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蜜斯組合

唐司曜每天忙的堪比皇帝,朝九晚五批閱奏章,什麽高興的不高興的全都在那裏麵,很多時候唐司曜跟許語榮一起回家都不太高興,今天估計是遇見什麽開心的事,所以才推了他加班的時間陪許語榮逛超市。讀蕶蕶尐說網僅僅是這樣,許語榮已經很高興了。

兩個人推著購物車,許語榮興奮的像個孩子,和唐司曜逛超市還是第一次,美好的時光可得好好享受,心裏暗暗嘀咕,必須要用一場電影的時間來逛這家超市。慶幸,c市的超市都是和商場鏈接,大部分都是整棟樓的規模,許語榮特地找了個c市最大的超市來逛,從一樓到五樓,恨不得連廁所都不放過。

“你想好晚上回去要做什麽了嗎?”逛了半個多小時,購物車裏的東西屈指可數,唐司曜有點兒擔心經常腦容量短路的許語榮會整出什麽幺蛾子。

“當然把我最拿手的絕活亮給你。”她說的鬥誌昂揚。

唐司曜一隻手摟住許語榮的肩膀低頭貼在她耳邊輕輕說,“你最拿手的絕活不是在床上嗎?”

許語榮立刻拍了唐司曜一下,看看四周確定沒人,臉頰緋紅嬌嗔著,“這種話回去再說!”

兩個人跑若無人的甜蜜,走到拐角的地方,許語榮忽然止住腳步。

“王森?”

唐司曜放在許語榮肩膀上的手臂滑下來,插進褲袋裏。

“榮榮?”

榮榮?這名字也是你叫的?唐司曜不說話,許語榮卻興奮的不行。

“你怎麽來c市了?”

“嗯,有點兒工作上的事情要做,我在這裏也有客戶,隻是你不知道而已。”王森手裏拿著一瓶洗發水,很顯然他剛剛才到c市,和許語榮四目相對時,宛若深淵的眸子含情脈脈。

“tc公司做的真大。”唐司曜嘲諷的說。

“拖唐氏集團的福,小的企劃案全部都扔給了小公司,所以tc公司的效益就越來越棒。”在這時候,贏得主要是氣勢。

唐司曜冷哧一下,嘴角勾起一條線,他這樣的嘍囉還不適合入唐司曜的眼。

“我跟司曜晚上在家做飯,你要是沒吃飯就一起去吧!”

許語榮你可什麽都敢說!

唐司曜表情瞬間不爽。

王森看一眼唐司曜,目光變為陰冷,轉眼再回到許語榮身上又是不同的柔情,笑著,“如果有人不嫌棄的話,我沒有意見。”

“司曜嗎?”

黑線!此時此刻的唐司曜早已抓狂。

“他才不會呢,你們又不是沒見過麵,大家都是很熟悉的朋友啦。”

拜托你許語榮睜大眼睛看看好嗎?唐司曜哪一點兒看起來跟王森會是熟悉的朋友?這些都是幻覺,幻覺你懂嗎!

“王先生應該沒空吧。”整理好情緒,唐司曜一口回絕,目光淩厲的能殺死一頭牛,咬牙切齒的,王森,如果你敢點頭就有人讓你好看。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王森微笑著,把手裏的的洗發水放到貨架上,目光純澈的看著唐司曜,“我聽說你把三億的競標權放棄了?”

心裏一驚,唐司曜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站在一旁的許語榮也開始變得緊張,好多天前的事情一忙起來就忘了問,好不容易能和唐司曜有單獨相處的時間還被高興占領更是一句都想不起來。

這件事情唐司曜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尤其是許語榮,他比誰都清楚這件事情的背後隱藏了多大的幹係,隻是從來不曾想過,麵對許語榮,王森故意把這件事情公之於眾。

褲袋裏的雙手握成拳頭,唐司曜冰冷的目光如同一把無形的匕首一樣衝著王森的胸口不作一絲猶豫的紮進去。唐司曜最討厭這種明明不想讓任何人知道的秘密被公之於眾,更討厭有人故意在他和許語榮麵前耍狠牌,你王森又耍不過他。

某種情況下,唐司曜可以很自然的從天使轉變為惡魔,既然有人不想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平靜快樂,就索性打破一切虛幻,進入殘酷的現實。王森的口吻饒有一種直麵挑釁的情緒,聽的許語榮和唐司曜一個緊張一個憤怒,把一切開心的留給許語榮,所有的不快樂放到自己身上的唐司曜,絕對不會想到有一天,他也要在許語榮的麵前做出一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模樣。

王森,這是你我的盡頭。

“司曜!”

唐司曜做足了準備要和王森進行一場廝殺,話還沒說出來,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一個宋善惜,她手上推著購物車,從另一個貨架轉身過來,走到王森和唐司曜中間,手自然而然的挽住王森的胳膊,笑道,“你們也在這兒啊?真巧。”

“的確很巧。”王森說話,順勢將宋善惜挽住自己的手摸下去換了一個姿勢重新站好。

“呃……我跟王森來這邊處理事情,順便散散心,你們是要買東西回去下廚嗎?”宋善惜略帶尷尬得看一眼許語榮裝著食材的購物車。

“嗯,正準備回去呢。”許語榮和宋善惜一樣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真希望能趕緊脫身,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還是嗅到了王森和唐司曜之間濃濃的火藥味兒。

“唐先生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王森顯然有些不依不饒。

“王森!”宋善惜企圖阻止,對於這件事情,她和唐司曜一樣此時此刻不想讓許語榮知道。

“王先生明知故問。”沉默半天,唐司曜回答說,“三億競標權怎麽到我手上的你一清二楚卻還要不依不饒的問我究竟為什麽,不覺得可笑麽。”

“可我覺得更可笑的是,唐先生竟然還真能做出來,對於金錢,唐先生不是一向很看得重麽。”

唐司曜啞然一笑,“笑話。”

“的確是個笑話。”王森緊抓不放,“如果是我,不管因為什麽都會緊緊抓住這筆生意,而唐先生卻說放棄就放棄,是在向我們證明你有多麽的是金錢如糞土麽。”

“我一向比較喜歡明搶,從來不走暗的,對於私底下得來的生意我一向視其為糞土,隻是王先生不知道。”

王森眉頭一皺,該死,原本想讓唐司曜在許語榮麵前來個措手不及,又被他活生生的扳了回去,唐司曜就是唐司曜,任何時候居於上風都是他的習慣。

能說會道的宋善惜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啞然過,眼看王森和唐司曜之間的火花越來越大,手悄悄在下麵拉住王森西服的一角,許語榮站在那裏不說話,仿佛在聽一場可憐的笑話,兩個大男人如同童齡的孩子一樣,對認準的某一件事情起爭執。

王森再一次把宋善惜貼近的手抹下去,眼睛似笑非笑麵容肅穆的對著唐司曜。

僵局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化解,許語榮一時間不知道要幹什麽,男人和男人之間的鬥爭總是顯得身旁的女人們那麽尷尬,不止她,宋善惜也是如此,隻是宋善惜習慣了用沉默來偽裝她的慌亂。

貨架上產品目錄被許語榮看了個遍,隻剩下頭頂上那些最高的產品沒看到,踮起腳尖,艱難的夠到一瓶超大號家庭型洗發水,還沒拿到手中,扒著貨架的手太過用力一不小心差點到了下來。

許語榮本能的鬆開手,超大號家庭型洗發水卻在手中滑落,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她的頭上。

砰,的一聲,響亮的很。

許語榮頓時頭昏腦漲身體搖晃,往後退了幾步,王森碰巧麵對許語榮,錯開唐司曜和宋善惜,急忙把搖搖欲墜的許語榮接到懷裏。許語榮以為抱住自己的是唐司曜,順勢倒在他肩膀上,抱得死死的。

宋善惜在萬分驚訝之中感受到一旁的唐司曜憤怒的表情,臉上的肌肉都開始抽搐,然而這種場麵宋善惜也不知怎麽應對。

等許語榮緩過神來,才發現,抱住她的不是唐司曜而是王森。

媽呀!要死要死要死!唐司曜還在一邊兒看著呢!

回頭,果然,表情慘不忍睹。

上前一步,唐司曜立刻將倒在王森懷裏的許語榮拉回到自己懷裏,心中那口氣再也沉不下去,口氣凶狠,“回家。”

“謝謝。”望著唐司曜和許語榮離開的地方,王森的臉上露出難得的微笑。

“我隻是做了該做的。”宋善惜平靜的說。

也許一開始就是錯的,在唐司曜和許語榮的婚禮上,當許語榮提起王森的女朋友的時候他拉宋善惜當墊背的,也許在那個時候宋善惜就應該當眾揭穿他其實是在說謊,至少不會像現在一樣陷的更深。

苦笑,宋善惜放掉手機的購物車,本來就是來救急的,這些東西不過是陪襯,等戲演完了,該放手的時候注定是要放手的,就像她對王森因為時間而慢慢加深的感情。這輩子宋善惜估計都不會想到,她竟然還能愛上一個人,與其說愛,倒不如說是喜歡。

“我有時候會想,這麽做對你有什麽好處,你如果真的那麽喜歡許語榮完全可以把她搶過來,嗬,偏偏弄的大家都不快樂。”

“總有一天我會把她搶過來。”

你在這裏望別人,卻不知道此時有人現在你身後望你,人即是如此無限循環,沒有任何兩個人命中注定要在一起時會從一開始便能相親相愛,總要經曆曲折和挫敗才會明白,那個人也許根本不適合。

靠在貨架上,那瓶砸了許語榮的超大號家庭裝洗發水還躺在地上,普通宋善惜被摔在地上的愛情,沒有人能真正有勇氣說出真心話,麵對愛情時,所有人都會變成膽小鬼,在愛情的門口止步不前,痛並快樂的像個傻子,卻一如既往的心甘情願。

深吸口氣,宋善惜彎腰撿起那瓶洗發水,背對著王森準備離開。

“你會幫我的吧。”

王森站在原地。

“我不是一直都在幫你麽。”苦笑一聲,宋善惜直徑走遠。

地下停車場。

唐司曜拉著許語榮的手腕打開車門把她甩進副駕駛,自己坐到駕駛位置上,關閉車門啟動車子許久不肯離開,呼吸急促的唐司曜直視前方望著車燈照亮的地方。

方才的事情還曆曆在目,王森那個家夥竟然放著唐司曜和宋善惜的麵兒把許語榮摟在懷裏,雖然是下意識的英雄救美,唐司曜還是覺得一股莫名的怒火躥的胸腔久久不得安靜。唐司曜生氣時候的模樣許語榮都不常看見,尤其是今天這樣。

“司曜,對不起。”不管什麽錯隻要是有一方生氣了另外一方就要無條件的進行道歉,這句至理名言是許語榮的爸爸用一輩子的感情生活總結出來的經驗,在許語榮即將結婚的前一天晚上傳授給她的武林絕學。

可關鍵是,許語榮也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誰的錯,為了至高無上的愛情和他們溫暖的小家庭,最先卑躬屈膝的那一個始終能成為勇敢的使者,誰讓許語榮手欠去夠貨架最頂層的超大號洗發水呢,你買也行啊,掉下來直接放到購物車裏,省得被砸出一個大包還得麻煩別人給拿冰塊。

“司曜,人家真的知道錯了……”

唐司曜還是一臉不爽,坐在那生悶氣,他的得一生裏,連生氣都帥的一塌糊塗。

唐司曜屏氣許久,不知道應該怎麽對許語榮說,說王森喜歡她?嗬,怕是任何一個已婚男人都說不出來這話吧,自己的老婆被他人覬覦,唐司曜也隻能在這時候保持沉默,紮上安全帶,帶許語榮回家,剛出停車場不到百米的地方立即靠邊停車,許語榮被他突如其來的急刹車驚叫一聲差點彈出去,幸虧被唐司曜一把拉了回來。

“為什麽不拉安全帶。”唐司曜口吻生硬的斥責許語榮。

“我…”唐司曜正在氣頭上,許語榮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怎麽回答,蠕動嘴唇半晌也不見說出一句話。

當暴風雨即將來臨的時候最忌諱的便是沉默,唐司曜寧可許語榮站在跟他大吵一架也不希望是這個結果,然而許語榮真的什麽話也沒有說。

一個王森足以讓唐司曜頭疼欲裂,此時許語榮再保持沉默無異於是火上澆油,深吸口氣,唐司曜隻覺得空氣稀薄,打開天窗,晚上清涼的空氣湧進窗口,燥熱的神經淡化不少他焦躁的情緒。

“我好像吃醋了。”唐司曜眼底騰起一絲薄霧,漆黑的車裏看不出一點兒痕跡。

許語榮立刻上去給他一個熊抱,腦袋貼在他的肩膀上撒嬌,“司曜,對不起,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邀請王森回家裏吃飯的,你不喜歡熱鬧,我應該都記在心裏的。”

任何人都知道,隻有許語榮,剛才超市裏的一幕唐司曜就已經看的很明白王森的用意。值得慶幸的是,許語榮的單純沒有讓她看出王森除了上司朋友之外其他的情感因素。

也許是自己太敏感了吧,唐司曜自我安慰,可王森看許語榮的眼神足以讓他知道,許語榮在他眼裏的重要。

抬起手,把許語榮摟在懷中,貼在她頭頂吻了一下,“帶你去吃好吃的。”

唐司曜萬歲!

隻要能和唐司曜在一起,天大的事情都會很快過去,王森的事情僅僅隻不開心了一會兒,吃完飯之後唐司曜的情緒就好了很多。

日子仍然像從前一樣朝九晚五,跟著唐司曜滿世界的遊走,許語榮樂得其所,每天這樣跟在唐司曜身邊忙前忙後,許語榮倒也享受。龍飛飛就不一樣了,許語榮天天和唐司曜廝混在一起,她們兩個小姐妹聊天的時候都不多,以至於後來,龍飛飛祈求部門經理能把她調到支援部,最起碼還能離許語榮近一點兒。

李少斯帶著方蜜到公司的時候許語榮正和林偉聰核文件,見他們忙的熱火朝天靠在許語榮的位置上,李少斯隨便打了個哈哈,“喲,這誰呀?”

許語榮抬頭見是李少斯,隨後又看見身後緊貼著他的方蜜,驚訝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方蜜!”

老朋友見麵分外親切,林偉聰趕緊為她讓開一條路,放許語榮出去。

看見方蜜,許語榮上去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不停的在她臉上親來親去,親的旁邊的李少斯有點兒看不過去,強行拉開許語榮。“誒誒誒,我說你這是親誰親習慣了。”

“當然是親……”許語榮頓時想起來這裏是公司,趕緊閉嘴對著方蜜又是揉捏又是關切,“真是好久不見了,你怎麽才來啊!”

“許語榮你這個小沒良心的還能記得起我啊?你一走就是幾個月電話都不來一個,真是有了誰誰忘了姐們兒~”方蜜也直替許語榮打馬虎眼兒,生怕別人聽見。

嘿嘿,“我這不是忙的沒工夫管你嗎,再說了,你可是條漢子,咱倆在一起的時候你就照顧我,咱倆不在一起了我壓根不擔心!”

“哼,沒良心。”

哎,女人就是墨跡,李少斯靠在一邊,對著林偉聰點頭示好,目光再轉向許語榮跟方蜜,眼睛裏滿是愛護。許語榮什麽都沒弄清楚,指著唐司曜封閉的辦公室調侃道,“我們家皇上在裏頭批閱奏章呢,等會兒他出來了保證是個大驚喜。”

是驚嚇才對吧。

方蜜撇一下嘴,她可不相信唐司曜看見她不遠萬裏來到c市有多興奮,要知道大學時期方蜜為了讓走火入魔的許語榮趕緊回到人間可是在背後廢了口舌給唐司曜造謠呢。結果呢?要說這緣分就是緣分,緣分到了兩個人怎麽拆都拆不散,最後竟然還結婚了。

和方蜜想的一樣,李少斯才不管唐司曜是不是在處理公事,直徑推門而入,帶著方蜜和許語榮走進他的辦公室,屋子裏光線暗淡,隻有一台亮著的電腦屏幕和唐司曜趴在桌子上認真的表情。

咚咚。

敲了幾下門。

“我說了沒什麽事情不要打擾我。”唐司曜頭也不抬。

“真是財大氣粗啊唐先生。”

李少斯話音剛落,唐司曜平靜的臉上溢出一抹笑容,目光掃了一下方蜜,然後重新落到李少斯身邊,“你真的帶她來了?”

“當然,我是誰?”

找個地方坐下,方蜜也跟了過去。

許語榮有點兒不明白,也跟著走過去坐下。

“這可不是你呆的地方。”起身,唐司曜把許語榮拉到另外一張沙發上。

許語榮有點兒莫名其妙,平時她都是坐這裏的!

“現在人家是兩口子,你跟著攪合什麽。”唐司曜笑。

方蜜臉上飛起一抹嫣紅,笑了起來。

李少斯當仁不讓道,“結了婚的唐司曜語調柔情了不少啊,許語榮你把他調教的可真好。”

“那當然。”滿腦子問好的許語榮聽見李少斯誇獎自己,趕緊接上話茬。

“我記得你有幾瓶珍藏的好酒,這時候是不是應該拿出來慶祝一下了?”

“不行!”許語榮“噌”的一下起身,攔住唐司曜,“我們司曜不能喝酒,晚一點兒客戶還要過來呢,喝多了怎麽辦!”

“你看你看,還是唐太太知道關心自己人,那我們倆喝,你們倆看著成嗎?”

許語榮更迷糊了。

走到櫃子前麵,從一個暗匣裏頭拿出一瓶紅酒和四隻酒杯,用起子打開,倒滿之後唐司曜第一個舉起杯子,“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可不能這麽說,應該是,冤家終成眷屬!”李少斯笑道。

兩個人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許語榮站在那裏傻傻的看著他們兩個把杯子裏的紅酒幹掉,隻剩下目瞪口呆。

“你們在說什麽啊?”

“許語榮。”方蜜抱著手臂環在懷裏,神秘著,“我跟李少斯在一起了。”

總覺的隱約之中能聽到天空裏的驚雷,許語榮嚇了一跳,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緩過勁兒來。從李少斯和方蜜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她就總覺得怪怪的,可就是不知道哪兒怪,等到現在公諸於世許語榮才恍然大悟,兩個人外套裏麵穿著同一個顏色的衣服。

許語榮從沒想過他們兩個會在一起,結果是他們兩個真的走到一起,一下子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感動,突然鼻子一酸,竟然哭了起來。

唐司曜趕緊放下酒杯把許語榮攬在懷裏撫發安慰,方蜜起身走到許語榮身邊,“榮榮,你是在為我高興嗎?”

“當然啦!你這個大齡剩女終於可以不用三十歲之後上山當尼姑了!”

黑線!許語榮,在場的所有人都被你打敗了好嗎?

這是方蜜大學畢業之前的原話,那是放暑假之前的最後一個午後,方蜜趴在桌子上對著下了課也不肯離開的許語榮說,“我三十歲那年如果還沒有對象,我就上山當尼姑去。”

“為什麽?”許語榮還記得當時這麽問。

方蜜說,“因為我不喜歡讓自己心愛的男人看著我一點兒一點兒的老去,然後背著我勾搭別的女人。”

可是所有的男人都會這麽做的,那時候方蜜這麽想。隻是讓她也沒想到的是,一直以來自己最看不上的李少斯竟然成了她的另一半兒。

事情還要從很久很久之前開始,咳咳,注定了是個蹩腳老套的故事,總是在方蜜最難堪的時候李少斯會出現在她麵前,一度認為李少斯就是個掃把星,隻要遇見了就準沒好事兒發生,然而事實證明他真的是個掃把星。

鞋跟斷掉,衣服爛掉,走路摔跤,去醫院看病都會闖進男廁所,那段時間,方蜜跟著了魔一樣命運多舛,然而不幸又萬幸的事情是,每每方蜜出糗,李少斯都會在她身邊,哪怕是簡單的嘲笑都讓人覺得那麽溫暖。

所謂的日久生情恐怕就是這樣吧?方蜜不敢想象,有一天李少斯會在她心裏從討厭變為喜歡,然後慢慢的依賴。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方蜜托著腮仔細想了想,或許就是從一睜開眼睛就會想,今天還會不會遇見李少斯時候開始的吧。

愛情的力量很神奇,兩個從來都不認識的人,兩個都自以為是的人,在一起之後竟然變得那麽和諧,方蜜不是個省油的等,李少斯也不是一個可以為了一個女人死心塌地主,可事情就這麽順其自然,在一起之後,他們的共同願望上寫下了同一句話。

“安分、守己、地老天荒。”

“啊~~好浪漫啊~”許語榮捧著一杯檸檬水窩在家裏的沙發上無比羨慕的眼光看著方蜜。

方蜜笑起來內斂的很,小雞啄米一樣點頭,“對呀對呀,我也覺得很浪漫呢,我偷偷打開了願望盒子才看見的這一句話,我真的覺得心有靈犀的神奇。”

吃過晚飯,李少斯坐在唐司曜家的露台上,看著外麵的車水馬龍和萬家燈火,手裏拿著一瓶紅酒,一個人淺斟慢酌。

“想什麽呢。”唐司曜拍一下他的肩膀,送來一碟水果。

回頭,李少斯笑了一下,又轉過身去,對著星空顯得有些意味深長,“我覺得很幸福。”

這是李少斯第一次對感情的定義。

李少斯在女人堆兒裏廝混二十多年,眼看著就要混不動了,竟然想到手心,他可是曾稱霸一方的采花大盜,當然,這是大學時期唐司曜給取的。

“如果你們真正結婚了你會更幸福。”在李少斯麵前,唐司曜總能展現出自己最感性的一麵。

點頭,李少斯表示讚同。

“我決定要跟方蜜結婚了。”

“開玩笑吧。”唐司曜故意驚訝的說。

“沒有。”放下手中的酒杯,雙手插兜,“方蜜是個好女孩兒,別看她外表堅強剛毅,實際上內心就是第二個許語榮,她隻是因為缺乏安全感才這樣的,我第一次見她就已經把她品的透透的。”

唐司曜笑。

“你還記得參加婚禮時候的方蜜嗎?”

唐司曜點頭。

“那天,她的鞋跟斷了,天氣又熱,穿的緊身裙本來就不太透風,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什麽。”唐司曜問。

“第一次看見一個女孩兒因為一個鞋跟哭。”李少斯幹笑了幾聲,“並不是嘲笑她,而是真正的覺得可憐,一瞬間之後,我就覺得我應該去保護她,我喜歡保護女人。”

要說許語榮哭唐司曜可是司空見慣,大學時期被女同學關在廁所裏一夜,她就哭了一夜,沒人去廁所,就沒人給她開門,好像那天晚上就注定要死在廁所裏了一樣,哭得痛徹心扉。可要說方蜜會哭,打死李少斯唐司曜都不會相信。

一個女人最柔情似水的一麵一定要留給最愛的男人,可是卻在無形之中暴露在李少斯麵前,李少斯就這樣被方蜜一淚定情,李少斯說,“從那一刻開始,我就想娶她。”

李少斯的家境殷實,卻從來沒有得到過任何人的溫暖,因為在他很小的時候他的父母就已經離開人世,李少斯是由他執政的爺爺養大的,爺爺是個改革開放前的老頑固,在日本軍隊死裏逃生之後才營造了一番事業,從那時候,爺爺就養成了不對老兵的性格,對誰都是冷冷淡淡的。

李少斯沒有奶奶,因為李少斯的父親是爺爺在戰場上抱回來的,父子倆就這樣在這個人間過了大半輩子,還沒等到爺爺入土為安,李少斯的父親就先撒手人寰了。

其實是這樣,李少斯的父親需要腎移植手術,神奇的是李少斯的母親的腎能和他匹配,然後就背著全家人簽了醫院的腎捐贈手續,結果在手術的時候,因為醫院突然斷電導致儀器供氧不足,兩個人同時死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從唐司曜認識李少斯之後,就經常聽他說,“人是個很奇怪的動物,從醫院的病床上來,從醫院的病床上離開,這輩子,人最離不開的就是醫院。”

起初唐司曜還不明白,等到唐司曜的父親病逝那天,那一刻,唐司曜才真正明白李少斯一直以來少年老成的話的含義。

等他們從天台上回去,方蜜和許語榮早就聊得熱火朝天,還沒進家門就已經聽見她們兩個孩童般的笑聲,李少斯和唐司曜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