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清的眼睛不自覺地瞪圓了些。
原來席墨深之所以跟她走得近,目的就是為了這個?
“我,我不知道……”陸晚清本能地搖了搖頭。
但是席墨深明顯不給她這個機會,他沉聲道:“你是秦風的妻子,當初在秦氏,你是管理過一段時間的公司,你那麽聰明,怎麽可能會不知道這方麵的東西?”
陸晚清的眉頭微皺,下意識地垂下了眼瞼。
在席墨深的眼前,她簡直是個透明人,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席先生,我如果告訴了你,你會給我什麽好處?”陸晚清咬著牙,沉聲問。
“讓你做我們席氏,新能源項目的總負責人,這個**力如何?”席墨深倒也不來虛的,直接一開口就畫了一個大餅。
能進入席氏,並且當上負責人,這個條件的確很誘人。
但是陸晚清的腦子也很清醒。
“我不需要什麽總負責人,我要MT百分之十的股份,席先生覺得如何?”
她相信,隻要席墨深願意出手,這些她就能拿到手。
“有夢想和癡心妄想還是有區別的。”席墨深被她這番話氣笑了,掃了她一眼,“陸小姐,如果你是純心要跟我談這個事情,就帶上你的誠意,否則,一切免談。”
說著,不由得直接離開。
陸晚清咬了咬牙關,她不明白,為什麽每次提到陸晚寧,席墨深都會本能地維護。
雖然他沒有直接維護,但是態度擺在那邊,還是讓她有點不舒服。
席墨深出了大門,此刻他沒有注意到,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在了馬路對麵,正在淡定地看著這邊的一切。
沈威的眼裏閃爍著一抹寒光,眼底一片深沉。
看著席墨深離開看守所,他才下了車,輕車熟路地走進了看守所。
元旦將至,街上處處都是喜氣洋洋。
陸晚寧也給三個孩子買了新衣服和新年禮物。
以前在國外的時候,每逢元旦和春節,她都會儀式感滿滿,就是防止自己會忘了故鄉。
現在回國了,這習慣依舊不變。
“今天晚上我們吃火鍋嗎?”席梓睿湊過小臉,笑眯眯地問道。
陸晚寧的眼裏有著無盡的寵溺。
“是啊,今年我們和太爺爺一起吃火鍋。”
大冬天,吃火鍋可是標配。
席墨深掐著點準時過來。
陸念念跟個小主人似的,拉著他的手,就坐到了桌前。
考慮到陸老爺子和三個孩子不愛吃辣,陸晚寧整了個鴛鴦鍋。
所有的配菜都是準備得新鮮的。
吳媽今天回去了,所以這些都是陸晚寧精挑細選的。
“席叔叔,你最愛吃的蔬菜,媽咪特地給你買的,你吃吃看香不香。”陸念念往席墨深的碗裏夾菜,眼裏笑意盎然。
席墨深淡然輕笑:“很好吃。”
味道的確不錯,這湯底似乎也不是外麵能夠吃到的。
“湯底是你自己熬製的?”席墨深有些好奇地問。
陸晚寧點了點頭:“是啊,獨門秘方,加了中草藥調製的。”
席墨深眉頭一挑:“看來中醫人都會養生。”
“那當然,我好不容易賺了這麽多錢,總不能年紀輕輕地就把家財讓給別人吧?”
席墨深淡然不語。
看來陸晚寧還真是個隱藏得財迷。
屋外,煙花不斷,綻放的煙花照亮了屋內幾人的臉。
陸家——
陸建東看著冷冰冰的桌子,心裏多少有些寂寞。
當初陸家也是輝煌過的,可是今年這個年,卻讓人不是個滋味。
他打了電話給沈清,想把她們母女叫回來過個年,吃頓飯,但是沈清卻壓根兒就沒有接他的電話。
陸建東有些氣憤,直接把手機丟到了一邊。
他這個一家之主,已經徹底沒了威嚴。
自己一個人,自然也就沒什麽胃口。
陸建東吃了幾口飯就回了書房。
他從書架上拿起了一本已經蒙了灰的書,突然一個木頭匣子從裏麵掉了出來。
陸建東微頓,下意識地彎腰去撿。
看著手裏的木頭匣子,他眉頭不由得蹙起。
這個木頭匣子他認識,是他第一次和蘇語凝認識的時候,送給她的禮物。
這麽多年了,這個木頭匣子居然還在。
陸建東不免覺得有些晦氣。
在大過年的,居然還能撿到蘇語凝的東西。
他順手就把木頭匣子丟進了垃圾桶。
而木頭匣子卻是鬼使神差地打開了,裏麵的東西一展無遺。
陸建東瞅了一眼,伸手撿起。
裏麵放著的是他和蘇語凝拍攝的照片。
蘇語凝是個喜歡記錄生活的人,每次和陸建東在一起,都會記錄下兩人的點點滴滴。
看著兩人一起過的節日,還有一起做過的事情,陸建東的心裏要說沒有波動也不可能。
照片的背麵還有字。
是蘇語凝寫下來的。
每張照片的背後,她都記下了日期還有自己的心情,就像是記日記似的。
陸建東的心中有些動容。
蘇語凝長得是漂亮的,她的美是一種清新脫俗,神聖不可侵犯的美,和沈清的那種低俗美不同。
當初陸建東把蘇語凝娶回家,要說不是真愛,也絕不可能。
眾多照片裏,其中一張吸引了陸建東的注意力。
七年前,五月初八那邊,蘇語凝拍了一張和朋友夜遊珊瑚島的照片。
這個日子,陸建東記得尤其清楚。
那天不正是沈清偷偷拍照告訴他,蘇語凝跟陸管家廝混的日子嗎?
蘇語凝的照片內,並沒有陸管家,隻是幾個好友,而更奇妙的是,沈清居然也在。
順著這張照片往下看,蘇語凝記錄了沈清的點點滴滴。
六月十二這晚,沈清大半夜出門,和一個男人私會,蘇語凝拍攝了這組照片。
雖然照片模糊,但是陸建東並不瞎,能看出照片內兩人關係親密。
而在這之後,有關照片的記錄就沒有了。
蘇語凝是在七月初七去世的,那天是七夕。
陸建東本想跟她過個節日,可等他回去之後,等來的卻是蘇語凝暴斃的消息,而最讓人崩潰的是,蘇語凝死得並不光彩,她是死在了陸管家的**。
“不對,全都不對!”陸建東的眼眸突然之間放大,很多事情,他一開始沒有想明白,但是現在仔細回想,卻是處處充滿了問題。
這件事裏,絕對有蹊蹺!
翌日,陸晚寧才剛起來,就看到門口停著一輛熟悉的轎車,陸建東一臉滄桑的站在門口,他的腳邊布滿了煙頭,似乎在這兒等了挺久了。
“你來這兒做什麽?”陸晚寧眉頭緊鎖,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