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清一點也不生氣,目送著陸晚寧上了席墨深的車,眼底閃過一抹狠意。
車內。
陸晚寧打開藥瓶聞了聞,一股濃重的藥香味撲鼻而來。
蘇老爺子研發出來的藥,每一款都是舍得下血本的,所以這瓶藥也不例外。
兩人一道回去,陸老爺子正帶著三個孩子在院子裏玩。
見到陸晚寧和席墨深一道,三個孩子格外得激動。
“席叔叔,媽咪!”
陸念念小跑過來,小臉紅撲撲的。
席墨深都習慣了陸念念的熱情,這次主動彎下腰來,一把抱起了她。
陸念念受寵若驚,一雙葡萄般的大眼睛裏充滿了喜悅:“席叔叔以後多抱抱念念好不好?”
“念念!”
陸晚寧很無奈,可是看著陸念念那麽黏著席墨深,她也不忍心破壞她的好心情。
這兩個孩子,從小就缺失父愛,在國外的時候,也不是沒被人戳過脊梁骨,雖然他們表麵上沒有說,但陸晚寧也知道,他們比誰都在意那些話。
想了想,她也就沒阻止。
“念念喜歡的話,席叔叔每天都可以來抱你。”席墨深看著陸晚寧的情緒變化,不由緩緩說道。
“太好了!席叔叔真好!”
陸念念高興壞了。
席叔叔要是每天都來抱她的話,那他和媽咪不就很快就能舊情複燃了嗎?
陸白晨雖然沒有陸念念表現得那麽開心,但是心裏也是愉悅的。
今天有席墨深來蹭飯,陸老爺子特地吩咐吳媽做了他愛吃的菜。
陸晚寧也看得出來陸老爺子有意撮合她和席墨深,心裏雖然排斥,但是明麵上卻沒有多說別的。
看在席墨深這次幫了她的大忙的份上,她可以勉為其難地跟他和平共處一段時間。
飯後,三個孩子生怕席墨深回去,各個都纏著他,拿著話本讓席墨深給他們講故事。
陸晚寧眉頭微斂,不由上前一步,從他們的手裏拿過了話本,有些嚴厲道:“不可以胡鬧,席叔叔回去還要工作,你們要聽話本媽咪給你們講!”
“那……好吧。”
陸白晨和陸念念有些小小的失望。
席墨深看著兩個小家夥瞬間變成苦瓜的臉,不由輕聲笑道:“等周末,我給你們讀話本,講故事好不好?”
“好!”
陸白晨和陸念念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周末更好!
周末的時間久,爸比和媽咪可以一直黏在一起了!
席墨深晚上的確還有工作要忙,剛準備起身想走,席梓睿突然拉住了他的衣服,一張小臉上寫滿了緊張。
“爸比,我想帶晨晨弟弟和念念妹妹去我家玩滑滑梯可以嗎?”
席家有一層樓是專門留給孩子們玩的,裏麵有很多的娛樂設備,滑梯、蹺蹺板、蹦床,應有盡有。
以前家裏隻有席梓睿一個人,他並不想玩。
可是現在多了這麽多弟弟妹妹,他就很想去玩玩。
順便帶著他們去自己家裏轉轉,也挺好!
“可以。”席墨深倒是沒有意見,旋即抬頭看向了陸晚寧:“隻要你們媽咪答應,隨時都可以。”
“媽咪,可以嗎?”
席梓睿突然看向了陸晚寧。
三個孩子滿懷期待的眼神,也讓陸晚寧沒有辦法拒絕。
這三個孩子人精似的,知道她的軟肋是什麽,她最是見不得孩子們失望的眼神了,不由歎口氣,無奈地點頭。
“耶!媽咪萬歲!”
“我們有滑滑梯玩咯!”
三個孩子歡呼雀躍。
陸晚寧帶著他們去了席家。
這是她第二次來,但是第一次她隻在一樓大廳坐了會兒就走了。
席墨深帶著他們去了三樓,三樓是專門給孩子玩得場所,設置得很豪華,也很合理,簡直是個縮小版的兒童樂園。
陸晚寧頓時覺得之前對席墨深的偏見挺深的。
其實席墨深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對孩子不好,他對席梓睿很不錯,隻是不善於表達而已。
“這裏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玩,但是切記要注意安全。”
席墨深囑咐下人們看好三個孩子。
席梓睿帶著陸念念和陸白晨像是脫了韁的野馬似的,一起玩起了滑滑梯,童聲清脆,聽得讓人心裏舒暢。
席管家很少看到席梓睿這麽高興,心裏也有些備受感動,下意識地看了眼陸晚寧。
果然小少爺還是得有個母親才好,這位陸小姐明顯就是個合格的人選。
陸晚寧也是很少看到三個孩子這麽充滿活力,頓時就更加不約束他們了,她抬頭看向席墨深:“席先生先去忙吧,孩子這裏有我,不會有問題的。”
席墨深看了眼時間,沒有拒絕,直接離開了原地。
而他剛到書房,李墨就來了。
“席總。”李墨很是恭敬。
“查到什麽了?”
席墨深沉聲問道。
李墨忙是把自己調查到的東西,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今天席夫人和陸家二小姐一起吃了頓飯,我有去查過原因,是席夫人找她治病的。”
“治病?”
席墨深顯然不相信這套說辭,不由得冷聲問道:“她有什麽病?”
“最近夫人偏頭痛疼得厲害,而陸二小姐在這方麵頗有造詣,所以就去聯係她了。”李墨說這話的時候,還不忘小心地觀察著席墨深的表情。
“夫人有偏頭痛怎麽不早點告訴我?陸二小姐雖然醫術不錯,但是畢竟能力有限,我會給她找更好的醫生的。”
席墨深沒有多說別的,揮了揮手,讓李墨出去。
等人離開後,席墨深迅速聯係了醫生去給席夫人看診。
他並不是很信這個理由,席夫人可不是個會找陸晚清看病的人,她有自己的私人醫生,犯不著去找別人。
席墨深一時猜不透席夫人的目的,他拿過一邊的文件,先處理公務。
等忙完手裏的工作時,時間已經不早了。
席墨深想著三個孩子也玩累了,不由上了三樓。
正好看到陸晚寧抱著陸念念從滑滑梯上下來。
陸晚寧抱著孩子,臉上洋溢著笑容。
那燦爛的笑讓他不由得再次想起那晚的那個女人,那晚燈光昏暗,雖然沒太看清她的臉,但是那個女人的嬌羞和笑容還是能夠依稀可辨。
她是她嗎?
席墨深的心中仿佛被什麽東西擊中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