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去年見的時候還挺任性的,今年居然懂事了這麽多。
陸晚寧的心裏不由得感慨,有時候環境,真的是可以摧毀一個人的。
北街老城區——
沈興濤帶著人把出口都給圍死了,這邊的住處很破,但卻很容易藏身。
秦風就躲在其中一間房子裏。
陸晚寧過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她把孩子交給了保鏢看管,自己則是觀察了一下地形。
這裏大多都是即將要拆遷的房子,大多數居民都換了住處,所以這裏的房子很空,秦風想要躲藏其實也挺容易的。
“知道他具體躲在哪一個小區嗎?”
沈興濤搖了搖頭:“那家夥跟隻猴似的,太能躲了,我們逮他逮了半天也沒個結果。”
秦風現在是窮途末路,所展現出來的都是極限。
“這家夥向來如此。”陸晚寧冷哼一聲。
之前在大學的時候,秦風就是挺能藏的,一般都是到最後才能被人找到的。
“派人進去看過嗎?”席墨深冷聲問。
“有幾個人進去了,但是到現在還沒消息。”沈興濤聳了聳肩。
這裏的小區眾多,但是出口卻隻有兩個。
陸晚寧簡單看了一下,確定了位置之後,便大步流星地往裏走。
席墨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你瘋了?”
“我知道他在哪兒。”陸晚寧的眼裏沒有絲毫的溫度,她現在隻想要秦風好看。
她的孩子,向來是她的心頭之寶,她都舍不得打一下,可是秦風居然差點要了陸白晨的命!
“我跟你一起進去。”席墨深沉聲道,說著還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陸晚寧微頓,似是有些不太理解他的行為。
“看我做什麽?我還不是擔心會給你收屍!”席墨深沉聲道。
“放心吧,你收不了我的屍,我隻想讓秦風付出應有的代價!”陸晚寧的眼裏有著熊熊烈火。
席墨深給沈興濤幾人吩咐了幾句,這才帶著幾人一同進了小區。
陸晚寧選中了一個方向,果斷地走進了其中一棟樓。
“為什麽選這兒?”席墨深不太理解。
“因為秦風當初就是在這棟樓出軌的陸晚清。”陸晚寧的眼裏有著對過去的恨意,那段往事,她到現在也忘不掉。
當初,陸晚清在這邊租了一套房,她就是在這兒把秦風騙上床的。
看來人在死前,真的是會留戀過去的。
陸晚寧一口氣爬到六年,果然這裏的房門半開著,裏麵有燒水壺在燒水的聲音,但卻不見秦風的身影。
席墨深拉住陸晚寧,把她藏在自己的身後,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去看。
忽而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刺了過來。
陸晚寧眼疾手快,一把拉過席墨深,兩人在地上接連滾了幾圈,這才勉強躲避要害,但席墨深的手臂上還是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秦風見狀,拚了命地往樓上跑。
“追!”席墨深不顧手上的傷,急忙跟了上去。
這棟樓共有二十七層。
秦風逃跑的速度很快,他們一時間也不知道跑到了幾樓。
陸晚寧斂眉輕蹙,餘光瞥到席墨深的手。
剛剛那一刀是奔著取他性命來的,所幸的是她反應快,才沒讓席墨深受傷。
“我先給你包紮傷口。”陸晚寧一把拉過了席墨深,從隨身攜帶地背包裏拿出了繃帶和止血藥給他塗上。
他們帶來的人被席墨深安排去了樓上找人。
空**的走廊裏,一時間就剩下了他們兩個。
“你剛剛還真是不要命了,你就不怕秦風真的要了你的命?”陸晚寧沉聲問道。
“要了我的命,那也好過要你的命啊!”席墨深的聲音不大,卻一下子擊中了陸晚寧的心房。
“你……”
“彭!”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一聲巨響。
陸晚寧和席墨深的心頭一緊,兩人立刻上樓去看,卻是發現一個保鏢躺在了地上,口中吐著白沫。
“怎麽回事?”席墨深臉色一黑。
陸晚寧急忙上前把脈:“中毒了。”
她翻開男人的衣領,脖子上有個明顯的針眼。
看來是秦風隨身攜帶了藥水,奔著要取男人的命來的。
陸晚寧立刻取出一粒救心丸給男人服下,隨後把他放到一側,她站起來警惕地看著周圍。
秦風身上有武器,這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身後威風陣陣,陸晚寧始終覺得有些不安全。
帶來的那些人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席墨深冷眼瞥過一側,忽而一把捏住了陸晚寧的手腕,隨後一腳踹開她身後的門,隻見秦風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小心!”陸晚寧急忙去拉過席墨深。
果然,秦風手裏拿著一個噴霧,他直接噴向了席墨深。
噴霧很是刺鼻,席墨深頓時被嗆到了。
陸晚寧斂神屏氣,迷霧中看到一個人朝她走來,還沒等她做出反應,男人就一腳踹在了她的心窩上。
秦風戴著口罩,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你們別掙紮了,吸入了毒氣,你們身上都是軟的,你們派來的人,也早就被我放倒了。”
“所以,你今天是故意把我們引過來的?”
陸晚寧的眼底一片清寒,她到現在才看懂了秦風的意思,這人從來就不是來自投羅網的,他是有備而來,目的就是想從他們的身上得到好處!
“女人太聰明可不是一件好事。”秦風忽而笑了起來。
陸晚寧略微掙紮了一番,忽而看向他:“秦風,你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當然是想要你們陪葬啊!”秦風握著一把刀,看向了一側的席墨深,“你是不是很得意?當初讓我們秦家家破人亡,我今天就要你償命!”
說著,一把刀就要刺過去。
“爸比,你在做什麽?”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孩子稚嫩的聲音。
秦風一愣,看到秦蕭蕭,心中一緊。
陸晚寧趁機拚勁全力一把護住了席墨深。
席墨深剛剛沒有防備,吸入的毒氣較多,此刻更是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全身軟綿無力,毫無抵抗。
“小孩子來這兒做什麽,回去!”秦風冷著臉。
陸晚寧看向他:“秦風,蕭蕭一直念著你,一直想見你,他一直都很關心你這個父親,那你呢?還想一錯再錯,給孩子做個壞榜樣嗎?”
“閉嘴!”秦風紅了眼看著陸晚寧:“我們秦家的事情,什麽時候用得著你插嘴?說起來,我們秦家變成這樣,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是啊,誰都有責任,唯獨你沒有!”陸晚寧冷笑道。
這話更是激怒了秦風,他握著刀,逼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