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時來孕轉

“許語榮,你就住在這裏嗎?跟唐司曜?”方蜜顯得有些差異,這跟唐司曜的品味也相差太大了,以前都是好幾百平米的大耗死,站在房子的正中央環視,能超過九十就不錯了。

放下東西,唐司曜和李少斯兩個人去了陽台,關上落地窗,在外頭神神秘秘,許語榮和方蜜兩個人在廚房準備東西,快要中午,肚子早就餓的呱呱叫,許語榮這個家夥竟然還說要親自下廚,小鎮的生活久了,方蜜都感覺她身上也沾染了小鎮的氣息,看看那個囂張的保安就知道。

“榮榮,其實你們在這裏挺好的。”方蜜抱怨了一大通之後,忽然安靜下來,有些發自肺腑的說。

許語榮點頭,表示讚同,眼含笑意,“其實我也覺得這樣挺好的。”原本和唐司曜在一起就不是因為唐司曜的家族有多麽龐大,而是因為他這個人,從以前到現在,真心覺得經曆的事情太多,反而浮躁的心在喧囂裏變得逐漸沉靜

方蜜和李少斯遇上了前所未有的危機,靠在廚房的牆壁上,看著許語榮收拾東西忙來忙去,有些無精打采,“他爺爺不想讓我們在一起,說我沒有背景,說,對他們的家族企業沒什麽幫助。”

豪門要聯姻,這是自古以來莫名傳承下來的,他們注重親上加親,多少人因為這個失去了最愛,在這方麵許語榮感同身受。

放下手中的東西,許語榮意味深長,“每當碰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你要先問問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少斯,如果答案是是,還有什麽比這個更重要的。”

方蜜當然喜歡李少斯,不喜歡又怎麽會跟他在一起,冥冥之中注定的東西往往最神奇,隻是誰都沒想到,過程竟然有些忐忑。

歎息一聲,繼續靠在牆上,陷入沉思。

……

“宋氏集團出現了大危機。”點燃一根煙,李少斯pa在欄杆上深吸一口,在鼻息間過濾一番,長長吐出,頓時煙霧繚繞了兩個人的視線。

“怎麽了。”唐司曜開口,不鹹不淡問,宋善惜本來就和他沒什麽關係,可礙於他們從小一起長大。

“聽說財務方麵出現了問題,好像是到你這邊當財務總監的時候,她那邊被人指出偷稅漏稅什麽的。”具體的情況很複雜,李少斯不知道應該怎麽說,隻好囫圇吞棗大概聽了一下。“前段時間還上了新聞了呢,不過好像最後被tc給擺平了。”

tc?王森!

唐司曜咧開嘴角笑了笑,腔調寡淡,“王森還真是有情有義,不過也對,宋氏集團董事局裏的人各個都比宋善惜老謀深算,她們家股份再多也不過是初生牛犢,誰讓宋老頭年紀輕輕就撒手人寰呢。”

從宋善惜接手宋氏集團開始,表麵看起來風平浪靜的宋氏集團暗地裏在進行什麽陰謀唐司曜不是沒有耳聞,在商場,肯倒賣情報的人如此之多,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都會像風一樣飄入他的耳朵。

“那現在呢?”唐司曜問道

最後一口煙屁/股嘬完,衝著空曠的地方彈了老遠,伸了個懶腰,李少斯慵懶的回道,“風平浪靜,不過……唐唐那邊好像並不甘心啊,你扯掉廣告那段時間,唐唐就去宋氏集團找了王森,結果被王森和宋善惜兩個人合起火來羞辱一頓,宋善惜那個毒舌你知道,咬住誰就必須咬死才甘心。”

那是當然,唐司曜輕輕的笑。

……

夜裏,從宋氏集團啟程送宋善惜回家,等車停穩,簡單做了告別,宋善惜開門遠去。王森還想說什麽,可看著她蕭索的背影,什麽都講不出來,回程的路上,路過一家露天咖啡廳,車子迅速靠邊停下,下車,朝她走去。

“這麽晚了還喝咖啡?”坐下,王森看著一個人窩在凳子上垂頭冥思的琳達,修長卻淩亂的頭發和一身漆黑修身長裙,她向來注重身材,卻這麽晚了還喝咖啡。

抬頭,琳達麵容疲倦的看著眼前的王森,朝著他剛剛走來的方向望去,苦澀的笑了一下,“宋善惜的家?你送她嗎?”

點頭,王森抬手喚來服務員,點了一杯和琳達一模一樣的咖啡,回答,“剛好順路。”

“切。”琳達一臉不屑,側了個身子端正坐姿,“人家的車不止一輛,還用你送?”

“可能是她不想開。”王森笑著,眼睛如同暗夜下的湖麵,波光粼粼。

“哥。”pa在椅子上,琳達雙眼迷離,嘴角輕笑,嘲諷卻又暗自神傷,“你不會喜歡上宋善惜了吧?”

王森忽然心頭一顫,反駁已經無力了。

起身,拎起身後的包包,琳達有些搖搖欲墜,瘦削高挑的身材在暗夜裏如同黑天鵝,袖長白皙的脖頸上帶一串耀眼璀璨的黑珍珠,散亂的長發拋在腦後,笑聲有些癡迷,癡迷中更多的是淒涼。

“人啊,往往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卻不知道,一直給自己投食的人看著自己見異思遷怎麽個心如刀絞,哎……這幫臭男人!喜歡就直接說唄,不說誰知道你喜歡。”

王森目視前方,坐在凳子上看著琳達搖搖晃晃的離開,坐在那裏許久,他竟然看不出來琳達喝過酒,身上除了濃烈的香水味道,沒有一丁點兒酒精的痕跡,她在暗夜裏消失,隻剩下王森一個人目瞪口呆

……

最後一個季節的最後一場大雪落幕,太陽將地上的皚皚白雪照融,刺骨的寒冷覆蓋了整個小鎮,許語榮賴在被窩裏不肯起床,唐司曜已經吃完早餐坐在沙發上看書,手機不停的振動,他故作無視看的一本正經。

坐到床上,許語榮實在受不了唐司曜電話的“嗡嗡”聲,拍打著被子對唐司曜牢騷道,“唐司曜你能不能接電話啊!吵死人了還讓不讓人睡覺啊!”

清晨發一次脾氣,唐司曜早就習慣了,許語榮最近情緒起伏的相當大。

恭敬不如從命,唐司曜猶豫不決不接電話的原因就是擔心許語榮會生氣,結果,還是不能幸免。

“什麽事。”他聲音涼薄,沒有一絲情緒。

“你在哪!”

唐唐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被許語榮聽見,臉上的眉頭擰了起來。

抬頭,看著剛剛消散的雲彩,湛藍的天。

“你現在隻有一分鍾的時間跟我說話。”

唐唐在電話裏頭冷笑一聲,繼而說,“唐司曜你要是成心想把我逼瘋,如果我瘋了,你沒誰都別想好過!”

這個女人是瘋子嗎?這個女人已經是瘋子了。

毫不猶豫準備掛斷電話,唐唐的聲音又在裏麵傳出來。

“唐司曜!我會讓許語榮死的!”

“那你這輩子會更慘。”掛斷。

那一聲讓許語榮聽的真真切切,從床上下來走到唐司曜身邊,跨坐在他身上,沐浴露的芬芳襲來順著唐司曜的鼻息灌入大腦。

“唐司曜,唐唐的事情你最好做個解決,你想一輩子被她糾纏嗎?”

“你想我被她糾纏嗎?”唐司曜話說的不疼不癢,環住她纖細的腰/肢,手指放在她精致又豐/滿的唇上

張口,許語榮輕輕咬了一下他放在嘴上的指尖,賭氣道,“我恨不得你被全世界的女人拋棄,唯獨剩下我愛你。”

把她擁入懷中,臉安靜的貼在他的胸/膛,安靜的聽著唐司曜律動的心跳聲,許語榮胃部翻騰頓時五味雜陳。

“是不是不生孩子,就注定不能跟你安安分分的在一起?”許語榮若有所思,pa在他寬厚溫暖的胸口撒嬌道。

讓唐司曜從公司裏走出來陪她到這個地方享受安靜甜蜜的二人世界,不就是因為孩子嗎。

笑了笑,手指在她背上輕輕敲打,“當然不是。”這一聲灌入許語榮耳中,聽不出涵義。

直起身子,伸手捧住唐司曜的臉頰,嘴唇貼上去,口勿了一下,“我就還真不信了,這輩子就懷不上你唐司曜的孩子?!”

說完,整張臉有模有樣的學著唐司曜一慣的樣子,霸道而柔/情似水貼在他有些冰涼的唇上,餘/溫/未/散的手指伸進他的胸/膛,接觸他細膩堅實的肌膚,口勿順著嘴唇遊離到下顎,脖頸,嬌小靈動的舌頭伸出一般,在他本就敏/感的胸/口張口含/了上去。

“唔……”

許語榮匆忙從唐司曜身上跳了下去,捂著嘴狂奔到廁所,趴在馬桶上吐了個幹幹淨淨,胃翻騰的厲害,酸味總是在牙齒之間泛起,好像唾/液跟她有仇一樣不停的分/泌,然後許語榮就不停的吞下去,等胃真正變滿,就會一下子吐個人仰馬翻。、

被挑/逗起情/緒的唐司曜忽然身上一涼,跟著許語榮進了洗手間,看她pa在馬桶上吐得一臉狼狽,從一旁抽出幾張紙巾為她擦拭,“是不是不舒服。”

搖頭,許語榮一個側身癱/軟在他懷裏,頭掛在他的肩頭,呢/喃說,“司曜,我覺得我要死了,好餓啊……”

胃裏的東西吐的幹幹淨淨,許語榮難過的話都不想說,她一定是生病了,電視上隻有生病的時候才會半死不活不是嗎

“聽話,去醫院吧。”許語榮維持這個狀態已經有三個星期,再這樣下去恐怕會吃不消,唐司曜一直在旁邊叮囑送她去醫院,可是許語榮死活都不去。

也許是因為太難受,許語榮有些猶豫,可真心不想去醫院,聞到刺鼻的消毒水的氣味兒。

“一定要去!”不由許語榮在拒絕,唐司曜將她打橫抱在懷裏,匆匆跑到樓下。

……

醫院裏,許語榮癱/軟在不鏽鋼凳子上等著去拿單據的唐司曜,已經去了足足半個小時,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慘了,不會是自己真的得了什麽絕症了吧?她還那麽年輕……

唐司曜步履艱難的從走廊盡頭出現,直徑對著許語榮慢慢靠近,直起身子,許語榮蠟黃的臉上驚悚萬分,唐司曜不是那種把什麽事情都習慣表現在臉上的人,而這一次不同,他眉目之間顯透了哀傷。

她還沒有跟唐司曜過夠,還沒有在這個世界上瘋狂夠,怎麽可以就這麽死去呢……

眼睛裏已經有淚花在打轉,連續吐了很長時間根本無法正常進食,所以許語榮的身體虛弱的如同一個幼兒,整個頭部都是在艱難支撐,眼睜睜看著唐司曜一點點的靠近,麵容總是比之前更悲戚,淚水就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走到她麵前蹲下,唐司曜微微擰著眉頭,修長溫暖的手指在她臉上抹/擦,讓許語榮清楚地看到,他眼睛裏的悲傷和淚光。

“不要哭,要堅強。”唐司曜呢/喃道,滿都是愛憐和柔/情似水。

心理最後一道防線被攻破,許語榮緊繃的神經如同黃河決堤一般,pa在唐司曜肩頭失聲痛哭,眼淚如滔滔黃河水,全部落在唐司曜的身上。

眼含悲傷,唐司曜顫抖的手撫在許語榮的背上,聲音柔/軟貼在她耳邊,是許語榮從未聽過的柔/情。

“要堅強,我可不想讓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變成愛哭鬼。”

……

許語榮的哭聲瞬間停止,愣愣的望著眼神平淡的唐司曜,剛才那話沒怎麽聽懂,許語榮“啊?”了一聲

雙手捧住她的腦袋,嘴唇狠狠貼上去,舌尖在她剛剛吐過不久的口中攪動,許久才意猶未盡的鬆開,唐司曜的氣味靠近許語榮,胃裏又開始翻騰起來,什麽時候,許語榮竟然這麽討厭唐司曜身上的氣味兒。

“恭喜唐太太晉升媽咪。”唐司曜眉眼俱笑,走廊外頭的光芒灑在他的臉上,如同被融化的冰山滴出水來。

許語榮腦袋“嗡”了一下,聽見心髒咯噔的聲音。

“什麽?”她有點兒不敢相信,一遍一遍的問,“司曜,你剛剛說什麽?”其實眼神早已經晃動的厲害。

“恭喜唐太太晉升媽咪。”他又一遍說。

幸運之神最終還是光顧許語榮,努力了那麽長時間始終沒能降臨的幸運突如其來,許語榮有些不敢相信,可這話是從唐司曜口中說出來的,縱然是謊話,她也相信。

“啊!!”

許語榮半天才反應過來,坐在凳子上大聲尖叫,周圍但凡能聽見她尖叫聲的人紛紛回頭朝她眼神詫異。

“這是真的嗎?真的嗎?”許語榮一邊又一遍的問,仿佛這是做夢,真的很像是在做夢,早晨明明還沒睡醒。

點頭,唐司曜微笑,“真的。”

手臂環住他的脖頸,許語榮pa在唐司曜身上興奮的直跺腳,上天真的對她太好了,給了她一個唐司曜,又給了她一個孩子,許語榮興奮的不知道要怎麽辦好,索性整個身子都掛在唐司曜身上,還覺得不過癮,雙腿在地上興奮的蹦跳。

“你是想把我們的孩子殺死嗎?”唐司曜冷冷喊一聲。

許語榮整個身子僵在那裏,赧顏看著眼前的唐司曜,嬌羞一番,“討厭……”

然後胃部一陣翻騰,好像有什麽東西堵在了喉嚨門口,一把推開唐司曜的身子朝著廁所的方向狂奔。

“孩子,孩子

!”

許語榮立刻停止奔跑,小心翼翼的踮著腳尖放低速度離開。

許語榮,你這麽可愛唐司曜一定知道……

……

從檢查出來懷孕那天開始,許語榮在唐司曜家就成了國寶級人物,不僅風風光光的被唐司曜接回嵩山別墅,還老老實實的被唐夫人服飾著,一想起許語榮肚子裏的很有可能是個男孩兒,唐夫人就開心的跟什麽似的。

以前的事情絕口不提,第一次進家門就跟許語榮握手言和,唐夫人畢竟也是到了想孫子的時候,不知道是真的很長時間還是因為別的什麽,許語榮的肚子顯得特別的大,明明才不到兩個月啊~

唐唐什麽的早已經拋之腦後,唐夫人最看重的可是許語榮的肚子,大人看得慣看不慣也就沒什麽,關鍵是人家肚子的孩子是自己的,唐家從來都是唐司曜一個人,想當年唐夫人像多生幾個,唯獨唐司曜家裏幾代單傳,心有餘而力不足。

現在可好,許語榮不是大家庭裏養出來的千金小姐,不會太嬌貴,生孩子什麽的還真的是不用操心。

把許語榮接回家,完全是唐夫人的意思,什麽女人懷孕了最需要的就是有人陪伴雲雲,一通好話把唐司曜說動,然後兩個人光明正大的回到a市住進嵩山別墅,唐司曜也自然回到唐氏集團繼續工作。

回到嵩山別墅的許語榮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唐夫人完全把她當成了媳婦兒一樣侍奉,而且還特意從外麵多請了三個月嫂,一個打掃衛生,一個專門煮飯,剩下那個就隻陪著許語榮開心就行。

用唐夫人的話就是,隻要我孫子開心,沒有什麽不行的。

真正覺得自己是個闊太太是許語榮出門購物那天,天還沒亮就聽見外麵叮叮當當時而還有唐夫人斥責的聲音,實在睡不著,偷偷從床上起來pa到門縫上看,司機和保姆已經在外頭消毒汽車。

“做什麽?”唐司曜從後麵走過來環住她纖細的腰肢,低頭嗅了嗅她被月嫂保養得當的長發。

“我覺得我要瘋了司曜。”許語榮pa在門縫上仔細看外麵忙忙碌碌的司機和保姆的背影

唐司曜“嗯?”了一聲,表示詫異。

就因為肚子裏一個還未成形的孩子,就要讓大人們累成這樣,天不亮就要給汽車消毒,拎著一大桶水在外麵,司機和保姆拿著抹布不停的在車身上擦拭,肉眼看去已經擦得光鮮靚麗,可唐夫人走過去瞄了一下,還說不行。

這場麵許語榮可真沒見過。

唐司曜一下笑出聲,看著她吃驚的模樣,捧住她這些日子被養的已經肉嘟嘟的臉,狠狠親了一口,“我的唐太太隻需要養好胎就可以了,剩下需要杞人憂天的東西就給唐先生吧?”

許語榮人生中第一個感受到幸福的事情就是和唐司曜在大學校園裏頭一見鍾情,第二個幸福就是和他結婚,第三個幸福,就是她知道自己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那天,然後,就是現在。

唐司曜抱著許語榮,眼神無比溫柔的看著她,嘴角很自然的彎起一條弧線,如掛在空中的明月一樣,冷豔而俊俏。被他捧在手心裏的臉溫暖的很,許語榮的頭如小雞啄米一樣,臉上如花兒綻放的笑容可愛至極,沒心沒肺的很。

……

唐氏集團,唐司曜辦公室的門外圍了一群人,秘書戴著眼鏡不停的在驅散,看見唐司曜從遠處走過來,立刻撥開人群讓出一條道路。

“唐總你終於來了。”迎上去,秘書推推臉上即將掉下來戴眼鏡,眉頭憂愁。

“怎麽回事。”目光直視他自己的辦公室,淡薄的問。

“我也不認識,一進來就直徑往你辦公室跑,攔也攔不住啊。”秘書著急的不行,的確攔了很長時間,甚至把保安都叫上來了還是不行,那個女人,就像第二個唐司曜一樣,脾氣暴躁並且冷若冰霜。

推開門,一個熟悉的背影引入眼簾,唐司曜眉尖輕皺,壓低聲線,對身後圍觀的人說,“不想工作了?”

聞聲色變,圍成一團的人瞬間跑得老遠。

秘書站在他身後躊躇不知道如何是好,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

“去工作吧。”直到唐司曜開口,秘書才敢點頭離開。

唐唐從c市趕來,準確的說在唐司曜回來之前唐唐已經在a市呆了很長時間,關上門,唐司曜旁若無人的走進去,坐到自己位置上,打開電腦,靜靜的看著桌子上秘書整理好的文件,好幾個月不回集團,上麵的東西都是那些經理門處理不了的事情,翻開,一字一句看起來。

唐司曜絲毫不準備打理唐唐,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眼瞼下垂,眼皮有規律的眨來眨去。

過了大約五分鍾的樣子,唐唐終於坐不住,起身走到唐司曜麵前,質問的口wen道,“司曜,我是空氣嗎?”

“你在我眼裏本身就是空氣。”唐司曜毫不掩飾的回答,隨後冷叱一聲。

唐唐啞笑,笑容卻怎麽都綻不到臉上,許久才繼續說道,“聽說許語榮懷孕了。”

“你要恭喜我們麽。”

恭喜?嗬!許語榮那種女人值得她唐唐去恭喜嗎?可惡的許語榮,懷孕之後連一向不太看好她的唐夫人都跟著她屁股後頭轉,本來還有一線生機,等到現在竟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縱然是這樣,唐唐又怎麽會放棄,從小野心勃勃,利益分的最清楚,然而社會往往不是她腦海中想象的那樣,而好不容易抓住唐司曜這顆參天大樹,放棄?她又怎麽甘願呢。

許語榮懷孕了也好,無非就是離不了婚,那唐唐就不做正房,當個小三兒也不錯,雖然難聽了點兒,但是有多少小三兒不是踹著正房下堂的?

笑一下,唐唐誌在必得,“司曜,我知道以前我做的事情很不好,那還不是因為我愛你嗎,我一個姑娘家都做到這種份兒上了,你難道一點兒都不可憐人家啊。”

全世界有權利在唐司曜麵前撒嬌的女人隻有許語榮一個,話音未落,唐司曜冰冷的眸子抬起,對上唐唐的諂媚的眼睛,心裏咯噔一下,聽的響亮。

隻要看著唐唐,就會讓唐司曜覺得空氣汙濁,起身,將落地窗打開,隻穿了一件風衣的唐唐身子不由自主顫抖了一下,站在窗邊,唐司曜頭也不回的淡淡道,“如果你想死,就早點兒告訴我

。”

風的速度輕重緩急,似乎也在用力度告訴唐唐,唐司曜這個男人要想得到,注定是要丟掉半條命的,唐唐忽然想知道,當年許語榮追求唐司曜的時候,也是豁出去半條命嗎?所以現在才那麽順風順水?

定了定神情,唐唐故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慌張,壓抑著嗓音故作鎮定道,“愛一個人沒有錯,如果你非要讓我死,我一句話都不會多說,隻是司曜……”轉過身,她麵容悲戚的望著唐司曜的背影,從一開始他始終不願意正眼瞧她一下,懸空的手掌緊緊攥在一起,雕琢精致的指甲深深陷入掌中,直至更深、更深。

“如果愛你,一定要豁出xing命,就當我上輩子欠你的吧。”這是她最後一道王牌,唐唐不得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沒有人會一直忠貞。

她一直在挑戰唐司曜的忍耐限度。

看他不回頭,唐唐上前走了幾步,站在唐司曜身後,伸出一隻手掌,輕輕放到唐司曜的肩頭,垂首,明亮如燈火的瞳眸癡情中又有一絲邪惡,“如果你在擔心懷孕的許語榮,沒有關係,我可以不要任何名分,隻要和你在一起,許語榮為你做的事情我一樣可以為你去做。”

她發過誓,一定要對著唐司曜死纏到底。

她看上的獵物,從來就沒有逃脫過。

為了理想中的生活,她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隻要夢想成真。

轉過身,唐司曜的臉如同冰冷的湖麵,一如既往的死寂,目視前方,比冰山更加冷傲的目光落在唐唐身上,弄的她抖了一個機靈。

輕輕抬起手,極其嫌惡的抹掉放在他肩頭的手,此事他隻覺得肮髒,比起任何一種本身就肮髒的東西。

聲音仿佛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一樣,冰冷刺骨到每一個字句都如同是一把冰冷的長劍,插/入唐唐最柔/軟無比的地方。

“我說過,我會讓你悄無聲息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唐唐的嘴角抽搐一下,眉頭輕蹙,沒有比一個男人的冷漠和絕情更讓人傷懷的事情,更何況唐唐還一直在他麵前低三下四

心中不免冷哼一聲,又覺得心髒撕痛的厲害,垂下頭,再抬起來時,眼裏的淚光已經開始閃爍,含羞帶掻的掛在眼角不肯落下來。

“我隻是很喜歡你而已,隻是比許語榮更加喜歡你而已。”如果唐司曜不立馬上鉤,唐唐就會用更下三濫的手法將他從許語榮的身邊硬生生的奪走,最慘不過是身敗名裂,從很早的時候,似乎已經就身敗名裂。

輕輕吸了口氣,悠長的結尾有唐唐身上淡淡的香水氣息,與他比肩錯過,唐司曜走到辦公桌前麵拿起電話撥通秘書,隻輕輕嘟了一聲,秘書那邊就立刻拿起,“唐總,您有什麽吩咐。”

“把保安全部叫上來。”

唐司曜你果然夠狠,對付我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竟然也要叫上全部的保安,唐唐的身體如同要被人生生撕裂了一般,事到如今,再客氣就真的會功虧一簣吧,等到時候,真的是連皮毛都不剩了。

不知道是不是過度的擔心,還是實在緊張得不行,唐唐隱隱約約聽到有一大幫人快速跑步的聲音,腳步淩亂卻漸行漸近。

很多事情就在這一念之差,要麽成功,要麽失敗,最壞的打算無非就是和唐司曜弄的徹底斷絕來往,如果事情還沒到那種地步,哪怕到了最後也要抓住所謂的希望。

成敗在此一舉了。

唐司曜辦公室的把手被人握在手上,唐唐容不得再三思慮,上前將唐司曜一把抱住,濃妝豔抹的嘴唇在他臉頰印上一個紅印,什麽都不管什麽都不顧,隻要能和唐司曜在一起,過上自己夢寐以求的生活,什麽尊嚴什麽名分,都可以是浮雲,此時此刻,唐唐大腦一片空白。

秘書帶著一群保安推門而入,碰巧撞上這一幕,一群人氣焰囂張的衝進唐司曜辦公室,紛紛繳械目瞪口呆。

一群人推門而入,正巧撞上唐司曜將懷裏的唐唐推到地上,被摔到地上的唐唐立刻抱緊自己的身/體,聲音顫抖的快速後退到角落裏蜷縮起來,臉上的表情驚恐萬分,一邊整理著被她刻意拉下來的衣服,一邊求饒,“司曜,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再纏著你了,求你放過我,你要我我隨時可以給你,可是求你不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做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