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幫忙也不是不行,得看你願意付出什麽了,我是個商人,可做不來那種賠本的生意。”

陸晚寧輕蔑地掃了他一眼,麵上的情緒並不顯。

陸建東的心裏沒底,不明白她是怎麽個意思,隻能試探性地問道:“那寧寧是想要什麽?隻要是爸爸能給的,絕對不會手軟。”

“是嗎?那我想要我媽所有的遺產,你給嗎?”

陸晚寧毫不客氣地開了口,當看到陸建東逐漸黑沉下去的臉時,她的眼底更是浮現出一抹嘲笑。

看,這種人就是慣會假惺惺的!

“寧寧,不是爸爸不想給你,你也是知道的,陸氏內部的那些老頑固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我不想你操心。”陸建東有些頭皮發麻,他真的擔心陸晚寧會跟他爭遺產。

沒有了蘇語凝的遺產,他就是個窮光蛋,他可不願意再回到當初那個日子!

“既然如此,那就拿出陸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給我,我作為股東,自然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公司走下坡路,到時候我想幫你拉一兩個合資方,那也師出有名。”

陸晚寧說著就看向了陸建東,這是她做的最大的讓步,倒不是因為心疼陸建東,隻是不想讓蘇語凝的心血付諸東流。

這公司是蘇語凝嘔心瀝血創建的,它不該落得如此下場!

“這……”

陸建東的麵色猶豫,明顯是不太樂意讓出股份。

陸晚寧插手陸氏,成為陸氏的股東,後續會帶來多少麻煩,他心知肚明。

這個公司,他花了五年才穩定了人心,可不想再出紕漏。

“如果連這個都不願意,那我憑什麽幫你?你總不能是想讓我做慈善吧?”陸晚寧說話絲毫不留情麵。

陸建東的麵色尷尬,可依舊還想說幾句軟話:“晚寧,你就看在你媽……”

“夠了!”

陸晚寧的臉色直接黑了下來。

“陸建東,你有什麽資格提我媽?”

他口口聲聲指責蘇語凝死在了管家的**,責罵她生活放、**不堪,可他自己卻在外麵養了二十多年的情人和私生女!

這麽多年來,他甚至沒有感到一絲的愧疚和羞恥。

花著蘇家的錢,住著蘇家的房子,開著蘇家的豪車,這就是他們的報答嗎?

陸晚寧真的恨不得現在就把他們所有人送去地獄,但是這樣一來,蘇語凝身上的汙點可就永遠洗不掉了。

蘇語凝那麽幹淨的一個人,她怎麽允許她的身上有汙點呢!

陸老爺子同樣被氣得不輕,拐杖杵地,聲音都顫抖了幾分:“你個逆子!我們陸家怎麽會有你這麽個逆子!”

“太爺爺!”席梓睿擔心陸老爺子太激動,會影響了身體,急忙過去給他順氣。

陸建東感受到氣氛不對,忙是把剩下的話給咽了回去。

“壞人,你快走,別來欺負我媽咪!”陸白晨生氣地拿起一邊的玩具水槍,呲了陸建東一臉的水。

所有欺負媽咪的人都是他們的敵人!

“你快走!不然我們找警察叔叔來抓你!”陸念念氣得兩個粉嘟嘟的腮幫子鼓鼓的,抓著陸建東的衣服往外拽。

席梓睿擋在了陸晚寧的跟前,生怕陸建東會對她不利。

三個孩子把陸晚寧維護得好好的。

陸建東雖然生氣,但畢竟有求於人,也隻能壓下火氣,盡可能地把話說得漂亮:“寧寧,你要是想通了,可以隨時回家告訴我,我們陸家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你走吧。”陸晚寧一點也不想見他,他實在是太讓人心寒。

如果可以選擇,她真的不想要這樣的人做自己的父親,因為他實在不配!

陸建東剛出門,迎麵就撞上了席墨深。

席墨深的手裏還拎著早餐,見到陸建東的一刻,眼神就不由得黯淡了下去。

“席,席總。”陸建東的心裏有點緊張,他敢對陸晚寧頤氣指使,可不敢對席墨深有半分的不尊重。

席墨深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直接就進了病房。

陸建東隻覺得自己備受屈辱,看來是近日給陸晚寧那個死丫頭的甜頭太多了,現如今都不把他們陸家放在眼裏了!

“席叔叔!”

陸念念一見到席墨深就高興得飛起,立馬過去抱住了他。

席墨深笑了笑,把手裏的一份早點遞給了她:“念念最愛吃的蟹黃包和牛奶,拿著吧,趁熱吃。”

“席叔叔真好!”陸念念開心極了,餘光瞥到他手裏拎著的早餐,默默數了一遍,不多不少,剛好四份。

席墨深把早餐一一給了過去,隻留下最後一份清粥遞給了陸晚寧。

“你病沒好,先吃點清淡的吧。”說著,放到了她手邊的床頭櫃上。

陸晚寧看了粥一眼,沒有說話。

陸老爺子這時站了起來,麵上掛著一絲的笑容:“我突然想起有個醫生給開的處方藥還沒拿,我先去取一趟。”

“太爺爺,我陪您去!”席梓睿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

陸念念的大眼睛滴溜一轉,立馬拉上了陸白晨:“哥哥,你能陪我上個衛生間嗎?念念想上廁所。”

陸白晨點點頭,立馬帶著陸念念出去。

屋內一瞬間清淨了很多,隻留下了陸晚寧和席墨深。

陸晚寧心裏清楚得很,哪裏是去拿什麽處方藥,又哪裏是去什麽廁所,她就是醫生,陸老爺子的所有藥都是她開的,況且,病房有廁所!

這幾人擺明了是想給足她和席墨深的私人空間。

“聽說是你帶我來的醫院?”陸晚寧率先開口打破了沉寂,目光落在了席墨深的身上,對眼前這個男人,她似乎有些摸不透了。

席墨深這幾日對她的好不僅僅隻是出於利益關係,還是真心實意地希望她好。

關於這一點她始終想不明白,根據她往日對席墨深的調查,這個男人理應不是這樣的才對。

“有人死在了我的實驗室裏,我可是要接受調查的,所以你不需要多想,我隻是在給我自己減少麻煩而已。”

席墨深似乎是能看懂她心裏所想似的,一句話就把陸晚寧心裏好不容易有的那絲感激給擊碎得**然無存。

也對!這樣的人,怎麽會對她心慈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