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他閃了一下腰,沒什麽大事,你上樓去看他吧。”葉心心側過身,給他讓出一條道。

“心心……”眼看著她要跟夏易雲一起離開,傅亭書忍不住喊。

葉心心停下,略有些抱歉:“對不起,傅教授。”

一瞬間,傅亭書的臉色慘白,他懂了。

都是男人,夏易雲可不會對傅亭書抱有同情和歉意,葉心心本來就是他的女人,傅亭書算怎麽回事兒?

坐上車,夏易雲還憤憤不平:“白月光前女友什麽的最討厭了。”

葉心心無語。

看到她的表情,夏易雲不服:“我在你之前可沒有白月光,所以我比傅亭書強多了。”

他身體裏的那顆心,從始至終都隻喜歡過葉心心一人。

將頭扭向窗外方向,雪花落在車窗上,葉心心用手指摸了摸。

“哼,你的那顆心是不是隻有我,我就不清楚了……”整個車裏彌漫著一股醋壇子打翻的味道。

帶著滿腔醋意回到住處,夏易雲拉著葉心心進入浴室,美名其曰幫她洗澡,其實就是吃豆腐。

做完後夏易雲抱著她去餐廳吃晚飯,兩人親昵的姿態就和從前無異。

這個周末,夏易雲沒去公司,和葉心心拎著禮品來到聶教授和林師娘的家中做客。

開門的是林師娘,見到來人露出慈愛笑臉:“心心來啦,快進來坐吧。”

夏易雲一腳踏入門內:“師娘好。”

林師娘用最挑剔的目光來看夏易雲,都覺得單從外貌上來說是挑不出毛病的。並且和葉心心站在一起,倒覺得更加般配些。

“老聶啊,心心和小夏過來了。”她朝客廳喊道。

聶教授坐在沙發上按遙控器:“來就來了,嚷嚷什麽。”

夏易雲態度極好地站在聶教授麵前,笑的十分討好:“恩師。”

“打住,我可不是你恩師,我又沒教過你。”聶教授將頭一撇,不屑地說。

“您是心心的恩師,也就是我的恩師。”夏易雲什麽人沒見過,聶教授這點兒磋磨他還不放在眼裏,“恩師,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希望您笑納。”

聶教授連看都沒看就說不要。他不受嗟來之食!

葉心心剛想開口說點什麽,卻看到夏易雲把禮盒打開,從裏拿出一副畫卷。

“恩師,這是清代畫家朱耷的山水花鳥畫,請您過目……”

他話還沒落,隻見聶教授從沙發上噌一下蹦起來,眼睛睜的大大的:“你說誰?”

“清代畫家朱耷。”夏易雲回答。

聶教授道:“你等等,我先去洗個手。”說完他飛快跑進衛生間淨手。

就連葉心心都驚訝:“你從哪得來朱耷的畫?”

她家恩師可是最喜歡山水花鳥畫了。

夏易雲有些得意:“我想得來還不是手到擒來。”

來不及說什麽,聶教授又急匆匆回來,伸出手:“快給我看看!”

他小心翼翼展開畫作,一副《荷花山水圖》顯露眼前,聶教授戴上眼鏡,勾著頭趴在畫上近距離觀察,後來還拿出放大鏡細看。

夏易雲低聲道:“看來我這幅畫選對了。”

那簡直太對了好嗎,朱耷——號稱八大山人,他的畫可是上等優品,繪畫風格獨樹一幟,個性鮮明。

“是他的畫,是他的畫……”聶教授驚喜地如同看到稀世珍寶,但在瞧見夏易雲後又趕忙收斂笑容,故作嚴肅地哼道:“你又不懂畫,落在你手上真是暴殄天物。”

夏易雲說:“恩師,這副畫是我送您的見麵禮,恩師是書畫大家,八大山人的畫放在您這裏才算物得其所。”

“這畫我不能要,我欣賞欣賞即可。”聶教授的眼珠子幾乎粘在畫上。

夏易雲微微一笑,又去打開第二個禮盒,將畫卷展開……這下聶教授和葉心心都看呆眼。

接著第三個禮盒,第四個禮盒紛紛打開,變成葉心心和恩師一起趴在畫上仔細研究,師徒二人一邊看還一邊討論。

於是夏易雲來到廚房獻殷勤:“師娘,我來幫您。”

林師娘笑著道:“哪能讓你幫忙呢。”

“跟心心在一起的時候,她的藥膳我也沒少幫忙燉,一些家常菜我也是會的。”夏易雲說起謊來不眨眼睛。

聽他這樣說,林師娘有意試他一試,於是讓他自由發揮做幾樣菜。

夏易雲絲毫不慌,卷起袖子開幹。他人從小就聰明,來做客之前找翠翠學了幾樣家常菜,此時全派上用場。

林師娘見他臨危不亂,做事有條不紊,不禁暗暗點頭。

一個小時後,林師娘帶著滿意地笑拉開廚房門,喊道:“老聶,心心,過來吃午飯了!”

聶教授和葉心心這才停止討論。

來到餐廳,瞧見夏易雲身上係著圍裙一副居家婦男的模樣,差點沒驚掉葉心心的下巴。

他什麽時候學會做菜的?她跟他在一起這麽久都不知道。

“恩師,請您嚐嚐我的手藝。”夏易雲恭恭敬敬地拉開椅子,邀請聶教授坐。

聶教授嗯了一聲,坐下去,又伸手拿起筷子嚐了嚐,吐槽道:“也就那樣吧。”

“有的吃你還挑!”林師娘罵他。

糟老頭子事多的很!

“哼。”被罵了,聶教授還不服氣。

葉心心站在夏易雲身後幫他解圍裙,聽到恩師重重一咳連忙鬆手,和男人保持距離。

夏易雲拿出一瓶紅酒,打開給每人倒了一點兒,剛想張嘴又頓住。他差點忘了,今天他不是總裁,輪不到他第一個開口說話。

聶教授清清喉嚨,開口說道:“今天呢,是心心第一次來我家……不對,今天是心心第一次帶……”

“未婚夫。”夏易雲笑的露出八顆牙齒。

聶教授看他就跟看到搶人的壞蛋一樣,他翻個白眼:“大家吃好喝好啊。”

葉心心有意活躍氣氛,可她又不太擅長,所以隻得默默低頭吃東西。

夏易雲在旁邊為她端茶送水,各種妥帖,這些都被暗中觀察的聶教授和林師娘看在眼裏。

“小夏啊,我記得半年前你和心心的婚期都定了,為什麽這婚又不結了?”林師娘開口問。

“對啊,怎麽又不結婚了?不僅不結婚還跟心心分手,你什麽意思?”聶教授氣呼呼地質問。

可逮到機會收拾這小子了。

夏易雲放下筷子,坐的筆直如同三好學生:“半年前有個誤會突然出現,不過請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出軌,自從和心心在一起後,無論身體還是心靈,我都對她保持著忠貞。”

夏易雲按住想說話的葉心心,把半年前的事一五一十敘述出來,他講的緩慢,該說的全說,不該說的一字不提,言語真摯,態度誠懇。

就是這樣才讓聶教授不好意思為難他了。

半響後他道:“你確定那女孩的孩子不是你的?”

“我萬分確定,左右也快到臨盆的日子,到時我親自上門送鑒定結果。”夏易雲微笑道。

如此,聶教授還能有什麽好說的,隻好嘟囔一句:“我的得意門生才研一,你可不能讓她懷上孩子……”

“閉嘴。”林師娘在桌下踩了老伴一腳。

“孩子的事我還不急。”他本來就不想要小孩,可架不住葉心心喜歡。

各項事情都談完,如此氣氛才變的一派祥和,就連葉心心都不得不佩服夏易雲的控場能力。

從恩師家離開時,夏易雲手上提了許多東西,全是林師娘塞給他的。

坐進車子後,夏易雲笑問:“心肝兒,老公今天表現的怎麽樣?”

葉心心不想讓他太驕傲自滿,故意說:“唔,還可以吧,反正你慣會討別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