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深,這裏有個山洞!”陸晚寧沉聲道。
席墨深也立刻走了過來。
而此刻的山洞裏,三個孩子都已經到了臨界點,席梓睿忽而開口道:“我怎麽聽到了媽咪的聲音?”
陸白晨也有這種感覺:“會不會是幻聽了?”
媽咪不可能來得這麽快吧?
就在兩人渾渾噩噩之際,陸晚寧的聲音再次傳來:“睿睿,念念,晨晨!”
“是媽咪!”
席梓睿瞬間精神,立刻從小山洞裏鑽了出來。
“媽咪我們在這兒!”
陸晚寧一愣,在見到孩子的一瞬間,心中的防線終於崩塌,她一把抱住三個孩子失聲痛哭。
“媽咪,我們好想你啊!”
陸念念和陸白晨也是痛哭道。
席墨深靜靜地看著他們母子重逢的畫麵,把傘擋在了洞口,為他們遮住了外麵吹進來的風雨。
“好了,我們不哭了,這裏不安全,媽咪帶你們下山。”
陸晚寧立刻把準備好的三個小雨披給孩子穿上,隨即牽著三個孩子出了洞口。
沈興濤也帶著人趕來,幾人趕緊把三個孩子抱下山。
“孩子可能會感染風寒,你們待會兒開車把孩子送去附近的醫院。”席墨深冷聲吩咐。
陸晚寧回頭看他:“你不一起去?”
“沈威這次這麽挑戰我們席家,我怎麽會輕易放過他?”席墨深的眼裏流露出一絲的寒意,他剛剛來的時候也找人查過了,沈威現在的定位就在這座山上。
陸晚寧回頭看他,眉心微蹙:“我留下陪你吧。”
“孩子現在更需要你。”席墨深卻是催促她趕緊走,“我帶了不少人,不會有事的。”
陸晚寧聞言,隻好作罷,但是心裏依舊記掛著。
到了山腳,她把孩子送上車,正準備坐車離開,可卻猶豫了:“沈大哥,麻煩你幫我看住三個孩子,我不太放心席墨深,我去看看。”
沈威可不是什麽善茬,這人是標準的地痞無賴,身上背著的人命官司無數,可是每次都能順利金蟬脫殼。
席墨深這次去找他,估計會吃虧。
雨又大了些,暴雨打在臉上,又疼又冷,周圍的石頭也在往下掉落,大有山體滑坡的現象,陸晚寧加快了步伐,很快就到了山村附近,她把自己藏在大樹身後,因為下著暴雨又是晚上,所以視線比較模糊。
陸晚寧隻能依稀看見山村內,沈威帶著不少人在找著什麽人。
沈威的臉色並不好看,一天之內,他的威信被挑戰了兩次,先是三個孩子跑了,又是席墨深帶人過來砸場子,他內心的高傲從不允許被人這麽踩在腳底。
人越來越近,陸晚寧這才看到沈威臉上的殺氣,等他們再近些,她更是瞧清楚了沈威身上的血跡。
頓時,她的心中一緊,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果然,下一秒——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找到席墨深有賞!”沈威的聲音就像是從地窖裏爬出來的閻羅似的,冰冷刺骨。
陸晚寧的臉色一白。
就在這時,一雙大手忽而捂住了她的嘴,把他用力一拉,拉到了一處的山洞裏。
陸晚寧拚命掙紮,剛準備給人猛烈一擊,卻是聽到身後的男人一聲悶哼,緊接著鬆開了手。
“席墨深?”
陸晚寧扭頭看到渾身是血的席墨深,頓時心中一驚。
今天出來的匆忙,她沒帶上醫藥箱。
“別說話!”席墨深臉色蒼白,一把捂住了陸晚寧的嘴。
沈威的人從他們的身邊走過,陸晚寧的眸色暗了下來:“你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會這麽狼狽?
“沈威設了埋伏,就是等著我們呢!”席墨深捂著傷口沉聲道。
這次是他大意了,本以為沈威這樣的小人物,不配他出重手,可他沒想到,沈威背後的勢力,大到讓他難以想象。
“你坐著,我給你看看。”陸晚寧把他扶到一邊,解開他身上的外套,看了一眼傷口。
是被刀劃傷的。
“傷口有點深,得趕緊處理了,不過沒有麻藥,會很疼,你咬著這個,忍著點。”
陸晚寧快速從身上撕開了一條長布,把它們纏繞著,塞進了席墨深的嘴裏,她身上僅帶了幾根銀針,急忙封住傷口,先把血止住。
銀針生生地刺進傷口周邊,這種疼痛幾乎讓他麻木了。
席墨深握著一邊的石頭,輕輕哼了一聲,任由陸晚寧給自己清理傷口,額頭上滿是細汗。
陸晚寧很是熟練地脫下外套,把他的傷口包紮起來。
“將就一下,等外麵的人走了,我就帶你出去。”
席墨深的眸色微蹙,淡淡然地看著她,眼神略微複雜:“你之前不是說,要跟我勢不兩立嗎?怎麽還會回來救我?”
“看在你幫著救孩子的份上,勉強救你一命。”陸晚寧接了些雨水,把手洗淨。
席墨深的臉色蒼白,他扯出一絲笑意,捂著傷口倒在了一邊。
陸晚寧在附近撿了一些幹柴,蓋在他的身上。
沈威的人還在附近,她可不敢生火,免得把人引過來,對他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
而席墨深卻是在後半夜發起了高燒,陸晚寧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頓時臉色微沉,他們躲的地方,有些陰暗潮濕,本就不利於休養生息。
沈威暗算席墨深的這一刀,也差點就中了他的要害。
能夠撿一條命就很不容易了!
“席墨深,你支持住。”陸晚寧拿著布條用雨水浸濕,放在他的額頭降溫。
可是這麽做,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效果。
就在她心急如焚之時,忽然想起在來的路上,看到一處田地,那裏長著一些野草,可以止血退燒。
陸晚寧顧不上其他,起身就要出去。
席墨深卻是下意識地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別出去,危險。”
“離這兒不遠,我采點藥就回來找你,不然你會死的!”陸晚寧拿開席墨深的手,不顧他的反對,毅然決然地出了門。
好在後半夜的雨停了。
陸晚寧走出門,根據記憶找到了那塊田,采了不少藥回去。
然而沈威的人還在附近晃悠。
陸晚寧無奈之下,隻好躲了起來。
好在這幾個人並不是什麽有職業操守的人,粗略掃視了一圈,見沒有人就走了。
陸晚寧鬆了口氣,貓著腰從小路繞了回來。
席墨深的燒還在燒著。
小茅屋裏條件簡陋,陸晚寧找了很久,也隻能撿到一隻破碗,她用一邊的石頭把草藥碾碎,立馬敷在了席墨深的傷口上。
草藥涼颼颼的,還有些生疼,但是止血效果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