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澤倒是不強求:“沒事的葉姐姐,我們也是過來試試運氣,阿梅妹妹頭回來A市,工作可以慢慢找。”
“這樣吧,我幫阿梅留意著別的工作,等過了年,我讓人安排更適合她的。”葉心心她天生心腸軟,徐澤來求幫忙,她自然是要幫的。
隻不過這女孩子長的實在太過漂亮……並非她不自信,實在是犯不著。夏易雲年輕力壯,才二十幾歲,身材高大相貌俊美。就算他對阿梅沒意思,也難保阿梅見了夏易雲不會動心。
所以思來想去的,葉心心才沒有留她。
徐澤起身要告辭:“阿梅,咱們走吧。葉姐姐,我們就先走了……”
“心肝兒。”就在這時,夏易雲從樓上走下來,手裏還拎著自己的銀灰色領帶。
阿梅下意識順著聲音一看,瞳孔開始放大。
身姿挺拔的男人嘴角噙著溫潤如玉的笑,口中還說著:“你瞧我這領帶上麵沾了什麽……咦,徐澤來了?”
“夏副總好。”徐澤恭恭敬敬地彎下腰。
阿梅也趕緊彎下腰,緊張的手心冒汗。
“你們這是?”夏易雲攬住葉心心的腰肢,低頭問。
“徐澤家一個遠方親戚來找工作,我想著別墅裏還缺人,就讓他把人帶過來看看。”葉心心如實回答,然後又問:“這條領帶怎麽了?”
“剛才拿出來想帶上,發現上麵沾了些你畫畫的顏料。”
葉心心見那領帶上果然沾了些顏色。
夏易雲轉過頭去,含笑問:“徐澤,這就是你帶過來的人?瞧著年紀不大,大學畢業了嗎?”
不等徐澤開口,阿梅忽然抬起頭來,輕一顫著聲音回答:“回夏副總的話,我家裏窮,沒上過大學。”
葉心心抬起清淩淩地眸子去看,隻見夏易雲俊美的臉上微怔,顯然也被阿梅的美色震驚到。
夏易雲看了阿梅幾眼,去問葉心心:“心肝兒,你可把她留下了?”
葉心心不慌不忙地說:“阿梅沒經過培訓,恐怕不適合這裏。”
“嗯。”夏易雲倒沒說什麽,又低頭看自己手裏的領帶,這條領帶是葉心心親手做的,顏色搭配的極好,過年前這段時間,他日日都佩戴這條領帶外出工作。
那阿梅鼓起勇氣上前一小步,怯生生地說:“夏副總,我能看看那條領帶嗎?”
夏易雲挑挑眉,不知道這女孩子要幹什麽,卻還是伸手把領帶給了她。
阿梅舉起領帶認真地瞧,然後忽然說:“夏副總,您的領帶上沾的是油畫顏料,可以先用鬆節油清洗五分鍾,再用洗潔精或是洗衣粉二次清洗,這樣顏料就可以洗掉了。”
夏易雲笑著去問葉心心:“心肝兒,她說的可對?”
“阿梅竟然懂美術?”葉心心很是驚訝,她不是說自己沒上過大學麽?
“阿梅愛看書,也在洗衣房裏幹過,所以才知道的。”阿梅恭敬地彎下腰。
“那便留下吧。”夏易雲拍拍葉心心的後背,柔聲說道:“心肝兒,我回夜氏別墅一趟。”
將男人送走,葉心心再次回頭看阿梅時,緩緩浮起淺笑:“翠翠,你帶阿梅熟悉一下環境,以後她歸你管。”
“是。”翠翠答。
阿梅激動的心髒都要跳出來,恨不得給葉心心跪下:“謝謝葉小姐,謝謝夏先生,我一定會好好幹的。”
葉心心極其有禮貌地送走徐澤,回到畫室想了想,掀開畫本拿起鉛筆,在紙張上唰唰地畫起來。
天色漸晚,翠翠端著補品來畫室:“太太,那阿梅是個聰明的,我領著她在別墅內轉了一圈兒,說的話她全記在心裏,做事時手腳麻利的我都趕不上,連吳媽都說她是個人才。”
葉心心停下畫筆,接過溫熱的毛巾擦拭雙手,然後端起補品喝了幾口。
“她若是上過學,多受幾年教育,投生在城市裏,絕非普通人。”
翠翠點點頭,表示認同。
放下湯勺,葉心心似是若有所思。
“太太,您可是覺得那阿梅不安分?”翠翠一心隻有葉心心,也隻為她著想。
葉心心笑笑,道:“翠翠,我瞧阿梅這麽聰明,不如我資助她繼續上學吧?”
“資助她上學?憑什麽呀!”翠翠搞不懂。
“權當做好事嘛。”葉心心笑的敞亮又大方,她本就是個心地善良之人,也不忍阿梅明珠蒙塵,“你晚上幫我試探試探她,看她可有繼續讀書的意思?若是有的話,你來回我,我幫她辦入學手續,明年高考說不定能考個好大學,等她上了大學便能出去兼職,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翠翠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唉,她家葉小姐哪裏都好,就是性子軟,心地也軟!
“哎呀,你別不高興嘛。”葉心心打趣道,“我之前也問過你的呀,是你不願意繼續讀書的。”
翠翠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腦子笨,學個十年也考不上大學。”
主仆兩個說說笑笑下樓,誰知夏易雲竟然回來了!男人站在門口正彎腰脫鞋,葉心心腳下剛一動,穿上傭人服的阿梅小跑著過去。
隻見她蹲在地上將脫鞋拿出來,又殷勤地把夏易雲的皮鞋擦拭幹淨放進鞋櫃。
夏易雲似乎在跟她說什麽,阿梅垂著腦袋,恭恭敬敬地模樣。
翠翠生氣了,低聲嘟囔:“我瞧她仗著好看沒安好心!”
葉心心倒沒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從容地朝他們走去,聽到夏易雲問:“太太呢?”
“太太在樓上。”
“老公。”
夏易雲聽到葉心心的聲音,笑著擁住她,桃花眼內盛滿了柔情:“外麵冷極了,今晚吩咐廚房做些熱乎的。”
“已經吩咐了。”葉心心接過他脫下來的大衣,順手遞給阿梅,“這裏不用你了,下去吧。”
“是,太太。”阿梅接過大衣離開。
翠翠瞅著阿梅的身影,想了想也跟著走了。
坐在沙發上,夏易雲想起什麽,忽然笑起來:“下午童童給我打電話,告了嚴宗白一狀,我隻得給嚴宗白打電話,明日他回來童童才能解一禁。”
葉心心用牙簽紮了一塊西瓜喂給他,清清冷冷地長相,隻嘴角微微勾起,真真是好氣質。
夏易雲又去摸她腰身:“這段時間身體怎麽樣?該讓之朔給你換方子了……”
這女人打從娘胎出來就身子骨弱,氣虛人懶,話少內向。自打他得了她,每日裏精心細養,才養的如今這般氣色紅潤。
“我覺得好多了。”葉心心趴在他懷裏,因為畫畫費了心神而覺得懶洋洋的。
吃過晚飯,夏易雲回書房看郵件,葉心心獨自在客廳裏走動消食,音響裏還放著動聽的鋼琴曲。
翠翠在旁邊說著笑話,為葉心心解悶兒。阿梅則拿著雞毛撣子掃著角落裏那架三角鋼琴,一邊掃一邊羨慕。
葉心心瞧見後,上前問:“你喜歡鋼琴?”
阿梅似是嚇到了,連忙說:“不,我不敢。”
“這有什麽敢不敢的,喜歡便喜歡。”說完葉心心坐在椅子上掀開琴蓋,彈了一小段《卡農》。
彈完她還意有所指地說了句:“你要是想學這些,以後也不是沒有機會。”
阿梅流露出一抹迷茫,她都這樣了,還能有機會學鋼琴這麽高大上的樂器?
“翠翠,我上樓休息了,你忙完也帶阿梅去休息吧。”葉心心看了翠翠一眼。
翠翠立即秒懂。
臨睡前阿梅上二樓收拾東西,手裏拿著拖把經過主臥時,忽然聽到屋內隱隱約約傳來令人耳紅心跳的聲音。
她當即嚇的腳下一絆,還聽到男人的調笑聲,立即紅著臉撒腿往樓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