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睿,你能把你看到的那張照片畫給媽咪看嗎?”陸晚寧問道。

“當然可以,這張照片睿睿一直都刻在腦子裏的!”席梓睿的畫工了得,能把很多實物都畫得栩栩如生。

陸晚寧坐在他的身邊,看著他一筆一畫地認真勾勒,沒多久一副精妙絕倫的畫就躍然紙上,這座公爵舊址,坐落於一條老街之上,當時的老街還挺繁華,所以這公爵府邸顯得很是壯觀。

但是現如今,因為海城的發展,這些老街就變得沒有那麽重要了,公爵府邸也就沒落了。

“我記得和奶奶站在一起的那個老爺爺,是長這樣的。”席梓睿還在府邸前畫了兩個小人,席夫人的笑容燦爛,公爵的眼裏飽含深情。

看著這些,陸晚寧的腦子裏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想法。

聽席墨深說過,席夫人和席父的關係並不好,難不成這個公爵,是席夫人的白月光?

“媽咪,你怎麽了?”席梓睿看著她發呆的樣子,有些擔憂:“是不是睿睿畫的不好看,讓你失望了?”

“睿睿的畫很好看。”陸晚寧摸了摸他的頭,把畫收了起來,“睿睿,你這次可是幫了媽咪一個大忙了!”

席梓睿的眼睛閃亮亮的,“真的嗎?”

“媽咪今晚多賞你幾個大雞腿!”陸晚寧笑著道。

“那我還想吃炸雞漢堡可樂。”席梓睿突然提議道。

陸晚寧笑了笑:“可以,都滿足你。”

沒有哪個小朋友,能抵抗得了炸雞漢堡可樂的**。

晚上,席墨深回來,陸晚寧主動找他:“我有事想跟你談談。”

席墨深微頓:“怎麽了?”

“我想見你媽媽一麵。”陸晚寧直接說道。

有些事情要搞清楚,就必須開誠布公談一談。

席墨深一愣:“我覺得這件事應該沒有必要吧?”

“你在怕什麽?”陸晚寧掃了他一眼,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他是這個態度,“你放心,我不是無理取鬧的人,隻是有些話想跟她說清楚,我不會跟她起衝突,更不會讓你為難。”

席墨深見狀,想了一會兒,才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見她?”

“明天上午。”陸晚寧隨即又補充道:“如果你覺得不方便,時間可以讓你定。”

“那就明天上午吧。”席墨深雖然不知道陸晚寧要找席夫人說些什麽,但是婆媳遲早是要見麵的,有些事情不是想躲避就能躲開的。

第二天上午,席墨深準時來接陸晚寧過去。

陸晚寧看著這座曾經是她夢魘過無數次的房子,眉心不由得輕蹙,當年她就是在這裏死裏逃生的!

“別怕,現在這裏都是我的人,很安全。”席墨深寬慰道。

陸晚寧看了他一眼,隨後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麽。

席夫人坐在院子內,眼裏無神,席墨深雖然讓她衣食無憂,但是自打回國之後,她就徹底失去了自由。

曾經呼風喚雨,厲害得不得了的席家當家女主人,現如今也成為了階下囚。

席墨深屏退了手下,把空間留給她們。

“你來了。”席夫人的聲音響起,比起之前,多了幾分冷意。

“你還是一如既往地不歡迎我。”陸晚寧笑了笑,絲毫不在意她的想法,平靜道:“我能問一下緣由嗎?你為什麽會對我這麽大的敵意?”

席夫人抬眸看著她,忽而笑了:“敵意?你看我現在對你還有敵意嗎?”

“席夫人,你為什麽要給睿睿下毒?”陸晚寧想著電話裏席夫人說得那些話,眼底就是一片猩紅,“就算你對我有恨,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席夫人微抬眸,沉聲道:“睿睿什麽時候中毒了?”

陸晚寧一臉懵:“你前些天不是打電話給我,讓我去公爵舊址,說是會給我解藥,結果卻用迷藥將我迷暈了。”

“我現在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被人看管著,你覺得我會有機會給你打電話?”席夫人打量了她一番,“你今天過來,該不會是想給我安罪名的吧?”

陸晚寧聞言,多看了她幾眼。

的確,席夫人現如今被人時刻看管著,想要給她打個電話,屬實不容易。

不過那個電話……

陸晚寧的眉心緊皺:“這個地方,除了你以外,還有誰知道?”

說著,她把席梓睿畫的那副畫拿了出來。

席夫人看到這熟悉的場景,瞳孔就不由得放大了一些:“你哪來的這幅圖?”

“你先別管這麽多,有人把我引去了這個地方,還以你的名義騙我去的,你不覺得這件事很蹊蹺嗎?”陸晚寧淡然問道。

席夫人的眸子變了變,她和安泊爾公爵的事情,沒人知道,當初但凡是知道一點蛛絲馬跡的,都被他滅口了。

怎麽可能……

“這個我會去查的,不過,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席夫人看著陸晚寧,總覺得她不會安著什麽好心。

“我不是非要告訴你這些,隻不過有人要殺我,我咽不下這口氣,想要找出她罷了。”陸晚寧直言。

席夫人看了她一眼:“我會找人幫你查的。”

兩人簡單地聊了幾句,陸晚寧便走了。

席墨深看著一言不發的她,也沒有開口問,隻是默默地開著車。

陸晚寧忽而開口道:“你就不好奇,我跟你媽到底都說了什麽嗎?”

“你想說自然會說的。”席墨深淡淡道。

“公爵那件事,我是被別人以你媽的名義騙過去的。”陸晚寧看著席墨深,目光灼熱。

席墨深微斂眉:“當時也沒別人,會不會是你出現幻覺了?”

畢竟那個房子不幹淨,發生的事故也不在少數。

陸晚寧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下午,陸晚寧抽空去了一次中醫院,向那裏最有名的腦科專家谘詢了有關陸建東病情的狀況。

“陸先生的創口比較大,而且這個血塊距離神經太近了,這手術的成功率還是很低的,對於這種情況,我們一般會采用保守治療,不太推薦手術。”

陸晚寧聽著這話,心裏著實有些不是滋味。

她不希望陸建東死,很大一個原因是不想他死得那麽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