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知秋的傷勢沒有大礙,Lisa順道把他的妻女也一並帶了過來,一家人團聚的場麵,看起來也挺好哭的。

“Luna。”Lisa看著病房外的陸晚寧,不由走上前去:“怎麽不進去?”

“等他們寒暄完,我再去。”陸晚寧坐在了門外的長椅上,她的腳還有點疼,不能久站。

Lisa挨著她坐了下來,眉眼彎彎:“這次我們配合得不錯,不過這個趙知秋有些滑頭,你小心點別被他繞進去。”

“你這就有點小看我了。”陸晚寧淡然一笑,這世界上,還沒有人能把她繞進去的。

趙知秋的妻女寒暄了片刻便就被護士帶離了病房,陸晚寧起身,打算進去看看,卻被小丫頭拽住了衣角。

“漂亮姨姨,待會兒能不能對我爸爸溫柔一點,他是病人……”小姑娘的聲音帶著點哭腔。

陸晚寧笑了笑:“那當然,阿姨從來都不是一個凶神惡煞的人。”

小姑娘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看得她的心都要融化了。

“寶寶,我們走了。”趙夫人抱走了小女孩,臨走前還不忘衝著陸晚寧點了點頭。

陸晚寧收斂起全部的心思,走進了病房。

趙知秋的臉色好多了,比起第一次見麵時,有了些許起色。

“你的命是真大啊,在那樣的地方居然都能活過來,看來閻王爺也不願意收你。”陸晚寧淡然挑眉道。

“不是命大,是我遇到貴人了!”趙知秋淡笑著,一雙眼睛掃過陸晚寧和Lisa:“沒有你們幫我,我估計早晚得死在那邊。”

“得,這種高帽別給我們戴,我們受不起。”Lisa立刻打住。

趙知秋眉頭一挑:“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麽,之前我不肯說,是因為不信任你們,但是這次我對你們改觀了,我可以告訴你們想知道的一切。”

“趙知秋,你有一身好醫術,卻總想著幫那幫壞人做事,你對得起你的師父嗎?”陸晚寧忽而沉聲開口問。

“我沒有幫壞人做事,我……”

“綁走你的那些人,是不是宋晨?”陸晚寧目光灼然地盯著他看。

趙知秋被這道視線逼得無處躲藏,隻能沉聲道:“你果然聰明,不愧是蘇老爺子的外孫女。”

“你配提我外公嗎?”陸晚寧的眼裏仿佛藏著一把刀似的,咄咄逼人。

趙知秋也算是蘇老爺子的半個學生,可是這些年做的事情,的確對他老人家的清譽有所侮辱。

“艾莎。”趙知秋眉心微蹙,忽而一臉嚴肅地看向了她:“我從沒有做有違良心的事情,就算是宋晨抓走我,想讓我研究出毒藥,我也沒有答應,而是給了他一份假的。”

“毒藥?”陸晚寧的眉心輕蹙,“什麽毒藥?”

“席先生身上的毒是宋晨的人下的,至於是誰,那人又是在什麽時候下的,我一無所知,我也是在偶然間給他治療時,才發現的這個問題。”趙知秋如實說道。

陸晚寧打量了他一番,覺得他也不像是會說謊的樣子。

“這些我知道了,除此之外,你還知道些什麽?”

“艾莎神醫,我真的知道的就這些了,之前不敢說,是怕宋晨找我麻煩,你也看到了,那人的勢力遍布整個M國,就連海城,也到處都有他的眼線,我當初是真的不敢!”趙知秋連忙解釋道。

陸晚寧眯了眯眸子,沒有說話。

Lisa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姑且再信你一次,如果你再有所隱瞞,我不介意把你丟海裏喂魚!”

“姑奶奶,不會的!”趙知秋連聲道。

陸晚寧出了病房,神色有些嚴肅。

Lisa上前一步,拍了拍她的肩膀:“怎麽無精打采的?”

“我總覺得事情有點奇怪,宋晨一直在M國,他的手不可能有這麽長,下毒的怎麽可能會是他?”陸晚寧有點想不通。

席家一直都是席墨深說了算的,他向來做事嚴謹,怎麽可能會把心懷不軌的人留在身邊呢?

“誰說他的手不會這麽長?你忘了嗎?他的好媽媽還在海城呢!”Lisa眉頭上挑,眼裏閃過一絲的暗芒。

“席夫人……”

陸晚寧想到那張臉,眸底就不由得露出一抹寒意。

而此刻,席家——

席墨深翻看著從M國傳來的資料,臉色不由得暗了一個度。

“這些都是根據陸晏的交代,我們一一去核實的。”沈興濤把一堆文件都放到了他的手邊。

“宋晨?我們海城人?”席墨深看著有關宋晨的資料,總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忽而腦子裏想起陸晚寧曾經跟他說過的話。

席郗辰之前的化名就叫宋晨!

“去查一下宋晨出國前的詳細資料,越精細越好!”

席墨深的眸子一斂,立刻吩咐道。

如果這背後的人是席郗辰,那麽一切就變得有些好玩了!

沈興濤立馬著手去辦,但是宋晨把自己的屁股擦得很幹淨,網上基本找不到相關的消息,而他的行蹤更是被藏得密不透風。

“沈特助,我們這麽找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要不要派人去M國探一探?”

手下不由得上前一步,提議道。

沈興濤微頷首:“到時候我會安排幾個機靈的,會M國語言的人過去的,這個宋晨是我們席氏的一大隱患,不除掉不行!”

“明白!”手下立馬點了點頭。

而自從陸晏出事之後,李墨就一直很低調,唯恐會殃及到他。

這次突然主動來找席墨深,還真是令人有些詫異。

“李助理?”席墨深看著來人,同樣眼裏有著驚訝。

“席總。”李墨態度極其恭敬,這次他是穿著休閑服來的,整個人顯得跟往常有點不太一樣:“冒昧地過來打擾你,還請您見諒。”

席墨深指了指對麵的空位:“無妨,李助理找我有什麽事?”

“我是來遞辭呈的。”李墨說著,就從袋子裏拿出了一張手寫的辭職信。

“你要辭職?”席墨深心中一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李墨的笑容有些苦澀:“陸晏那小子雖說不是我指使他犯下了這麽多的事情,但是他畢竟也是我一手帶起來的,他犯了錯,我難逃其咎,公司不開除我是仁義,但我沒有臉麵在這兒待下去了。”

“李助理,你是不是想的有點多了?”席墨深微滯,不由抬頭看了他一眼。

“真不是我想的多,而是……”李墨歎了口氣,“而是我真的沒有臉麵,對不起你父親的囑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