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人很狡猾,做了事情,轉頭就跑了,我們的人沒有追上……”手下的聲音越說越小。
宋林玉的臉色也逐漸黑了一個度。
“一幫飯桶,我留著你們有什麽用!”
會議室內一片安靜,大家都是大氣不敢出一聲。
宋林玉掛了電話,黑著臉出了辦公室。
杜鵑死狀淒慘,瞳孔放大,似乎是被什麽東西嚇到了,宋家為了這件事大發雷霆,甚至不惜於給警方施壓。
陸晚寧看到新聞的時候,也同樣吃了一驚。
“杜鵑死了?”
“嗯,我也是剛知道。”席墨深不鹹不淡道。
陸晚寧的眉宇間露出一抹青芒:“看來這下子,宋家得有大動作了。”
席墨深的眉頭微斂,緩緩問道:“程璐找到了嗎?”
“陳耀穎已經派人去找了,怎麽,你懷疑她?”陸晚寧很懂席墨深的心思,心中不由得一緊:“如果真是她,這丫頭估計也是抱著必死的心去的。”
程璐從來都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姑娘,估摸著程悅的事情她也知道了不少,杜鵑當初害得她童年生活那麽淒慘,這口氣,她是咽不下去了。
“算了,程家和宋家的恩怨,得他們當事人自己解決,對了,聽說你和林氏的合作,最近發展不錯,你有沒有什麽別的好想法?”席墨深岔開了話題。
“林家適合做一些穩當的生意,跟他們合作,我操心得不多,至於別的好想法,我暫時還沒想好。”陸晚寧直言。
對此,席墨深也沒有說些什麽。
回了公司,席墨深就接到了席夫人的電話,聽著話筒那頭熟悉的聲音,他的反應也很平淡。
“你需要什麽,跟他們說就好,沒有必要給我打電話特地匯報。”
席夫人聽著這句話,心中一緊,眼裏透露出一股失望。
掛了電話,她看著眼前空****的房間,心裏更是閃過一抹凶狠。
當晚,席家老宅再次突發大火,火勢不可控製,席墨深和陸晚寧接到消息,立馬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熊熊烈火直衝天際。
陸晚寧看著這火苗,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臉色陡然一沉。
“別怕。”席墨深握住了她的手。
“席先生,夫人還在裏麵。”沈興濤灰頭土臉地跑了過來。
席墨深的臉色漆黑:“怎麽好端端地會發生大火?”
“據這邊看管的人所說,是席夫人自己偷偷把汽油撒在了房間,引發了大火。”沈興濤言簡意賅。
席墨深的臉色不是很好看,沉聲命令道:“救火要緊。”
然而火勢太大,他們這點人手壓根不夠。
“夫人還在裏麵,快想辦法滅火!”
有人喊了一句。
席墨深的眸色輕斂,看著熊熊烈火,隨手扯過一塊被浸濕的棉布頂在頭頂。
“你要幹什麽?”陸晚寧立馬拉住了他:“太危險了,現在火勢這麽大,你這是去送命啊!”
“顧不了那麽多了。”席墨深卻是直接衝了進去。
煙霧大的幾乎迷人眼,席墨深剛進去,就被掉落的幾塊木頭攔住了去路。
席夫人的房間緊閉著,他想過去,卻根本無濟於事。
突然,頭頂一塊木頭砸中了他的肩膀,席墨深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後的事情了。
“你醒了?”陸晚寧看了他一眼,鬆了口氣。
“我……”席墨深剛吐出一個字,卻是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得不得了。
陸晚寧悠然道:“吸入了太多的煙霧,嗓子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才好,你真是命大,幸好沈興濤救你及時,不然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聽著她的絮叨,席墨深卻是抬頭看了過去,聲音淡淡:“她呢?”
陸晚寧的臉色微頓,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節哀。”
席墨深的麵色慘白,一言不發。
她明明有很多種方法可以選擇的,可偏偏卻是選擇了這條最極端的,這是打算用生命來讓他後悔嗎?
陸晚寧看他這個樣子,歎口氣,沒有說些什麽。
席夫人葬身火海的消息,很快就被傳了出去。
席墨深在她的葬禮上,一身黑衣,神色嚴峻,海城不少上流人都來祭奠。
陸晚寧怕他心情太過壓抑,時不時還會來寬慰幾句。
“媽咪,奶奶真的死了嗎?”陸念念壓低了聲音,拉著她的衣角問。
陸晚寧不知道怎麽說,席夫人在大火中,早就被燒成了碳,但是根據法醫鑒定,那個人就是席夫人無疑。
陸念念嘟囔著小嘴:“可我總覺得怪怪的,奶奶雖然喜歡戴著這對耳環,但是為什麽在大火裏,這耳環還是好好的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陸晚寧立馬看了過去。
是啊,在大火裏,這耳環怎麽能夠好吃的這麽好?哪怕是真金白銀,也經不起這樣的焚燒吧?
就在陸晚寧思慮之際,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躁動聲。
隻見一個年輕男人,帶著不少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當陸晚寧看清他的臉是,渾身一滯。
席郗辰!
他居然真的回來了!
“大哥,好久不見。”席郗辰站定在席墨深的跟前,眼底閃過一抹深意。
兩兄弟分別多年,再次見麵,場景卻有些讓人唏噓。
“媽等你很多年了。”席墨深淡然道。
席郗辰走向前,主動給席夫人祭拜,隨即轉過身道:“最近幾年,我在國外奮鬥,就是為了回來讓媽看看,我也不是無能的,可是沒有想到,媽居然無緣等到這一刻。”
他雖然說得有些悲傷,但是陸晚寧卻沒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一絲悲傷。
也對,這人向來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怎麽會對別人悲傷?
席墨深的眉心輕蹙,沒有說些什麽。
席郗辰的回來,讓海城上下傳來不少流言蜚語。
席夫人最是寵愛他這個兒子,現在她死了,根據她留下的遺囑,她的股份將全部由席郗辰繼承,不得不說,席郗辰在這個時間點回來,還是趕得很巧妙的。
席氏——
席墨深照常開著例會,不同往日,今天的會議有些特殊,因為多了個席郗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