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清此刻正跟秦蕭蕭大眼瞪小眼。
她想攀上席墨深,秦蕭蕭無疑就是個拖油瓶,可是畢竟也是自己親生的兒子,說丟了,也不太現實。
“媽媽,你是真的不要蕭蕭了嗎?”
秦蕭蕭經曆過這幾天的事情,突然覺得有些難受。
以前那麽疼愛他的爸爸媽媽,現在怎麽都變了?
他們還沒有一個外人對他好呢!
“蕭蕭,媽媽最近和爸爸鬧了點別扭,媽媽實在是沒有心情照顧你,先把你送到奶奶那邊好不好?”
陸晚清盡可能地穩定住自己的心緒,沉聲問道。
秦蕭蕭的小嘴一癟,立馬就有些不高興:“所以媽咪這是不想要蕭蕭了?”
他雖然年紀小,但是不傻,知道陸晚清是個什麽意思。
陸晚清頓覺尷尬,立馬解釋:“媽咪怎麽會不要寶貝呢,隻是媽媽最近忙,所以寶貝要聽話,知不知道?”
“媽媽和爸爸都是大壞蛋,你們都沒有晚寧阿姨對我好!你們才是最壞的那一個!”秦蕭蕭的情緒在此刻徹底爆發。
“啪!”
陸晚清頓時怒火中燒,誰都能說她比不上陸晚寧,唯獨秦家人不可以!
秦蕭蕭捂著被打紅的小臉,眼裏頓時更加委屈了。
這可是陸晚清第一次正兒八經地揍他。
“蕭蕭,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的……”
陸晚清打了這一耳光,心裏的怒火也發泄完了,此刻不免有些後果。
秦蕭蕭卻是哭著直接跑了出去。
“媽咪就是壞蛋!”
小孩清脆的聲音格外響亮。
陸晚清眼睜睜地看著他往外跑,無奈扶額。
這孩子,可真是被寵壞了,真心比不上陸晚寧生的那兩個雜種。
一想到這些,陸晚清的心裏就更加氣了,此刻,宋思恩的電話打來,她更是想也不想地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宋思恩聽著機械的聲音,氣得臉都綠了。
關鍵時刻,沒一個靠譜的。
“可惡!”宋思恩看著這條消息,直覺頭皮發麻。
而此刻的醫院門口,圍堵的記者越來越多,他們為了獲取頭條,基本都紮根在醫院門口。
陸晚寧俯身看著這一切,眼裏沒有一絲溫度。
“陸小姐!”
宋思雨好不容易避開人群,才趕到了辦公室。
陸晚寧微抬眸,淡淡然地瞅了她一眼:“你來了。”
“現在這情況怎麽辦?”宋思雨看著樓下的空前盛況,一時間有些手無足措。
現在外界傳得沸沸揚揚,據說連警方都開始著手調查這件事了。
“需要你幫個忙。”陸晚寧眉頭輕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宋思雨微頓:“還有我能幫得上的?”
陸晚寧打量了她一番。
宋思雨和她的身段差不多,身材也差不多,她是最好的人選了。
“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了。”陸晚寧沉聲道。
宋思雨一愣,下意識地伸手護住了自己:“你還想吃我豆腐?”
陸晚寧翻了個白眼:“你腦子裏在想什麽顏色呢?我隻是想要借助你金蟬脫殼而已!”
她和席墨深不能都被困在這裏,得想辦法跑出去。
他們還有很多其他的事情沒有做。
宋思雨頓時會意,二話不說就將自己的外套解開,遞給了陸晚寧。
陸晚寧換上衣服,又換了個妝,頓時大變樣。
宋思雨站在一側看得隻驚歎,“天哪,這堪稱換臉啊!”
此刻的陸晚寧,哪裏還有那個端莊賢淑的樣子,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哪裏來的精神小妹呢!
“生存技能罷了。”陸晚寧抹上口紅,頓時拎著一邊的手提包出了門。
樓下記者眾多,陸晚寧收斂起心思,盡量把頭壓低,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大跨步地朝外走去。
她故意把步子邁大,看起來和陸晚寧全然不同。
一邊的記者全然沒有注意到她,一直眼巴巴地望著醫院二樓的方向。
宋思雨正穿著陸晚寧的衣服,站在二樓的窗前,背對著他們。
陸晚寧勾了勾唇角,很快就看到了來接他的黑車,急忙上了車。
席墨深見到她,先是一愣,隨即緩緩道:“陸小姐這個打扮,隻怕是你親媽都不認識了吧?”
“彼此彼此。”陸晚寧悠然一笑。
席墨深和手下一名保鏢互換了衣服,雖然這氣質和保鏢格格不入,但好歹也是蒙混過關了。
“下一步去哪兒?”席墨深扭頭看著她問。
“你懂得!”陸晚寧眉頭一挑。
席墨深笑了笑:“那你坐穩了!”
很快,他們就把車開到了蔣瑩瑩生前入住的小區樓下。
這裏已被拉了警戒線。
陸晚寧和席墨深直接走了進去。
很快就有一個年輕的警官過來迎接。
“裏麵都查探過了,暫時還沒什麽發現。”男人的嗓音聽起來不錯。
席墨深冷著臉點點頭,隨即直接進了門。
房間已經染上了灰塵。
陸晚寧掃視了一圈,還是之前的布局,並沒有變化。
幾名警察正在積極地搜尋證據,陸晚寧止步不前,靜靜地看著。
蔣瑩瑩是在沙發上吃的安眠藥,所以那個位置看起來還有些淩亂。
“陸小姐,冒昧地問一句,當時你闖進來的時候,有其他的發現嗎?”年輕警官突然看著她問。
陸晚寧沉聲道:“當時隻顧著救人,說實話,我真沒注意到那麽多。”
年輕警官微斂眉,這個案子,上頭給的壓力太大,如果不能成功破案,不僅輿論過不去,就是領導那邊,他也過不去。
席墨深仔細看了看,目光突然滯留在客廳的一個置物架上。
“怎麽了?”陸晚寧有些好奇地問。
這就是個普通的置物架,並無區別。
“沒什麽,我看錯了。”席墨深突然移開視線,沉聲道。
陸晚寧沒有說話,兩人在原地觀察一番,確定沒有什麽線索,這才離開。
蔣瑩瑩的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個圈套。
宋思恩下了一盤大棋,他們都不知道,她真正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你之前給蔣瑩瑩看診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異樣。”席墨深忽而問道。
陸晚寧道:“有,她的下巴處有紅印,估計是被人捏住下巴,強迫吃下的安眠藥,而且沙發那裏,雖然看起來像蔣瑩瑩獨自安靜地躺在那兒,其實並不是,我感覺那裏是有爭鬥的痕跡的。”
她始終相信自己的直覺。
席墨深微斂眉,“還記得那個書架嗎?”
“怎麽?”陸晚寧不解地看著他。
“當時我記得書架上是放著一本書的,可是現在沒有了。”席墨深在腦海裏把當時的場景勾勒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