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至於,我是覺得有些蹊蹺,陸晚清那樣的女人會自殺?我讓人查了她的死因,她並不是因為受不了環境自殺,而是因為有人給她吃了致幻的菌菇,所以情不由己。”席墨深把報告拿給了她看。

陸晚寧秀眉一皺:“這人挺有手段的,這樣一來,就不會引起懷疑,就算有人來查,也可以推脫是不認識這種菌菇。”

“你覺得有什麽人會滅陸晚清的口?”席墨深覺得事情可能不止這麽簡單。

陸晚寧的腦海裏頓時蹦出三個字。

席墨深看著她的眼神就知道了她的想法跟自己是一致的。

殺了陸晚清的就是宋林玉!

本來以為宋林玉沒什麽本事,就是個混混,靠著不學無術發家致富,現在看來遠不止如此。

陸晚寧晚上約了宋思恩出來吃飯。

宋思恩顯得有些拘謹,經過生活的磨煉,她早就褪去了身上千金大小姐的光芒,現在整個人都仿佛變了一個樣子。

“陸小姐。”

“想吃什麽,隨便點。”陸晚寧把手裏的菜單遞了過去。

宋思恩有點緊張:“什麽都可以,陸小姐能請我出來吃飯,就是看得起我了,我不挑的。”

“你跟我什麽時候這麽客氣了?”陸晚寧有些不習慣。

宋思恩尷尬一笑:“之前我不懂事,總是跟陸小姐作對,我現在畢竟沒有背景,就是個小人物,哪裏敢對你不尊重。”

陸晚寧看著她,突然有點不習慣了,她還是有點懷念之前那個恃寵而驕的宋家大小姐。

“宋小姐,我今天約你出來,主要是想要問問宋林玉的事情。”陸晚寧隨意點了幾道菜,就把菜單遞給了服務員,隨即才看著她道。

一聽到“宋林玉”三個字,宋思恩就像是見了鬼似的,整個人不住地抖啊抖。

“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宋林玉太可怕了,我不敢幫您監視他了,要不我們的合作就到這兒為止吧。”宋思恩說完,也不等陸晚寧反應,直接逃也似的離開了。

陸晚寧百思不能其解,這宋林玉是惡魔嗎?

點了一桌子的餐也沒人吃,陸晚寧也隻好打包帶回去。

剛好,三個孩子做完作業,正打算吃飯,吳媽剛剛炒了兩個小菜,就被陸晚寧攔住了。

“我買了一下熟菜回來,吳媽坐下一起吃吧。”

“哎,好!”吳媽連忙把手擦了擦,把剩下的菜分門別類地收了起來放好。

陸念念看著陸晚寧帶回來的這麽多的好吃的,有點好奇:“媽咪,這是你和爸比和好之後的獎勵嗎?”

“你這孩子,就你話多。”陸晚寧扶額,也不知道陸念念的腦洞怎麽開那麽大。

陸念念憋了憋嘴,看著席墨深:“爸比,這是不是嘛?”

“是是是,來吃隻蝦,你的最愛。”席墨深把一隻去了殼的蝦放在了她的碗裏。

“太好了,爸比媽咪以後要是每天吵架每天和好,那我們每天都有口福了!”陸念念笑嘻嘻地說道。

陸晚寧的嘴角抽了抽,這可真是她的好大兒。

“吵架每天吵,是會吵散的,而且好吃的天天吃,也是會膩的。”陸白晨提出了不同的想法,隨即補充一句:“一個禮拜一次就好。”

陸晚寧:“……”

陸老爺子和吳媽聽得笑容不止。

席梓睿坐在一邊默默搖頭,他這弟弟妹妹算是廢了,要不還是催爸比媽咪生個小號吧!

吃完飯,陸晚寧推著陸老爺子出去消消食。

忽而張嫂跑了過來,累得氣喘籲籲。

“陸小姐,陸老爺不好了,先生不見了!”

“什麽?”陸老爺子險些沒有坐穩。

陸晚寧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先生前幾天開始,精神就有點不對勁,一直嚷嚷著要出去找什麽小仙女,任憑我們怎麽攔著都沒用,今天早上,我給他吃早飯的時候,他又突然神經清醒了,不叫著什麽小仙女了,我們也就放鬆了警惕,就我去做飯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張嫂說著說著都哽咽了。

陸晚寧追問道:“監控查了嗎?”

“查了,都查了,沒用找到先生的蹤跡,我們的人在河邊看到了先生的鞋子,我們懷疑他掉河裏去了,那可是一條通江的河啊!”

張嫂急得眼圈都紅了。

現在天這麽黑,氣溫還下降了那麽多,陸建東怎麽能撐得住?

陸晚寧沉住氣,安慰道:“先別急,也許暫時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我們沿著河再找找,或許有結果。”

“好!”張嫂仿佛找到了支柱,立刻點頭。

陸晚寧安排吳媽把陸老爺子帶回去休息。

陸老爺子緊張得臉色煞白。

陸晚寧見狀,不由得握住了他的手:“爺爺,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放棄爸爸的,你要保重自己,我已經沒有爸爸媽媽了,不能再失去你了。”

陸老爺子微頓,恍惚地點了點頭。

席墨深主動把車開到她們的跟前:“上車吧。”

一路上,張嫂都在不斷闡述著陸建東近期的變化,說他一直在畫畫,畫的都是蘇語凝,他一直念叨著的也是蘇語凝,前幾天還自己跑出去,去了蘇語凝的墳前,一坐就坐老半天。

“他前兩天跑出去,你們怎麽也沒告訴我?”陸晚寧沉聲問道。

“我怕小姐不高興,所以就沒敢說,再加上先生也沒有大礙,就沒再說了。”張嫂解釋。

陸晚寧揉了揉眉心,她的心情有點複雜,蘇語凝的離世,明明都是陸建東一手造成的,他現在又在深情給誰看?

“陸小姐,先生已經這樣了,醫生也說,他也就這幾年的活頭了,要是這次先生沒事的話,您能不能多陪陪他?”張嫂弱弱地問道。

張嫂以前就是伺候蘇語凝的月嫂,所以對陸家的情況也挺了解。

“知道了。”陸晚寧沒有多說。

河邊有些潮濕,晚風吹在身上,涼颼颼的。

席墨深脫下外套披在陸晚寧的身上:“別著急,會找到的。”

岸邊發現陸建東鞋子的地方,沒找到他落水的痕跡,按照道理,如果陸建東在這兒落水,河岸上應該會有腳印才對,可是這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