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心想,我這不是考驗考驗你麽,外國的洋妞兒是好,但您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來之前葉心心雖然沒明說,可隱晦的提了兩句,要他看好夏易雲。
“去,你今晚別睡覺了,去查附近的監控。”
陳南真是叫苦連天。
第二天夏易雲醒來優哉遊哉地吃著早飯,陳南定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過來報告:“老板,我查了監控,沒發現連枝的身影。”
夏易雲眯起眼睛:“她難道不出門吃飯麽?”
莫非有人給連枝送吃的喝的?還是她身邊有幫手,可以替她出門采購?
吃過早飯,夏易雲往國內打電話:“阿梅最近怎麽樣?”
負責看守阿梅的人回答:“老板,阿梅自打住進來就沒出過門。”
掛斷電話的時候,才發現陳南已經坐在沙發上睡著了。
夏易雲想起葉童童中毒的事兒,忽然露出一抹精明無比的笑容。
連枝和小雅所居住的公寓內,因為窗簾長期拉上的緣故,屋內始終暗暗的。
小雅按亮屋內的燈,打開冰箱找出沙丁魚罐頭,拿小刀撬開錫蓋,用刀尖插進魚身,然後塞進嘴裏咀嚼。
窩在沙發裏的連枝頭發很長,因為半個月沒洗頭的緣故,頭發油膩成一縷一縷的,垂在耳邊還能聞到氣味兒。
連枝撓撓頭,她覺得自己快憋瘋了,就像關在牢裏的犯人,長期看不見陽光,也不能出門,難道就要這樣過一輩子麽?
想到這裏,連枝的心理防線崩潰了:“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覺得自己的腦袋好疼,我要瘋了……”
小雅坐在對麵麵無表情地看她一眼,接著吃沙丁魚罐頭。
見小雅都不搭理自己,連枝更瘋了,她朝小雅扔了一個枕頭,瘋狂喊道:“說話啊!你陪我說話啊!”
連個跟自己說話的人都沒有,連枝覺得自己已經是個神經病了!還記得她上大學的時候看過一個實驗,把貓關在一間空房間內,房間內隻有四麵牆壁,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一個月後貓就瘋了,開始瘋狂攻擊門板。
“我到底還要躲在這裏多久?!我要出門!我要出門呼吸新鮮空氣!我要見到其他人!我不要一個人孤零零的像個鬼一樣躲在這裏!”連枝一邊尖叫一邊瘋狂捶打沙發。
小雅扔下沙丁魚罐頭,衝上去按住發瘋的連枝,在她腦袋上狠狠擊打幾拳,終於將連枝打懵。
“閉嘴!你想把警察引來嗎?!”小雅發狠地問。
連枝被打的頭昏腦漲,可眼神卻已經癲狂了。
等到連枝一動不動,小雅才放開她,她重新回到對麵沙發坐好,接著吃沙丁魚罐頭,等到吃完把罐頭盒扔進垃圾桶,才慢悠悠地說:“我勸你老實點兒,老板派我協助你,可沒讓我當你的心理醫生。”
連枝捂著腦袋坐起來,許久後還是喃喃自語:“我要出門,哪怕隻能出去待一秒……”
看她實在可憐,最終小雅答應了:“等到再晚一點兒,我帶你出去轉一轉。”
聽到這話,瘋癲狀態的連枝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不過你要答應我,出去後一個字都不許說,要牢牢跟著我。”小雅威脅著,“你要是不老實的話……”
“不會!我一定聽你的話!”連枝舉起手發誓,隻要能走出這扇門,讓她做什麽都行。
酒店內,陳南激動地跑過來匯報:“老板,您讓我們查的快遞單子查到了!”
夏易雲沒有絲毫驚訝。
葉童童中毒是連枝下的手,那連枝的毒是從哪裏來的呢?自然是阿梅從國內寄過來的,雖然她們都用了化名,可還是被陳南找到了。
“老板,這條線索您提供的真好!果然隻要您一認真,事情就能有進展。”其實夏易雲不幫忙也能抓到連枝,隻不過沒那麽快罷了。
夏易雲是有悔的,總以為有沈之朔在,所以葉心心和葉童童不會有事,若是早些把公事丟在一旁,專心對付連枝和於飛就好了。
“老板,我現在就帶人去抓連枝吧?”陳南恨不得現在就去抓人。
“先不急,找到了她的老窩,還得摸清楚她身邊有沒有幫手。”夏易雲就不信於飛不給連枝安排助手保護。
“也對。”還是他家老板想的周到。
沈之朔給的藥水還在箱子裏,夏易雲覺得事情越來越好玩了。
“派人守著。”吐出這四個字,夏易雲忍不住打開電腦,開始忙工作了。
沒辦法,他就是喜歡工作,喜歡那種充實又能賺錢的感覺。
晚上十點鍾,連枝早早洗幹淨頭發,還對著鏡子認真化了妝,當她看到自己幹淨的麵容後,忍不住笑了。
“到底是曾經爆火的女明星,我是有本錢的。”她摸著自己的臉說道。
小雅對她的話無動於衷,曾經再火又能如何,也隻是曾經罷了,她現在如同一條喪家之犬。
連枝穿著一身黑走出門,那一瞬間她深深呼吸著新鮮空氣,覺得自己還是個人,又有了尊嚴。
隨著小雅下樓,樓下的街道很熱鬧,路邊的攤販和小吃店裏麵有許多人。
之所以選擇這個時間點出來,是因為人越多越安全,連枝夾雜在其中才不顯眼。
“我餓了。”聞著食物的香味,連枝的口腔開始分泌口水。
太久了,太久沒吃到好吃的食物了,每天吃些冰箱裏的冷凍食品,她早就受夠了。
小雅讓她在原地等待,自己跑去買了一隻烤雞,一杯奶茶遞給她。
連枝像是餓死鬼投胎一樣,大口大口地吃著雞肉,幾乎快把自己噎死。
小雅見她這樣,忙拉著她來到人少的角落,擔心她這種吃法會引來路人的注視。
吃的滿手流油,小雅對她說:“我們該回去了。”
誰知聽了這話,連枝發瘋一般:“不,我不回去!我不要回去!我死也要死在外麵!”
“你想死無所謂,可別拖累我!”小雅見她不聽話,發狠威脅,“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迫於小雅的權威,連枝隻好乖乖跟她回去。
殊不知陳南和手下就在暗處觀察她們,等她們回到住處後,陳南吩咐手下在這裏守著,自己回去複命。
酒店內,他對夏易雲說:“老板,我跟蹤到連枝了,她身邊還有一個女人,能看出來那個女人身上會些功夫。”
夏易雲正閉目養神,聽到這話勾唇一笑:“速戰速決之前,我陪她們玩玩。”
冰箱裏的食物吃完了,小雅看看時間,昨天就是於飛派人來給她們送食物的日子,可人卻沒來,小雅隻好往頭上扣上一頂帽子出門,臨走之前又威脅連枝幾句。
等小雅一走,連枝就渴望地趴在陽台窗戶上往外看,她好想把窗戶砸碎跳下去!跳下去就能一了百了!再也不用受這個罪了!
小雅去超級市場采購一批食物和飲料回來,將手裏的麵包和水扔給連枝,然後自己擰開一瓶水仰頭咕嘟咕嘟喝光一半。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敲門聲,小雅身子一僵!
“是我。”
是個陌生的男聲,小雅掏出小刀靠近門板。
“我是於總和阿梅小姐派來的,給你們兩個送吃的。”門外的男人說話聲壓的很低。
“口號是什麽?”小雅謹慎地問。
門外的男人用沙啞地嗓音緩緩說出來。
“你昨天怎麽沒來?”小雅收起小刀,把門打開。
進來的男人把食物和水扛進門,擦著汗道:“昨天有點兒急事,沒顧上。”
“下次一定要準時過來送吃的。”小雅壓抑著火氣,就因為他送食物不準時,她才迫不得已出門,這就增加了危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