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夫人說笑了,我隻是個小小的科室主任而已,醫術不值一提。”
陸晚清很是謙虛客套,但是眼底卻是難以掩蓋心中的得意。
席夫人在心裏冷笑一聲。
這個陸晚清,難怪處處都比不上陸晚寧,就這點格局還指望能辦成什麽大事?
不過想到她和陸晚寧之間的關係以及那些仇怨,她的眸底就不由得劃過一抹深意。
“我近來身子骨有些不太爽利,如果陸醫生中午有時間的話,不如一起吃個飯吧?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
席夫人忽而主動開口提及。
陸晚清當然求之不得,能夠和席家人攀上關係,這對她來說可是一件好事!
但是高興歸高興,她的麵上卻還是要裝作一副很淡定的模樣。
“治病救人是我們醫生的本分,等我忙完手裏的事情,一定會給席夫人好好看看的。”
說完,陸晚清趕忙去處理手頭的要緊事。
她可不能錯過這次接近席夫人的機會。
席夫人是席墨深的生母,隻要她能籠絡了席夫人的歡心,還愁席墨深不會對她禮讓三分嗎?到時候陸晚寧還算是個什麽東西!
一個破公司的老總,也配這麽囂張跋扈?
陸晚清越想越得意,走起路來都仿佛帶著風。
兩人剛剛聊得投入,全然沒有注意到二樓的席墨深已經把這一切盡收眼底。
席墨深看著陸晚清和席夫人有說有笑,眉頭不由得微斂。
他記得,席夫人和陸家是沒有交集的。
席夫人向來都是眼睛長在頭頂上,對陸晚清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人,從來都不會正眼來瞧,即便陸晚清小有名氣,那也是看不上的。
可是現下這兩人的關係看起來卻是好得很!
再結合陸晚寧和席夫人之間的過節,他很難不把這些事情給聯係在一起。
“李墨。”
席墨深側過身來,喊來了李助理。
李墨立馬畢恭畢敬地出現站在了他的跟前:“席總,您有什麽吩咐。”
“去查一下夫人最近都和什麽人來往密切。”席墨深的聲音冷若冰霜。
李墨愣了愣,感覺自己好像是出現了幻聽。
“席總是想調查席夫人嗎?”
“席夫人近期插手的兩個項目都有出現或多或少的錯誤,你去看看,她是不是被什麽人給蠱惑了。”
席墨深沉聲吩咐。
李墨不敢多言,急忙著手去調查。
而另一邊,張洋因著陸晚清的事情,有些膽戰心驚,唯恐得罪了陸晚寧,從而間接得罪了席墨深。
“Luna小姐,真是不好意思,陸醫生的性格就是這樣的,您別往心裏去。”
“張副院長不必緊張,我向來恩怨分明,不會把個人情緒帶到工作之中。”
陸晚寧明白他心中的擔憂,不由抬頭看了他一眼。
張洋頓時鬆了口氣,看向陸晚寧的眼神之中也充滿了狐疑。
剛剛陸晚清稱她為“姐姐”,難道她就是陸家失蹤了六年的大女兒?也就是蘇老爺子的親外孫女?
“中醫院向來以醫術聞名於世,可是近年來中醫院的名氣卻是下滑的嚴重,張副院長可得注意一下醫生的質量,免得砸了蘇老好不容易打出去的名聲!”
陸晚寧卻是冷不丁地一句提醒。
張洋頓時連連點頭。
“Luna小姐說得對,明天開始我一定嚴格對待所有的醫護人員,包括對我自己,我也會嚴格要求。”
他們醫院近年來的確口碑有所下滑,歸根結底,還是沒有出現一個能像蘇老那般撐得起門麵的人。
這也是他們中醫院的遺憾。
現下西醫盛行,中醫逐漸沒落,再加上這些中醫又總是不思進取,每天隻守著先輩留下來的經驗給人看病,到現在也沒有什麽突破。
這樣得過且過了好些年,中醫院怎能不走下坡路?
現下被陸晚寧指出痛點,張洋還有點羞愧。
就在兩人聊著的時候,突然一個小護士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神色慌張。
“張副院長不好了,有個病人快不行了!”
“什麽?”張洋的臉色一沉,邊說邊跟著小護士往病房走。
陸晚寧也緊忙跟上前去。
是之前她見到的那位老人。
陸晚寧看著她臉色脹紅,整個人咳嗽不止,眼裏不由得流露出一抹暗淡的光芒。
這發病症狀和陸白晨簡直是一模一樣。
“醫生,您快救救我媽吧!”一個中年男人見到張洋到來,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把人扶起來!”張洋快步上前給人把脈,立馬吩咐小護士照做。
小護士有點緊張,趕忙扶起了老人。
老人快要窒息,已經開始翻起了白眼。
邊上的兒女緊張得掌心直冒汗。
“打開呼吸機,快!”
張洋當機立斷,火速給老人順氣。
老人年紀大了,可是經不住刺激的,就算有呼吸機,似乎也於事無補。
眼看著老人的呼吸減弱,張洋的心裏也有些沒了主意,此刻要是直接讓老人吃藥,勢必會咽不進去。
就在一籌莫展之際,陸晚寧主動上前,一把摘下了她的呼吸機。
“讓我來。”
說著拿起老人的右手,摸了摸脈搏,緊接著打開隨身攜帶的鐵盒子,從裏麵取出了幾根銀針,直接紮在了老人的穴道裏。
她的力道有度,邊轉動銀針,邊沉聲道:“深呼吸。”
老人聽著她的話照做,很快一塊卡在喉嚨口的蘋果就被吐了出來,頓時她整個人的心口舒服多了。
張洋上前一步,趕忙把藥給她服下。
“來躺好,戴好呼吸機。”
陸晚寧立刻扶著老人躺下,並把呼吸機給她重新戴上。
半個小時後,老人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心中都是劫後餘生的感慨。
“真是辛苦兩位醫生了。”中年男人心中舒了一口氣,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陸晚寧臉色平靜,轉過身來看著他道:“病人有哮喘,而且很嚴重,以後這類硬的東西少給她吃,如果想吃水果,可以榨成汁,另外,病人近期不能受刺激,能不說話就讓她不說話。”
“好的。”
中年男人一一記下,繼而抬起頭來細細地打量起了陸晚寧。
這個女人年紀不大,而且先前也沒見到過,難道是新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