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陸晚寧看著來人,有些好奇。

陳耀穎看著她,眉頭微挑:“陸小姐忙嗎?我想找你說點事。”

陸晚寧微蹙眉,但也沒有拒絕,微頷首,就和他走進了一邊的會客室。

秘書泡了杯茶遞到兩人的跟前,隨後便走了出去。

“聽說陳總好茶,這是去年的茶,還請別嫌棄。”陸晚寧淡然道。

“陸總說笑了,能得到你的款待,這可是比什麽茶都上道的。”陳耀穎品了一口茶,頓時口中茶香四溢,在齒間留香。

陸晚寧平靜地看著他,陳耀穎這個人向來眼高於頂,在不知道這個人來這兒的目的,她得冷靜處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些家常,誰也沒有挑明來意。

陳耀穎說了一會兒,忽而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輕聲道:“年前,陸家發生的事情,我倍感痛心,一直沒得空過來慰問,還請別放在心上。”

“陳總說笑了,你能記得這些,就是我的榮幸了。”陸晚寧說話間,餘光不由得看向了他。

陳耀穎突然提起這件事,恐怕是來者不善。

“我和你爸一直都有合作,這個你知道嗎?”陳耀穎無視了她投來的視線,悠然開口問。

“我知道。”陸晚寧平靜地看著他,“所以陳總現在是來撤資的?”

陳耀穎笑了笑:“我選中的項目自有我的道理,撤資倒是大可不必,我是來告訴你,陸晚清打算把這筆財產占為己有,我不怎麽喜歡她,所以就來找你了。”

話說到這兒,陸晚寧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合著,陳耀穎這是想跟她聯手,把陸晚清趕出去。

陸晚寧淡然一笑:“你們的項目我並不感興趣,從某種角度來說,這個項目從一開始,也並非歸我管。”

“或許你可以看看這個,再來告訴我,是不是真的要拒絕得這麽直接。”陳耀穎倒也不著急,把一份文件遞到了她的跟前。

文件內清晰地寫著項目投入的資金,以及一些流轉。

“我記得,陸氏當初到你手裏的時候,就隻剩下一個空殼了,這個公司的錢可都是當年你媽辛苦攢下來的,你確定要把這些拱手讓給別人,尤其是陸晚清?”

陳耀穎的話戳中了陸晚寧的軟肋。

蘇家的錢,給誰花都行,唯獨這個人不能是陸晚清。

“陳總,難怪你能在海城坐到這個位置,你果然不簡單。”陸晚寧看著他,沉聲道:“要我跟你合作也可以,我要這項目以後的管理權。”

“求之不得。”陳耀穎臉上的笑容很是燦爛,看得陸晚寧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陸晚寧總覺得,陳耀穎來找她的目的,就是想讓她管理這個公司。

兩人簽下合同之後,陳耀穎笑眯眯地看著她道:“陸小姐果然是後生可畏啊,一個姑娘家靠著自己的勢力,能把公司創建到這個地步,可真不簡單。”

“陳總說笑了,我的這點實力,跟你們比起來,還真是不太夠看的。”陸晚寧表現得很是謙虛。

陳耀穎笑了笑,隨後便離開了公司。

陸晚寧看著手裏的合同,越看越有些迷糊。

簽了合同,那個公司多少也就跟她占點關係。

陸晚寧下午便去了那邊,正巧陸晚清給各個員工點了奶茶,正在跟他們培養關係。

“沈小姐可真是好心腸,都認祖歸宗了,還能來我們陸家的企業打義務工呢!”陸晚寧忽然出現在公司門口。

頓時公司上下一片寧靜,一個個都低著頭不敢插話。

年前陸家的事情,他們也都是吃瓜吃了個遍。

“陸小姐這是說得哪裏話,這公司有一半的錢是我投資的,現在陸總出了意外,公司不能一日沒有人主持大局,我也算是半個合夥人,這哪裏是義務工呢?”陸晚清站起身來,絲毫沒有把剛剛陸晚寧的諷刺放在心上。

陸晚寧看著這麽快就收拾好心情的陸晚清,不由嘖嘖輕歎:“不得不佩服你的心態,自己的親爹親媽都被判刑了,你居然還有心情在這兒爭我們陸家的產業。”

環顧一圈四周,她隨手拿起一邊的茶杯,淡淡然地看向了陸晚清。

“你覺得,這東西你拿得走嗎?”

“陸晚寧,我媽當初是做了錯事,但她已經為她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了,你憑什麽還要這麽咄咄逼人,你是不是純粹不想給我活路?”陸晚清見硬的不行,幹脆來了軟的。

陸晚寧聽著她說的話,頓時都被氣笑了。

“所以,你這是在道德綁架我?”

“你們沈家人可真奇怪,自己鳩占鵲巢,逼死了原配,拿著蘇家的財產充大頭,你當真以為你投進去的錢是你的?那可是我媽媽的遺產!”

陸晚寧的一番話,把陸晚清的後路直接堵得死死的。

周圍的人都朝她看來異樣的眼光,在真相麵前,無論她表現得多麽脆弱,大家的心裏還都是有一杆秤的。

陸晚清咬著牙關:“咱們走著瞧!”

陸晚寧看著她走遠,轉身看著在場的員工。

“今天也是我們MT開工的第一天,我給我們公司員工的福利是每人獎勵開門紅一萬,現在對待陸氏也是同樣的。”

說話間,她看向了從不遠處走來的陳耀穎:“陳董,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當然,陸總的決定我都不會有意見。”陳耀穎眉頭輕抬。

頓時,公司上下都沸騰了。

陸晚寧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陸晚清想跟她爭公司的好感度,這不是純純在開玩笑嗎?

就她,也配?

“看來,我找你來,還真是找對了。”陳耀穎衝她挑眉。

陸晚寧淡淡一笑,多了一個公司,她肩膀上的擔子就多了一份,好在這公司的地基打得紮實,這倒是讓她有些刮目相看。

沒想到陸建東那種廢柴,還能有站起來的時候。

晚上,席墨深開車過來接她,見她渾身充滿了疲憊,不由微蹙眉:“怎麽收購了一個公司?這麽大的事情,之前也沒聽你說過。”

“臨時起意,陳耀穎今天找的我。”陸晚寧揉了揉酸疼的太陽穴,把事情說了一遍,隨即吐槽道:“我懷疑陳耀穎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想刺激我接手這個公司。”

席墨深眉心輕蹙,“他這人心眼多,你注意點,萬一他是利用你對付完陸晚清,就會把股權全部捏在手裏,這就不好說了。”

“這種事情在我麵前不會發生的。”陸晚寧信心滿滿。

她在商圈也混了這麽些年,還沒蠢到為他人做嫁衣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