟人家有沒有一‘毛’錢的關係,既然沒有關係為什麽你們懷孕要讓王森做出讓步,王森不過是一個喜歡在商業界打醬油而已。
“榮榮。”有些話,還是要說,“有沒有考慮過回到我身邊。”他還在無限盼望,盼望有一天能夠把佳人入懷。
王森喜歡許語榮其實‘挺’讓許語榮開心,有一個人和唐司曜爭搶的時候,唐司曜自然而然會時刻保持警惕感,未嚐不是什麽好事,而“利用”王森著實讓許語榮的良心受到譴責。
“謝謝你喜歡我,隻是我從來沒考慮過。”一句抱歉,起身離開。
還是和從前一樣,許語榮離開咖啡廳,王森一個人安靜的坐在那,琳達迎麵走來,坐到他麵前,捧著偌大的果汁杯子目不轉睛的允吸,“幹嘛非要這樣互相傷害,在她身邊默默守護不行嗎?反正你又搶不過唐司曜。”
笑話,怎麽可能搶不過,冷笑一聲,抬頭對著琳達,“戰爭還沒開始,你怎麽就知道我一定會輸。”
咂‘摸’著滋味兒,果汁放到桌上,“你愛許語榮,許語榮愛唐司曜,單憑這一點,你已經輸了。”
辦公室,唐司曜傳來唐唐的捷報,剛剛不到半個月身體明顯好轉,唐唐那個一心想要後來者居上的‘女’人竟然在半個月內憑借著她‘精’湛的護理本能硬是把傷筋動骨一百天的唐夫人給伺候的活蹦‘亂’跳。
告訴許語榮這個可喜的消息,許語榮硬是笑不出來,最後隻能衝著唐司曜無奈的笑了幾下。
起身,抱住她,鼻尖在許語榮的鼻尖上蹭來蹭去,“怎麽了?不高興嗎?”
高興,哪能不高興呢。
於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唐唐就凱旋歸來,歸來之後的唐唐榮譽感爆棚,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唐唐‘毛’遂自薦去照顧向來難伺候的唐夫人,唐夫人本來就是一個夠可怕的生物,居然沒英年早逝在唐家,果然不錯。
“你是怎麽辦到的啊!”午休的時候,所有支援部的同事都圍著秘書台裏坐著的唐唐問東問西。
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也沒什麽,我大學的時候業餘去進修了護士專業,所以就拿了個證,沒想到學校裏麵表現的好,實踐起來仍然那麽出‘色’,啊嗬嗬嗬……”
哼,吹牛都不打打草稿。
龍飛飛拉著許語榮去茶水間,躲在人都看不見的角落裏,“該出手時就出手風風火火闖九州啊。”
許語榮隻覺得一陣眩暈,“你以為是水滸傳啊,還闖九州。”
“唐唐現在就是想剝奪你的位置好嗎?你是個瞎子嗎許語榮,你看不出來唐唐居心叵測啊。”
當然不是瞎子,當然看得出唐唐居心叵測,可那又能怎麽樣,唐司曜根本就不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多少次跟他正麵提起唐唐,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握拳,一想起這事兒就火冒三丈。
轉身,唐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茶水間的外麵,聽兩個人聊得起勁兒,就一直沒進去,等許語榮看見她的時候她正捧著手臂站在茶水間的外麵,饒有興趣的看著許語榮和龍飛飛,一臉得意洋洋,真令人討厭。
“我‘挺’不喜歡聽見別人在背後說我壞話的。”進去,倒一杯水抿了一口,“有什麽不滿就說出來嘛,大家都是同事有必要遮遮掩掩的麽。”
聽不慣唐唐的冷嘲熱諷,龍飛飛呦嗬一聲,“我們把你當同事,你把別人當同事了嗎?上杆子在總經理麵前套近乎,你還想讓唐先生把你帶回總公司麽?哦不,是直接帶回家吧。”
唐唐挑了一下柳葉眉,臉上撕開一副自得的笑,“看樣子有人還不知道。”
許語榮立刻上前邁一步,“住口。”
唐唐點著頭,臉上的笑意久久不散去,你到底在怕什麽呢許語榮,把手裏的水再重新倒掉,洗好杯子,拿紙巾擦了擦手,順帶著‘揉’‘揉’嬌‘豔’如火的嘴‘唇’,手指離開嘴‘唇’,輕聲歎息,“我能和你單獨談談麽。”
龍飛飛立刻拉住許語榮,“憑什麽不帶我!”萬一你對許語榮做什麽不好的事情怎麽辦!
手指挑開龍飛飛拉著許語榮的手,唐唐眉頭輕皺,“你自己掂量吧,是談一談還是要公諸於世。”
可惡,許語榮心中早就攥了百十個拳頭,要不是打起來不一定打得過她,許語榮早就給唐唐來一個抬‘腿’踢死她,紅果果的威脅許語榮才不怕,“飛飛你先出去吧。”
我去!
龍飛飛極其不情願的離開茶水間,許語榮和唐唐兩個人呆在裏麵,身份公開倒是不怕,怕隻怕身份公開之後每個人都不跟她說真話,許語榮也是有相處頭腦的,不告訴他們隻是不想讓人家說閑話而已,唐唐要是敢拿這個做要挾,許語榮一定不會放過她。
“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麽不告訴大家你是唐太太。”
嗬,跟你有什麽關係,許語榮說,“我隻是不想讓別人覺得有負擔。”
“你不公開才是負擔吧。”唐唐媚笑,眼底如同靜默在浩瀚海麵上的一座冰川,讓人看她一眼,就覺得渾身發抖。
“唐唐,你到底想幹什麽。”
“嗯……代替你進入唐司曜的心裏。”秀‘色’可餐,是唐唐的殺手鐧,人長得漂亮對世界會產生自然而然的幸福感,自信也往往源自於這些幸福之中。
真是可笑,唐司曜的心如果那麽容易就進去,許語榮就不用追了那麽多年才把人追到手了。
“那,我祝你好運?”對於這一點,許語榮信心十足。
這個世界上估計隻有許語榮才能忍受唐司曜身上的‘毛’病和習慣,別人壓根不能完成,唐唐看起來那麽白富美,要是跟唐司曜在一起,估計沒多久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吧。
許語榮的回答完全出乎意料,“那到時候你可不要哭哦~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
唐司曜本來就是那種對什麽事情都好像無所謂的樣子,他的一副無所謂原本可以讓很多事情不了了之,也能讓有些事情風生水起,比如唐唐,這個渾身上下到處是心機的‘女’人。不知道在唐司曜麵前說了什麽,沒過多久唐司曜竟然給她單獨設立了一個工作台,工作台的位置比和許語榮的距離要近,一出‘門’就能看見。
不生氣,不生氣,唐唐不過是想簡簡單單‘插’個足而已,唐司曜對她好也是因為她照顧好唐則天感‘激’不盡,都是應當的。
不過……不生氣你妹啊!怎麽能讓人不生氣啊!完全是傍上唐司曜的樣子啊,一點兒都不像不喜歡的樣子啊!
失去一塊陣地,許語榮很不高興,所有負麵情緒全部帶到工作上去,接聽個電話都恨不得跟人吵起來,去給唐司曜送文件,唐唐一定陪在他身邊,而還要故意解釋說是碰巧,尼瑪啊,有這樣的碰巧麽。
“淡定……淡定……”龍飛飛一邊給許語榮山風一邊寫遞上冰涼的果汁。
咕咚咕咚,喝下一半,許語榮整個人都憂桑了起來,“嗚……飛飛你是不是我的好朋友,這個天氣你竟然給我喝這麽涼的飲料!”
還能感覺飲料的冰涼,龍飛飛掐指一算估計沒什麽大事,這才鬆了口氣坐到自己位置上,“現在是婊子無情戲子無意,你這麽下去遲早人家把你擠兌走,倒不如還沒把你擠兌走的時候你自己先把她拿下,耀武揚威誰不會啊。”
……
下班,唐司曜接許語榮回家,站在大廈‘門’口猶豫不決,心情不好到了極點。
坐上車,唐司曜啟動車輛,剛往前麵沒走幾步,電話就響了起來。
“唐總嗎?”唐司曜習慣了車載藍牙,接通之後四個喇叭裏頓時傳來唐唐的聲音。
這個小劍人。
“什麽事。”幸好,唐司曜口氣是冷漠。
電話那頭,唐唐好像是在外麵,周圍不知道是什麽聲音,刺啦刺啦的,猶豫一會兒,“唐總,我剛從客戶公司出來,剛才不小心崴到了腳,你能來接我嗎?”
許語榮立刻用殺豬的眼睛定著唐司曜,緊蹙的眉頭裏仿佛在說,你要是敢去,就別怕死在路上。
一邊是唐太太許語榮,一邊是簽下了大單的唐唐,生意和感情唐司曜最終選擇了生意,“安啦,就是去接一接她。”
是你自己想去的吧!
一路上許語榮都把頭別過窗外,到了地方,看見許語榮也在車裏,唐唐的虛弱更上一層樓,唐司曜隔著窗戶讓她上車,剛一起身就立刻摔倒在地,無辜的雙眸可憐兮兮的望著唐司曜,如同一隻在街邊受了傷的小貓兒。
開‘門’,下車,把她從地上攙起來。
“謝謝唐總,唐總,那單生意我給簽下來了,他們也同意我們的要求了。”聲音格外諂媚。
“哦。”
許語榮一直坐在副駕駛上不出聲,唐司曜原本還想化解一下尷尬,高冷形象向來當仁不讓,有外人在也就什麽都沒說,‘揉’著被崴壞了的腳脖子,唐唐一邊看著前邊一邊對許語榮有一句沒一句,“一直聽公司的人說上司是個冷血動物,對什麽事情苛刻病態,一般人都不讓近身,等真正接觸了才知道,百聞不如一見,傳言果然是傳言。”
望著窗外冷笑一下,許語榮靜默,
“榮榮?”唐唐故意喊她一聲。
“嗯。”也學著唐司曜的樣子回應。
“我一來就覺得特別不好意思,工作能力這麽強,自主能力又好,而且又博學多才雖然剛畢業,缺經驗豐富,剛工作就有可能頂替你的職位,一直想向你道歉的,今天當著唐總的麵兒跟你道個歉吧,不好意思。”
哼,像唐唐這樣的蛇蠍美人許語榮在學校裏頭見多了,人前一麵人後一麵,並不是社會上才能學來的,許語榮多想諷刺唐唐,你不過是畢業了之後才頂替了別人的位置而已,有人結婚之後就嫁給了唐司曜還沒來得及炫耀呢。
和不喜歡的人說話實在無聊,於是就繼續保持沉默。
“唐總,您這麽忙還送榮榮回家啊?榮榮啊,你可真有福氣。”許語榮越是不說話,唐唐就越是緊抓著,有本事你許語榮就一路都不要說話。
“唐唐。”
“啊?”
“你家在哪兒。”
……
“哦!再過兩個紅綠燈左轉,等你轉過去我再告訴你。”
許語榮憋著一口氣,等到唐唐下車都不肯說一句話,‘門’關上,連一句再見的招呼都沒打唐司曜就立刻驅車離開。
副駕駛座位上的許語榮早已經按耐不住心中的熊熊烈火,如果麵前有一堆秸稈垛,估計她一張嘴都能染紅半邊天。
唐唐這個富有心機的‘女’人,在唐司曜麵前扮演的如同貓咪一樣乖巧的蛇蠍美人,真恨不得上去撕碎她披著人皮的虛偽外表。
“生氣了。”唐司曜笑著,打一個轉向燈,掉頭回去。
生氣?我許語榮像是這麽容易就生氣的人嗎?把頭別過窗外不看他,心裏嘀咕著,像唐唐這樣外表妖‘豔’骨子裏風‘騷’的‘女’人去哪兒不是一大把。
許語榮不說話,唐司曜臉上的笑容更深,“還說不生氣呢,臉都要掉下來了。”
窗外的燈光在眼前不停的掠過,從到C市開始就沒有正正經經的看過這座城市夜晚的顏‘色’,托唐唐的福,這麽晚了許語榮竟然還在路上,聽窗外隱隱約約傳來的吵雜聲,和川流不息的車輛一輛一輛從身後衝出去,如同運動會上長跑開始的第一聲槍響,任何人都像極了撒了‘腿’的兔子。
“她知道咱倆已經結婚了。”頭靠在窗戶上,許語榮嘟著嘴不爽的說。
唐司曜點頭,表示他早就已經知道。
什麽嘛,竟然是這種反應。
許語榮一陣驚訝,從座位上起來質問道,“你竟然知道了為什麽剛才不拆穿她?”看看唐唐在車上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多讓人抓心撓肝,唐司曜這個家夥竟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拆穿了能得到什麽好處嗎?一時之快有什麽好逞的,唐唐的業務‘交’際能力不錯,如果說你主內,那她就是一個主外的,她既然已經知道我們結婚的事情,就證明這個‘女’人野心大的很,隻要好好利用,野心也能得到最好的安排不是麽。”
事實證明唐司曜根本就沒有在意過許語榮的感受,最起碼在許語榮的心裏唐司曜就是這麽一個人,當著名正言順的妻子麵前跟別的‘女’人站在一起,本來就是一件特別不爽的事情了,現在倒好,唐司曜竟然還給那個‘女’人說話!
不過是人長得漂亮點兒身材‘性’感一點兒,“唐司曜你可別‘逼’我變成唐唐那樣。”
汽車還沒停穩,許語榮打開車‘門’“砰”的一聲氣衝衝的離開,唐司曜在身後一步一步饒有規律的跟上去,生氣是‘女’人的天‘性’,不耍脾氣的‘女’人反而太可愛了呢。之所以一直對宋善惜不來電,就是因為宋善惜太過於冷靜和理智,雖然說充滿了智慧的‘女’人是最美的,可是對唐司曜這種功成名就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的男人來說,小家碧‘玉’才是他們的向往。
拔出鑰匙,一腳踹開房‘門’,許語榮把鞋子非得老遠,脫掉外套直徑回到臥室,怒火衝天的時候身為男人最好不要盲目的理會,搞不好會成為新事件的導火索,扔掉手裏的東西,回到書房,拿起文件看了起來。
“唐司曜!”想來想去,心裏的火氣不發出來估計今天晚上都會睡不著,許語榮從房間衝出來跑到唐司曜麵前,看見他又坐在凳子上看沒看完的文件,又是氣兒不打一處來。
“有什麽話就說吧,我洗耳恭聽。”
嗬?想洗耳恭聽是吧?想洗耳恭聽哪兒那麽容易!
許語榮一想起這段時間唐唐對她的打壓就氣的發瘋,明擺著是要和許語榮對著幹,唐司曜卻一點兒反駁的意思都沒有,果然男人都是一個樣兒,看見長的漂亮的‘女’人果然就忘了自己是誰。
“每天回來就知道坐在書房裏頭工作工作,我是你的妻子啊,我是你的唐太太,唐司曜你還記得你自己有個太太嗎?為了生孩子我一天到晚想盡了辦法,上麵有老人追著,下麵又有貌美如‘花’的‘女’人覬覦,你就不懂得為我分擔分擔這些‘精’神壓力嗎唐司曜!”
要記住,當‘女’人開始這麽無理取鬧的時候,男人一定要保持沉默最好什麽都不說。
效果顯著,看見唐司曜不說話,許語榮憤怒的小火苗又開始往上躥升一些,“我知道我笨,我不如唐唐工作的那麽出‘色’,可是你的事情我也竭盡所能,有些能‘弄’的不能‘弄’的通通‘弄’了個遍!賬目上的東西我甚至還頂著被宋善惜恥笑的樣子去向她討教,這麽多年來我每天都守在你身邊,你到底還想要什麽啊!”
唐司曜剛抬起頭,各種枕頭、‘毛’毯被許語榮丟到他臉上,抱在懷裏眼神無辜的看著許語榮,“我想靜靜。”
吼!很好,這就是結婚了以後的唐司曜,許語榮頓時哭笑不得,本來就抑鬱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既然有人已經把話說得這麽簡單明白,要是再拒絕是不是顯得許語榮太不爽快,點頭答應,還嘴硬道,“今天晚上我不想跟你睡在一個被窩裏。”說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