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寧的眼睛很亮,她看著眼前的男人,心裏藏著很多話。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你放心,所以阻礙我們在一起的障礙,我都會逐一鏟除,在我心裏,你就是對的。”席墨深握住了她的手,給足了她信任。
“墨深,今天沈清跟我說,如果我不讓步的話,她就會讓我媽媽的清白盡毀,她手裏有我媽的不雅視頻。”陸晚寧把心裏的委屈告訴了他。
這也是她第一次對席墨深敞開心扉。
席墨深看著她問:“那你的心裏是怎麽想的?”
“媽媽的清白固然重要,但是我也想複仇。”陸晚寧的眼裏閃過一抹黯然。
她不信那段遺言是蘇語凝的心裏話。
這肯定是沈清的陰謀。
她太了解沈清了,這個女人向來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蘇語凝當時被她折磨得身心俱疲,一定是在自身不設防的情況下,才會說出這樣的一段遺言。
陸晚寧想到這兒,眼底深處浮現出一抹冷意。
席墨深沉聲道:“隻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支持你,順著自己的心來,別讓自己後悔。”
別讓自己後悔……
陸晚寧反複琢磨著這句話,忽而衝他一笑:“說得容易,做起來難。”
“寧寧,你盡管去做,善後有我。”席墨深的話很有分量。
“好。”陸晚寧被他擁在了懷裏。
沈清等了一天,沒有等到陸晚寧的回應,難免有點耐不住性子。
“媽,您就別著急了,陸晚寧肯定會答應得。”陸晚清抱著個蘋果在手裏啃,她對沈清的手段向來放心。
沈清沒有理會她,她覺得事態可能有點不妙。
“不對!”
“什麽不對?”陸晚清不太明白。
沈清眯了眯眼:“太安靜了,陸晚寧什麽反應都沒有,這不合常理。”
“我看是您自己疑神疑鬼吧?”陸晚清不以為意。
沈清給了她一個白眼:“你成天就知道吃吃吃,一點忙也幫不上,真不知道要你幹嘛。”
陸晚清臉色一黑:“我怎麽覺得,你最近很嫌棄我呢?是不是無論我做什麽,在你眼裏,我都是個廢物?”
“你要是能有人家陸晚寧一半的腦子,我也不至於這麽累!”沈清冷聲道。
“你要是覺得人家好,你讓人家來叫你一聲媽!你可別忘了,陸晚寧再好,她也是要置你於死地的人!”陸晚清氣得很。
從小到大,人人都說她不如陸晚寧,現在就連一向疼愛自己的母親也這麽說,這對陸晚清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
“你!放肆!”沈清抬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你最近越來越放肆了,我是你媽!”
陸晚清捂住自己的臉,冷笑道:“對呀,你是我媽,我才是你的女兒!可你最近對我的態度怎麽樣?如果不是有你這樣的媽,我的日子也不會過得這麽淒慘!”
撂下這句話,她轉身就跑。
沈清看著自己的手一陣發呆。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麽了,向來冷靜的她,居然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對陸晚清發火。
陸建東回來的時候,正好瞅見沈清哭著跑出家門,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樓上站著的沈清一眼,便不再關心。
陸晚寧忙完公司的事情,正準備休息會兒,忽而顧墨驍敲了敲門。
“陸總,陸晚清想見您。”
“她?”陸晚寧的眉心微蹙,不知道她來找她圖什麽。
會客室內,陸晚清坐在沙發上,喝著手裏的茶,看著從外麵走進來的女人,優雅地站起身來:“我還以為姐姐不願意見我了呢。”
“少跟我茶裏茶氣的,有事說事。”陸晚寧對她一點好臉色也沒有。
陸晚清倒也不惱,掃了她一眼:“姐姐,我不明白,你為什麽一直不肯放過我,現在你已經贏了,金錢地位包括席墨深都是你的了,你是人生大贏家,你還追著我們不妨,是圖什麽?”
“陸晚清,以前人人都說你的臉皮厚的跟堵牆似的,我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你說我追著你們不放是圖什麽?”陸晚寧淡淡地瞅著她道。
“她都死了這麽多年了,你這麽執著值得嗎?”陸晚清冷聲問道。
“隻要看你們過得不舒服,那就值得。”陸晚寧上前一步,附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道:“陸晚清,我終有一日,會取你和沈清的狗命來祭奠我母親。”
陸晚清笑了起來:“好一個孝女,當初蘇語凝在世時,我也沒見你對她有多好,現在去世了,你就上趕著要給人報仇,你這樣的感動可真是了不得!”
“顧墨驍,送客!”陸晚寧沉著臉道。
顧墨驍立刻帶著保安來“請”陸晚清。
陸晚清看著她,笑了笑:“陸晚寧,你以為你很幹淨嗎?當初你媽的死,你也有責任,而且你的責任占了一半!你口口聲聲說替你媽報仇,最該死的就是你!”
說完,她直接饒過保安,徑直離開。
顧墨驍看著陸晚寧臉色不對,急忙道:“陸總,你別聽她瞎逼逼,她就是在放屁!”
“我沒事,這點道行,我扛得住。”陸晚寧揮了揮手,讓他們出去。
她癱坐在沙發上,有些有氣無力。
陸晚清有句話說得很對,傷害蘇語凝的人也包括她,是她的聖母害死了人她。
不過,她不會死,她會活著贖罪,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
傍晚,席墨深來公司找她。
顧墨驍急忙一把拉過了他。
“怎麽了?”席墨深蹙眉看著自己被拉皺的衣袖。
顧墨驍一驚,急忙把手收了回去,“席總,今天下午陸晚清來了,陸總把自己關在會客室一下午了。”
席墨深的臉色一變,顧不上其他,急忙走向了會客室。
“走那麽急幹嘛,我很多事還沒說呢!”顧墨驍表示自己很憋屈。
而此刻,陸晚寧正好打開會客室的門,頓時四目相對,有點尷尬。
“你怎麽來了?”陸晚寧看著他一副急匆匆的樣子,不由一頓。
“你怎麽樣?”席墨深看著她,心裏格外得擔憂:“顧墨驍說,陸晚清來了,你就把自己悶在了會客室,你有沒有事?她說什麽你都別介意,你就把她當坨屎就成!”
陸晚寧聞言,哭笑不得:“顧墨驍那個人最喜歡小題大做,他的話你也聽,放心吧我沒事,我也不是把自己悶在會客室的,我是在複盤最近發生的事情而已。”
“真的?”席墨深有些不信。
“你看。”陸晚寧直接把手裏寫得密密麻麻的紙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