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邀請

在結束晚飯之後,科裏心滿意足地走回房間。

在走到‘門’口時科裏遲疑了一下,他感受到了濃鬱的Alpha信息素。切斯特離他不遠,科裏來回張望,他發現旁邊的房間的‘門’縫中瀉出幾點黃光。

科裏好奇地走過去。

現在才幾點,科裏內心琢磨著,男人回來的有些早了。

科裏在‘門’口站了一會,裏麵Alpha信息素愈加濃鬱,像是一個邀請。科裏默默翻了個白眼,如果那時候在火車站他也能這麽敏銳地察覺到,現在一定還在過逍遙日子。

好吧,科裏若有若無地蹭了下腹部,我還算是個有誠信的人。

這要比房間裏的Alpha強多了。

科裏點點頭讚同著這種想法,伸手推了下‘門’。

‘門’沒有關上,因科裏一個小動作就向前滑去,科裏始料未及,有些呆愣地看著房間裏的切斯特。所幸切斯特是背對他的,男人還裹著風衣,站在落地窗旁。書桌上台燈散發出暗淡的黃‘色’光,它們照在男人的後背留下了斑駁的影子。

切斯特聽到聲音後回頭,他看見科裏站在‘門’口。

“先生。”科裏‘露’出有些假的笑容,“我不知道你在這裏。”他做了個無奈的手勢,“剛才我們聚在小房間裏吃晚飯,如果你在我們不會忽略你的。”

這算是某種喧賓奪主的炫耀了,可惜如今的切斯特並不介意。

黑發男人收回了所有能使關係凍結的冷意,燈光下的他帶著某種奇怪的疲倦感。

像是在孤注一擲著什麽。

切斯特回過身坐到書桌的邊緣,朝科裏招招手:“過來,科裏。”

“怎麽說先生,你這樣叫我讓我覺得有些可怕呀。”科裏慢慢走過來,他過來時將所剩的燈光遮擋住,這再度形成一個熟悉的分化的畫麵,切斯特沉浸在科裏帶來的黑暗裏,而科裏背後卻是昏黃一片。

切斯特伸過手攬住科裏,把頭貼在他的腹部。

切斯特在心裏發出一聲歎息。

要說以前他還會有所顧忌,為了那點心願東躲西藏,如今他什麽都不需要做了,切斯特用無所畏懼來形容也不為過。

陪伴他的也隻有麵前這個能碰到的男人和腹中真實存在的曾經為錯誤的孩子,哦把錯誤扭轉成正確隻需要一瞬間就夠了,放棄了死亡的切斯特從沒有這麽的渴望親情。

被切斯特擁抱的科裏可不知道切斯特的想法,他快要別扭死了。切斯特的頭發就在他的肚子上,這怪怪的。

“嗨,先生。”科裏掙紮了一下,“你這樣讓我很難受。”

切斯特的聲音有些悶悶的:“我感到很抱歉,達‘蒙’先生,對於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對不起,科裏。”稱呼的‘混’‘亂’讓男人的話充滿了怪異。

“哦,好吧。”科裏掙紮不開,他也不打算去回應,“你有聽到什麽嗎?”科裏轉移著話題。

切斯特:“沒有,我什麽都沒有聽到。”

“或許他還太小了。”科裏笑道。

“科裏—— ”切斯特輕輕念著他的名字,男人的聲音低沉無比,卻具有一種獨特的魅力,“我不想再看到你離開了,你贏了,我喜歡上你了。”

科裏愣住了,這大概是他活到現在聽過的最大的笑話,這位高高在上的先生,切斯特·威廉姆斯先生,居然在這裏跟他說喜歡。這真是荒謬無比,在他的印象中威廉姆斯先生偶爾會出格做些匪夷所思的事,但絕對沒有比這個要更讓人覺得嚴重的!

科裏快速把發愣的表情扭轉成笑容:“你確定不是Omega信息素讓你的大腦不正常了,還是和那位美麗的凱蒂小姐鬧了什麽矛盾。今天不是愚人節啊,先生。”

切斯特抬起頭,他的表情居然讓人覺得真誠。

科裏撫著額頭,太恐怖,科裏想,真是太恐怖了。

“好吧,先生。”科裏笑道,“誠如你之前所說的,我們需要好好相處,畢竟還有六個月我們就要分開了。”

過去的切斯特總是習慣‘性’地遠離他,而他的惡趣味就是戳破切斯特的偽裝。如今的科裏還未這麽熱烈的盼望切斯特能再次逃離他。

黑發男人莫名地覺得滿意,他看著科裏,對他說:“那麽今晚你能留下來嗎,科裏?”

最近,上流社會都流傳著一個話題,關於威廉姆斯家族的切斯特先生和羅森家族的凱蒂小姐解除婚約的事。這倒不是什麽空‘穴’來風,據賣‘藥’的費因斯先生說,他在聚會上有幸的與威廉姆斯先生相遇,要知道這種高貴的聚會倒賣‘藥’材的他可是很少能夠參加,他和裏麵喝著香檳的人有著明顯的距離。

不過費因斯先生還是高興甚至是興奮,因為他也許可以認識那麽幾個貴族順便向他們推銷他的‘藥’品。他記得他是第二次見到男人,男人總喜歡穿著一身黑‘色’,冷漠地站在角落。

這次威廉姆斯先生所站的位置倒是比之前靠前了一些,但是令人驚訝的是他帶了同伴來,是一個男人。有著黃黑相間的頭發,穿著與聚會格格不入的夾克外套和牛仔‘褲’。男人和威廉姆斯先生站得很近,卻隻是專心致誌地吃東西。他們沒有任何的‘交’流,威廉姆斯倒是樂在其中地看著男人。費因斯走近時驚恐地發現威廉姆斯先生的手是搭在男人的腰上,他親密地摟著他。

哦,天呐天呐,費因斯發誓那一刹那他絕對忘了呼吸。收不回表情的費因斯很快就引起了威廉姆斯先生的注意,在威廉姆斯望向他的時候費因斯簡直想跪倒在地。

結果就是威廉姆斯朝他點了點頭。

費因斯先生回家後用了極具誇張的口‘吻’向他的妻子—— 一個200多斤的胖‘女’人——訴說這件事,他的妻子隻是很嫌棄地跟他說別再說謊了,我不會相信你的。

不管是威廉姆斯先生這樣溫柔地對待同伴還是他主動向沒有什麽地位的費因斯先生打招呼,這都是讓人懷疑的。

時間就這麽平淡無奇地過去,被鬧鍾吵醒的薩妮起‘床’洗漱後準備開始一天的辛勞。要說她在威廉姆斯家也呆了有些年了,大概是日子過得太舒心了,薩妮說不出確切的日子。

前幾年的苦難讓她特別地感恩現在的一切,薩妮把封閉的窗戶打開。

就曾經來說,薩妮·隆德絕對不會想到。她的房主是個寡言少語的男人,卻在她最艱辛的時候接收了她,不問出身不問來曆,給予她幹淨的房間。這就足夠了,薩妮沒有想過要走出這幢房子,包括她想念的故鄉。

然而在她打開窗戶時,她看見科裏正站在陽光下向她揮手。薩妮會心地微笑,她記得科裏講得那些I地見聞,她心馳神往。

這笑容在切斯特走來時停止,薩妮有些拘束。

很快,這種拘束轉為不可置信。在陽光如此好的這天,她忙碌的房主和多變的先生要實現她的夢想,帶她去I地,去她的故鄉。

薩妮坐進車子時還狠狠地掐了下大‘腿’。

車子很快就開動了,科裏坐在副駕駛上懶散地成了個大字型。風從搖開的車窗裏吹進來,科裏的頭發被吹得‘亂’七八糟的。科裏眯起眼睛,他有些想睡覺了。

和煦的‘春’風不斷地吹著他的眼皮,他雖然也想堅持,但在一個等待綠燈的漫長過程中,他還是睡了過去。

科裏在睡意正濃時還找了一個小小的理由,懷孕,科裏這麽想著就拋棄了後車座上忐忑不安的薩妮一個人進入夢鄉。

切斯特趁科裏熟睡時把敞開的窗戶關上,後排的薩妮詫異地看著她先生那小心翼翼的動作,她不敢多說什麽,甚至在切斯特回望過來時趕忙低下頭裝作沒看見。

在經過很長的一段車程後,黑車駛進了泥土路。路麵的不平整‘弄’醒了科裏,他打著哈欠坐直,回頭給了薩妮一個微笑。

抖動之後車子準確地停在了入口處,科裏用水漱口完神清氣爽地下了車,來到薩妮的身邊。而這位居家的‘女’仆早已被許久不見的故鄉所‘迷’住。

她一遍一遍地望著,細心地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同時她的大腦裏不斷地回憶著,年輕的她和她的丈夫兒子,三個人住在簡陋的木屋裏,每天以放羊為生。她的丈夫總喜歡講著深奧的故事,利時便是唯一的聽眾。薩妮樂於一邊忙碌著一邊看著小利時專心致誌的表情。

“薩妮。”科裏叫了她一下,示意她進去。

這麽突然的實現讓薩妮有些茫然,她任由科裏牽著,隨他走進去。

芬芳的‘花’香,新鮮的泥土,遠處的山坡,藍藍的廣闊的天空。

薩妮眼角濕潤,她看著熟悉的一個一個並排的木屋,瘋狂地想念著過去。

科裏帶薩妮來到了塔圖家,他們還沒走近,薇薇安厘便抱著一籮筐的東西走出來。陽光一時地投‘射’使這個亞麻‘色’頭發的小‘女’孩眼前發白,眼前的場景絢爛得像個幻覺。

“科裏哥哥!”她驚喜地叫著,她沒想過她能這麽快就見到他。

聽到聲音後屋裏的人紛紛出現,那個愛哭的短發‘女’孩又是第一個跑過來,她踉踉蹌蹌地抱住切斯特的‘腿’,仰起頭來看。

黑發男人對於她來說太高了,神情又太過冷漠。

科裏在一旁圍觀,他看見小‘女’孩用髒兮兮的小臉蹭著切斯特的‘褲’子,他知道這是要哭的前兆。科裏並不打算幫忙,他隱約記得薩妮說過切斯特並不喜歡小孩。

盡管這很不對,在拿小孩來開玩笑,但科裏還是用看好戲的態度觀看著。

後出來的塔圖對於自己這個愛跑的‘女’孩很是頭疼,強壯的男人依舊不知所措。科裏回來他固然是開心的,可是科裏旁邊這個不認識的男人把這種相逢氛圍降至冰點。

他讓人覺得高高在上不敢碰觸,一身黑‘色’濃得好像陽光也化不開。

Alpha的特點讓熱情好客的I地人也望而卻步。

塔圖局促地搓著手,小聲叫著‘女’孩的名字。

切斯特看了塔圖一眼,彎腰一把抱起‘女’孩。

哦,科裏‘露’出了個誇張的表情。

一下地騰空使小‘女’孩收回了想哭的念頭,她傻傻地和自己的父親做著比較,在發現自己更高時笑了出來。

這個場麵引起了另一對兄妹的好奇心,他們拋開之前對切斯特的害怕,紛紛跑到切斯特的麵前要他抱。切斯特隻得用另一隻空餘的手抱起其中的一個小‘女’孩。

就這樣懷裏抱著兩個‘女’孩衣擺還被一個小男孩緊緊拽住的切斯特來到塔圖麵前,麵無表情地正經地說:“感謝你們之前照顧科裏。”

塔圖:“……”

拉斐娜:“……”

哈哈,滑稽的場麵。

科裏這樣想著。

作者有話要說:太恐怖,唉,真是太恐怖了XDDDD

感謝走路會跌倒、靜靜、星啟雲合和正大光明小天使投得地雷,愛你們=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