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的事情,有孩子們自己做決定,我們做長輩的可不能催。”陸老爺子笑了笑。
等到賓客都出去散散心,陳老夫人這才重新找上了陸老爺子。
“寧寧和墨深這兩孩子怎麽回事?出什麽事情了?”
陸老爺子麵露難色,但想著陳老夫人也不是外人,就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梅香不應該啊……”
陳梅香是席夫人的名字。
“我這也是靠猜的,寧寧不會無緣無故地去恨一個人,而且之前我們暫住在席家,席夫人對我們的態度著實不好,我這孫女也是吃過苦的人,我不希望她再次受傷。”
陸老爺子說出自己心裏的擔憂。
六年前是他沒能保護她,才讓她慘遭陷害,遠走他鄉六年。
但是現在,他說什麽也不會讓人欺負了自己的寶貝孫女。
“我懂你的心思,不過你想啊,梅香六年前一直在國外度假,她怎麽可能會是傷害寧寧的人?再者說了,這墨深跟他媽的關係也不是很好,你看著娘兒倆的相處方式,像是親母子嗎?”
陳老夫人這話倒是說的在理。
席墨深和席夫人之間仿佛隔著一層紗似的,與其說兩人的關係像母子,倒不如說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墨深這孩子外冷心熱,寧寧要是真的跟了他,不會吃虧的,再說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一把老骨頭了,操心這些做什麽?姻緣是天注定的,要是真合適,遲早都會在一起的,要是不合適,也輪不到我們來拆散。”陳老夫人笑著道。
這話仿佛一道驚雷似的,一下子就點醒了陸老爺子。
沒錯,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這些老骨頭插手那麽多做什麽?
他現在唯一該做的就是在陸晚寧身邊好好陪著她,做她最堅硬的那個後盾。
陸晚寧和席墨深閑逛著,這個村子挺大,繞了大半天,半圈還沒走完。
“你很少來你母親的娘家?”陸晚寧主動找著話題。
“小時候,她總是偏心席郗辰,我又是個慢熱型的,所以久而久之就不願意來了,更何況,我的外婆在我沒出生前就去世了,而外公在我三歲的時候也走了,陳老夫人這邊,我每年會來一次拜訪。”
席墨深言簡意賅,他說的很雲淡風輕,但是陸晚寧明白那種沒被偏心到的孩子的心情。
當初陸晚清被她帶回了陸家,陸建東幾乎把所有的父愛都給了她,她記得最清楚的一次,家裏的杯子被打碎了,陸晚清在陸建東跟前咬定是她打得,所以陸晚寧那晚被陸建東關了禁閉。
黑乎乎的地下車庫裏,潮濕可怕,還有蚊蟲,她就這麽待了一個晚上。
那時候蘇語凝一直忙於在國外的設計的大賽,她也不敢打擾到她。
那段黑暗時光,成了她整個人生中最為陰暗的時刻。
“你恨你媽媽嗎?”陸晚寧忽而開口問。
“談不上恨,但也沒那麽親。”
席墨深坦誠道。
畢竟席夫人不像陸建東,她沒做那麽多害人害己的事情。
陸晚寧沉默不語。
兩人逛了一會兒,看著天色差不多了,這才往回走。
陸晚寧看著陳家對門的那家,很是好奇那家人的身份,海城的名門望族,她基本上都查過,可對門那家能把房子起得比陳家還氣派,看來身份也不簡單。
“那是我親舅舅家。”席墨深介紹道。
“既然是你親舅舅,你不去看看嘛?”陸晚寧問道。
席夫人幼年喪母,中年喪父,她能依靠的也就隻有這個哥哥了。
“改天再說吧。”席墨深對這個舅舅似乎沒那麽親。
陸晚寧聳了聳肩,也不願意插手席家的家務事。
陳家的宴席吃得挺讓人舒心,陸晚寧晚上載著陸老爺子回了家,路上,他沒再跟她絮叨和席墨深的事情,這讓陸晚寧得了個清淨。
翌日,陸晚寧很早就出了門。
然而剛到公司就被顧墨驍送來的消息絆住了腳。
“胡家要取消給我們原料的供應?”陸晚寧眉心微蹙。
和趙氏合作簽約成功之後,陸晚寧就去挖了當初和秦家合作的幾個原料商,其中一個就是胡家,胡家是最大的原料供應商,當初秦家就從他們這邊賺了不少。
“問清楚原因了嗎?”陸晚寧沉聲問。
“具體不知道,但是我估計少不了陸晚清在裏麵搗鬼,據說最近陸晚清傍上了一個大款,至於是誰,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顧墨驍也是一臉的憤懣。
這個陸晚清,口口聲聲說陸晚寧能走上這個位置是靠賣肉,那她的這個行為又是什麽?
“既然這麽喜歡聽信讒言,那以後我們MT都不和胡家合作了。”陸晚寧的聲音清冷得可怕。
顧墨驍忙道:“這不行啊,現在我們就缺這筆原材料呢,當初答應趙家下個月交貨,現在沒了這麽原料,隻怕會耽誤事啊!”
放眼整個海城,性價比高,又能批量出貨的,就隻有胡家了。
“把海城其他經營這個原料的企業找出來,不管大小,哪怕是小作坊也得給我整理出來!”陸晚寧的眸底閃過一道暗芒。
她就不信,偌大的一個海城,還能找不到第二家。
很快,顧墨驍就把資料整理好了遞過來。
陸晚寧隨手看了兩眼,目光就落在了陳家的名單上。
“陳家也生產這個原料?”
“是的,不過不是陳家的主營,而且他們家賣的也比較貴。”顧墨驍首先就排除了陳家。
“給我準備車,我要親自去一趟陳氏!”
陸晚寧的眼裏熠熠生輝,現成的資源在跟前,她不用白不用,不僅要把把這個原材料做好,而且還要壟斷市場!
一個小小的胡家都能跟他們作對,看來是他們MT給的教訓還不夠多!
顧墨驍連忙照辦。
而此刻的席氏——
席墨深開完會,正坐在椅子上休息,沈興濤就把陸氏的最新進展匯報給了他。
“胡家爽約了?”
席墨深聽著這個消息,不由得砸了咂舌,怎麽還有人分不清主次,執意要葬送自己花費半輩子打下來的江山呢?
“對了,我這兒還有一個消息,我估計你會喜歡。”
沈興濤把手裏的一張照片放在了他的跟前。
照片上的陸晚清風情萬種地依偎在一個男人的懷裏,男人雖然隻有一個側臉,看不清長相,但是他手腕上戴的表卻是價值連城,看得出來,是個富二代。
“去查查這人是什麽來曆。”席墨深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