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做什麽!你幹什麽這麽對媽媽!”陸晚清尖著嗓子攔著。
本來她不出聲還好,現在一出生,陸建東的心裏就更氣,他看著陸晚清這張跟自己一點都不像的臉,冷聲一笑:“雜種,滾!”
說著一腳踹在她的心窩上。
陸晚清被踹出去幾米遠,捂著心口,眼裏寫滿了不可置信。
陸建東從小到大還算是挺寵她的,雖然有時候他挺勢利眼,但是下手這麽重還是沒有有過的事情。
“賤人!”
陸建東沒有理會陸晚清臉上的表情,直接走到沈清身邊,直接又給了幾個耳光,每一下都很用力。
“你都知道了?”沈清頂著被打成豬頭的臉,笑著問他。
“你為什麽要騙我!”陸建東幾乎崩潰,歇斯底裏地問道。
沈清大笑起來,拚盡全力推開陸建東,隨後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到底是我騙你,還是你明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還偏要一意孤行啊?
陸建東,你這種人就是個懦夫,因為擔心配不上蘇語凝的家世,所以默認讓我出手除掉她,這種互惠互利的事情,我要是不去做,那不就是傻子嗎?”
“你胡說!我什麽時候讓你去傷害過語凝!我沒有!”陸建東極力地否認。
但他說的越多,沈清就越要戳穿他的假麵目。
“你沒有?哈哈哈,是誰給了陸管家一筆錢,讓他走得越遠越好?又是誰親手把毒藥遞到我的手裏的?”沈清扶著牆站直了,“陸建東,殺死蘇語凝的不是我啊,是你呀!你不僅殺了她,你還不允許把她葬在你們陸家的祖墳裏,這樣也好,蘇語凝那麽高傲的一個人,跟你葬在一起,才是真的髒了她的靈魂。”
“你閉嘴!”
陸建東掩麵哭泣。
沈清的話雖然不中聽,但是全是事實。
殺害蘇語凝的罪魁禍首,一直以來都是他自己啊!
“語凝……”
他頓時泣不成聲。
沈清看到一邊的木棍,順手操起,對準他的腦袋,一下、兩下、三下……
陸建東一開始還有反抗,後麵漸漸沒了反應。
“媽,別打了,再打他就死了!”陸晚清急忙拉住了她。
但此刻的陸建東已然倒在了血泊中。
反應過來的沈清立馬傻了眼,她真的是太狠眼前的這個男人了,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報警!”陸晚清急忙拿著手機,卻因為害怕而顫抖。
“別打電話!”沈清一把拍掉了她的手機。
陸晚清沒了主意:“怎麽辦,我們殺人了,我們要坐牢的!”
“啪!”
沈清突然連扇了陸晚清幾個耳光,還拎著她的頭往牆上撞,直把她撞得有些神誌不清。
“晚清,你聽媽說,待會兒警察來,就說我們是被你爸打的,我情急之下誤殺了他,如果這個行不通,你就把所有的罪往媽身上推,你吃點苦頭,媽隻想你活著!”
陸晚清閉眼之前聽到這些,頓時眼淚落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陸晚寧接到電話的時候,整個人都驚了。
“什麽?陸建東受了重傷?”
“是的,因為家暴沈清和陸晚清母女,所以被對方誤傷,我們查到您是他們的家屬,所以這件事還是有必要跟您說一聲的。”警察的話給了陸晚寧又一個衝擊。
“我知道了,我這就來。”
陸晚寧趕到的時候,陸建東還在ICU病房。
她並不同情他,但有些唏噓。
“陸女士,在您父親的書房裏,發現了一張他寫給你的信。”警察給了她一封信。
陸晚寧打開看了一眼,信裏,陸建東真誠地道了歉,並把當年的那些事情都說了出來,包括他內心的醜惡思想以及後悔。
看著這些,陸晚寧的心裏毫無波動,在她看來,陸建東的這些真誠道歉的文字,都是一種笑話。
他早幹嘛去了?
為什麽非要把事情鬧到不可開交的時候,才能承認自己錯了?
“陸女士,能請您錄個口供嗎?”警察小心翼翼地問。
陸晚寧看了她一眼,微頷首:“問吧。”
錄完口供,已經到了中午,陸晚寧給席墨深發了個平安短信。
席墨深鬆了口氣。
今天早上,他是想要陪她去的,但陸晚寧以這是她的家務事為由拒絕了。
握著手機,席墨深站了起來,隨即吩咐沈興濤開車去了醫院。
陸晚寧已經離開醫院了。
而此刻的陸建東情況很不好,求生欲極低。
席墨深見了他一麵,看著男人麵色慘白,很難和前不久的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聯係在一起。
“你可不能死,你死了還怎麽贖罪?你已經錯過了一次對晚寧的好,你還想錯過一輩子?還是你覺得你死了就能見到伯母了?伯母可不一定想見你。”
席墨深的話字字珠璣。
躺在**的陸建東好像聽到了似的,一滴淚自臉頰滑落。
離開醫院,席墨深趕忙趕去了蘇宅,果然在那兒見到了陸晚寧。
陸晚寧坐在早就破舊不堪的秋千上,整個人發著呆。
“寧寧。”
席墨深走過去,半蹲在她的跟前,“怎麽了,不開心嗎?”
“你來了?”陸晚寧指了指身邊的空位置:“坐。”
“晚寧……”
“我小時候經常坐在這邊,抬頭仰望星空,那時候的星空真的很美啊,我媽媽經常會跟我講天上的故事,還有爸爸,那時候總喜歡抱我,把我寵成了小公主,可是從什麽時候起,這就變了呢?”
陸晚寧抬頭看著天空,發出了一聲質問。
“寧寧,別想那麽多,以後隻會越來越好。”席墨深有些心疼。
“墨深,你說,媽媽走之前會想什麽?她會不會怨我把兩條毒蛇引進了家門?或者是,她會不會怨我,都這麽久了,還沒給她報仇?還是說,她一直都不希望我報仇呢?”
陸晚寧的聲音呢喃,她伸手,似是想要抓住什麽,去發現都是徒勞。
“晚寧,你聽我說,伯母不會怪你,她隻會心疼你,如果她真的想怪一個人,那肯定也是陸建東,所有的禍端都是他引起的,你當初也是個孩子,你能懂什麽?”席墨深擔心她會胡思亂想,急忙一把抱住了她的肩膀。
“有些孩子是來報恩的,有些孩子是來尋仇的,我可能就是那個尋仇的。”陸晚寧的心有些壓抑。
席墨深看出了她的不對勁,急忙安撫她。
陸晚寧不知不覺睡著了。
席墨深隨後打了電話,讓保鏢把趙知秋帶過來。
好不容易能重新看到外麵風景的趙知秋別提多高興了,可當看到保鏢帶他去見的人時,頓時就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