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不去了吧?”翠翠提議,“等明天雨停了再去。”

葉心心也是這樣想的,可誰知拿著雞毛撣子打掃的阿梅忽然說:“反正咱們太太有車,也淋不到雨。”

聽了這話,葉心心也覺得說得對。

“太太您看?”翠翠問她的意思。

葉心心正在猶豫間,又聽到阿梅說:“太太要是真的不打算去,現在應該給那邊打個電話說一聲,讓她們別準備了。”

說的是,恐怕工作室的人已經到了,所以葉心心說:“我還是去一趟吧。”

“那我上樓給您拿衣服。”翠翠轉身上樓拿上外套和包包。

主仆兩個打著傘走入雨簾,很快坐進車子,老張開車離開別墅。

阿梅拿著雞毛撣子,望著遠去的車影麵無表情,目光又落在院子裏那幾顆白梅樹上。

春天一來,白梅花就謝了,可是翠綠的葉片卻長了出來,也是生機勃勃的樣子。

冒雨來到工作室,阿曼達等人早已恭候多時,葉心心暗想,還好自己真的來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過來了,正等你電話呢。”阿曼達放下咖啡杯道。

“既然約好了時間,我肯定會來的。”葉心心吩咐翠翠:“快,把點心拿出來給大家當下午茶。”

“是。”

工作室的員工們早已和葉心心熟稔,見狀也沒有扭捏,全都上來喝著咖啡吃著點心。

這戒指的選擇葉心心也很重視,畢竟婚紗隻在結婚那天穿一次,可是戒指卻是要戴一輩子的。

阿曼達見葉心心低頭看戒指,一邊說:“您和夏副總何時來拍婚紗照啊?拍照要用的衣服我還得準備著呢。”

“呀,你不提我都忘記了。”她竟把拍婚紗照的事給拋在腦後!

哎呀呀,還好今天來了,葉心心再次暗地裏感歎。

“阿曼達,快幫我選衣服吧。”葉心心笑著道。

“知道啦,那你現在是先看婚紗照的衣服,還是先看戒指呀?”阿曼達故意問。

葉心心稍微一沉吟,不慌不忙地說:“戒指倒不急,我回去看畫冊也可以,倒是拍婚紗照要用的衣服,我要先看看實物。”

果然是聰明的,阿曼達領著葉心心來到後台,還伸手找來工作人員為她講解。

最終葉心心選好二十套婚紗照服裝,中式西式均有。

“夏太太,夏先生的衣服也要看嗎?”

夏易雲說了,他的一切穿戴打扮都交給她,葉心心也沒客氣,她是學美術出身,審美能力一流。

“我來幫他做決定。”葉心心自信地說。

可惜剛看了幾件衣服,夏易雲的電話就打來了,葉心心這才發覺,原來外麵的天色已黑。

“外麵在下雨,你怎麽還不回來?”夏易雲回到別墅沒見到人,心裏想她想的不得了。

天知道他最喜歡看到自己一回家,她就在燈下看書等著他的樣子。

“我在看衣服,這就回去了。”

“快些回來,以後下雨天不許出門。”夏易雲語氣嚴肅。

“好,人家知道啦。”葉心心好脾氣地說。

放下手機,葉心心和大家告辭,還把戒指的畫冊拿回去,打算自己在別墅畫室裏親自畫圖設計。

打傘出門,才發現這雨不僅沒停,反倒越下越大了。

翠翠撐著傘,將葉心心送上車後座,自己也飛快坐進去,然後收起雨傘放在外麵甩呀甩。

忽然一隻肮髒的大手抓住翠翠的手腕,嚇的翠翠啊一聲大叫。

葉心心也被嚇到,扭頭一看,看到一張髒兮兮皺巴巴的臉。

“你是誰啊,快鬆開我!”翠翠氣的大聲罵道,哪裏來的叫花子!

“給點兒錢吧,我餓了好幾天了……”那流浪漢可憐巴巴地說。

葉心心連忙打開包包,從裏麵掏出幾張紙幣遞給翠翠:“快,把錢給他。”

翠翠借過錢一把扔到地上!流浪漢連忙彎腰去撿,翠翠眼疾手快的關上車門。

“真是的!”手腕上沾滿了泥巴,翠翠氣的要死。

“別生氣嘛,拿紙巾擦擦就幹淨了。”葉心心把紙巾遞給她。

翠翠狠狠擦拭著手腕,嘴巴撅的恨天高。

下著暴雨的天氣,在張薇家裏,連枝戴著大大的墨鏡,臉頰上還有紅痕。

張薇與她對麵而坐,忍不住問:“你怎麽裹的這麽嚴實?還有你的臉怎麽了,被人打了嗎?”

連枝抬手,將臉上的墨鏡取下,露出一雙腫脹如雞蛋般大小的眼睛。

張薇與張父均被駭了一跳

張薇甚至脫口而出:“你這是被誰打了?”天呀,怎麽打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連枝慘笑起來,這種日子她是一天也過不下去了。明著是富商的小三兒,可他兩個月都不來一趟,私下還要去陪於飛那個變態!

於飛簡直不是人啊……自從他在**顯露出那方麵的癖好後,就愈發有恃無恐,對她非打即罵,還用各種工具在她身上享受快感。

每回接到於飛的電話,連枝都有種想自我了斷的衝動。可是不行,她還沒有報仇呢,一定要忍到報仇!

小助理站在連枝後麵訴苦:“我家連小姐如今過的日子比你們都不如,每個月給你們二百萬也是挨打挨回來的,你們獅子大開口要五百萬,連小姐去找人要,結果就被打成這副模樣……如果你們真的堅持每個月要五百萬的話,連小姐一旦出點什麽事兒,你們連二百萬都沒有了。”

張薇父女緊皺眉頭互相對望,這連枝的慘狀真是太可怖了。

“連枝,你是碰上變態了吧?哪有把人打成這樣子的?”張薇嚇的腿都在哆嗦。

連枝冷笑幾聲,拉起袖子,將胳膊上鞭子抽出來的痕跡給他們看。

張薇父女倒抽口涼氣。

就連張父都說:“……太過分了,這實在太過分了,沒有王法了嗎?這是要把人往死裏打啊!”

“若不是為了你們每個月的兩百萬,我就是逃,也要逃走了!”連枝帶著哭腔道。

張薇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其實每個月兩百萬的零花錢,已經很多了。

張父到底老謀深算些,萬一連枝真的被打死了,那就真的連二百萬都沒了。

“好吧好吧,那就還按照之前說好的,每個月給二百萬……連枝,今天就是給錢的日子,你快把錢給我們吧。”張父道。

有二百萬總比沒有強,先拿到錢再說。

連枝從包裏拿出支票給他們。

張父接過來一看,詫異道:“怎麽隻有十萬塊?”

“剩下的錢,我明天給你們。”連枝腫成雞蛋的眼睛盯著他們,內心早已經起了殺意。

可惜張薇父女並不知道危險已經降臨,還出聲威脅連枝,如果明天不把剩下的錢準時拿出來,就如何如何。

離開張薇父女家,連枝揮開小助理撐著的傘,邁步走入暴雨中,任憑雨水衝刷她的身體。

雨水冰涼,流入傷口內蜇的皮膚刺痛,可連枝好似失去了痛覺一般,像個傀儡似的一動不動。

小助理撐著傘在後麵戰戰兢兢地說:“連小姐,身體是自己的,您要愛護啊,您要是不心疼自己,那可就沒人心疼你了。”

連枝這才進入車子,緩緩說:“明天晚上,一切就都能解決了,我也能夠解脫了。”

解脫這兩個字,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

春日雨水多,葉心心起床後見窗外暴雨如注,提前就打電話給工作室,說自己今天不過去了。

阿曼達還在電話裏笑她:“下點兒雨就不來了?夏副總未免也管的太嚴格了吧?”

葉心心也覺得不好意思,家裏又不是沒車,任憑下再大的雨也沒什麽。可是昨晚夏易雲就是抱住自己提要求,壞天氣不許她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