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夏易雲答應了。

原來陸夜白那小子要回來了,該不會去找葉心心吧?想到這裏,夏易雲沒了好臉色。

“夏副總,您看,我那宅子過戶的事兒?”陸東明小聲問。

“既然陸總開口了,我找人去打聽打聽,看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夏易雲虛偽地說。

“那就好,那就好,有勞夏副總了,來,喝酒喝酒!”陸東明很高興。

結束這場飯局後,夏易雲在車後座閉目養神,車子行駛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開口道:“陳南,你幫我盯著點兒陸東明,那家夥肯定不會隻求了我自己。”

以他對陸東明的了解,他一定找了好幾個人為葉家祖宅過戶的事奔波。可別有哪個不長眼的去幫陸東明,這樣會壞了他的大事!

“是,我知道了老板,我會派人盯著他的。”陳南又說:“陸東明明個兒還約了海氏的海總,和梅氏的梅總,我會提前和他們二位老總打好招呼。”

回到別墅,葉心心還在畫室畫畫,夏易雲想去說幾句,可又怕打擾到她。他是個懂藝術的人,眼見著葉心心此時正有靈感,他可不敢打斷她。

於是隻好自己先去洗澡,洗漱完畢又跑去畫室看,葉心心還在畫,畫的如癡如醉的,夏易雲忍了又忍,還是沒敢出聲。

他知道她正在畫的畫,是應學校老師要求送去法國巡展的,這事不是鬧著玩的。

獨自坐在書房裏等到夜深,夏易雲按了兩下太陽穴,這時牆上的鍾表已經指向了午夜十二點。

他問門口的傭人:“葉心心呢?”

“葉小姐還在畫室。”女傭回答道。

這女人!今天就這麽有靈感?夏易雲沉著臉往畫室走,裏麵的小女人站在大畫架前,手裏的畫筆正在紙上塗顏料。

夏易雲放輕腳步來到她身後,看清楚了她的畫作。她畫了一副天使圖,幾個小天使有的在空中飛,有的在草地上玩耍,每個小天使形態各異,但表情都惟妙惟肖,從每個小天使的眼睛內,更是能讀出各自的內心活動。

這副油畫很美很生動,夏易雲雙手抱胸,靜靜地等待著葉心心收尾。等她畫完最後一筆,他才輕輕拍了拍手,道:“好畫。”

“咦?”葉心心訝異地回頭,對上男人帶笑的桃花眼。“你什麽時候來的?來多久了?”難道在她畫畫的時候,他一直站在她身後看嗎?

夏易雲走近她,近距離欣賞著那副油畫,語氣帶著濃濃地欣賞:“心肝兒,你果然是個天才呢。”

被人誇天才這類的話語,葉心心從小到大聽的還蠻多的,但每次聽都覺得受之有愧。她覺得自己是有些天賦在,但被稱為天才實在是過譽了。

“你可以提些意見。”葉心心也是隨口一問。在她的心裏,夏易雲是個商人,並不是藝術家。商人能有什麽鑒賞能力麽?滿腦子隻想著如何賺錢罷了。

她讓他提意見,夏易雲就微微一笑道:“天使,在希臘神話裏譯為上帝的使者,代表著聖潔、良善、正直……”

他侃侃而談,說出的每句話都是她心中所想,完整描述了她創作的寓意,以及她所要表達的意思。

“你幹嗎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夏易雲低頭問道。

葉心心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想到,你居然懂畫。”

“你以為我是個滿身銅臭的商人,沒有鑒賞藝術的能力?”夏易雲哈哈一笑,“小丫頭,你要學的東西多著呢。”

葉心心的眼睛忽然亮了:“那你的意思是,你在藝術領域是個行家嘍?”

“行家不敢當,半個行家倒是沒問題。”夏易雲撇了她一眼,語氣炫耀:“吊打你更是沒問題。”

他若是說別的,葉心心理都不會理他!可他膽敢在自己跟前大言不慚,說在藝術領域內可以吊打她,那她就真的忍不了這個氣。

“這年頭吹牛皮這麽容易了。”葉心心不服的小聲嘟囔,“我從6歲拜名師學畫,12歲去法國學畫,17歲考上國內最好的藝術院校,你好意思說能吊打我……”

“就知道你不服,改天讓你見識見識。”夏易雲把人抱進懷裏,柔聲時候:“好了,你瞧瞧都幾點了,你明天不要上課了?還不早點洗澡睡覺。”

葉心心哦了一聲,掙脫開他的懷抱,小兔子般跑走了。

夏易雲又看了幾眼那副油畫,走到門口對傭人說:“你們打掃畫室的時候小心著點兒,別磕著碰著裏麵的東西。”

“是,先生。”

等第二天葉心心給油畫上了光油,一切萬事俱備,隻等待畫作送上飛機,讓外國人欣賞。她剛想打電話告訴老師,老師的電話卻打了進來。

“心心,你的畫完成了吧?”

葉心心老老實實回答:“聶老師,畫已經完成了,我剛想著送學校去呢。”

“那你趕緊送來吧,路上小心點兒,可別碰到了。”

“好的老師,您放心吧。”

掛斷電話,葉心心走進書房叫夏易雲:“喂,我們老師讓我去學校一趟。”

“不都說了嗎,讓你喊老公。”夏易雲從電腦前抬頭。

誰要喊他老公啊,葉心心懊惱的想。

“去學校做什麽?今天不是周日嗎?”見葉心心低頭不吭聲,夏易雲沒跟她計較。

“我們老師讓我把畫送到學校去。”葉心心又加了一句:“後天就要跟我們學校老師們的畫一起運往法國了。”

“這樣麽,那你快去快回,我讓陳南開車送你。”夏易雲要給陳南打電話。

葉心心阻止道:“不用了,還是讓陳南跟著你吧,讓老張送我去就行了。”她知道夏易雲離不開陳南。

“成吧。”

夏易雲喊了幾個傭人,將畫一點點裝好,又目送葉心心坐上車離開。

A市最好藝術院校的二樓辦公室內,聶教授今年五十多歲,是一位蘇聯派老畫家,他對葉心心說:“心心,咱們學校這次送了六副畫去法國,其中有四位老師的畫,還有你和林雨兩人的畫。”

葉心心點點腦袋,她知道的。

“原本是不打算讓你和林雨去法國的,但今天上午校領導剛開完會,又準許你們兩個一起去法國了,作為畫的作者,一起跟去欣賞藝術,多多交流是好事嘛。”

葉心心又點點小腦袋……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