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斯曼是事務所內的金牌律師。

每天慕名來找她的人比比皆是。

陸晚寧看著款款朝她走來的女人,眉宇間露出一絲深意。

“這就是蘇斯曼蘇律師?”

眼前的女人留著一頭短發,看上去很是清爽幹練。

蘇斯曼眉頭微挑,主動伸出手:“你好,有什麽可以幫助的?”

陸晚寧淡然一笑,把手裏的陳詞遞了過去。

蘇斯曼認真地看完後,眼底閃過一絲的驚訝。

“還有這種事?”

“我媽死的突然,所以我爸夥同我的後媽霸占了我們家的產業,現在公司雖說是還給我了,但留給我的隻是個空殼。”

陸晚寧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很是雲淡風輕。

但是蘇斯曼卻是有點心疼。

同為女人,對於這樣的遭遇,的確感到心寒。

“事情的大概我了解了,但是說句實話,你這樣的情況想要拿回全部遺產估計不太現實,但是我會盡我所能幫你拿到最多的那一份。”

蘇斯曼合上文件,果斷地應下。

陸晚寧打量了她一番,蘇斯曼雖然年輕,但是做律師的年限卻不短,現下已經十分得老練了。

“可以,隻要蘇律師能夠幫忙,這件事基本也就成了一半了。”陸晚寧說話間,餘光瞥了一眼蘇博然。

蘇博然的麵色微斂,莫名有些不太舒服。

陸晚寧在陳述裏並沒有寫明自己是誰,也沒有點名要拿的是誰家的產業,但是就衝她剛剛說的那幾句話,他就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難道,是她?

蘇博然仔仔細細地看了一眼陸晚寧,眼前的這張臉和他記憶中的那張,全然不同。

“今天我來的匆忙,沒有做好準備,明天我單獨約蘇律師聊聊這個案件的始末,到時候,可得需要你好好幫我一把。”

陸晚寧無視了蘇博然眼裏的疑惑,直接看著蘇斯曼,滿心眼裏都是笑意。

蘇斯曼欣然允諾。

陸晚寧出手闊氣,直接給了一筆高額定金,隨即轉身離開。

蘇斯曼看著留在麵前的這遝錢,不由得嘖嘖輕歎:“這有錢人就是不一樣,這一單我們要是完成了,我們律師事務所今年不接單都夠生存了。”

“錢給的越多,事兒越難辦,你可要當點心。”蘇博然不由沉著臉,冷聲叮囑道。

“放心吧叔叔,我現在也是可以獨當一麵的人了!”蘇斯曼眉頭輕揚。

蘇博然沒有說話,仔細看著那份陳詞,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蘇斯曼看著他微蹙的眉頭,湊過去笑著道:“叔叔,我聽說當年你打婚嫁繼承一類的官司是很厲害的,怎麽現在不走這一行了?”

律師是分很多種的,如果突然改換種類,就和轉行沒什麽區別了。

當初蘇博然好不容易在這一行混出個名堂來,可是沒想到居然轉行了!

這一點,蘇斯曼到現在都不知道原由。

“小孩子家家的問這麽多幹什麽,這個案子好好打,別得罪金主,正好我需要這筆錢擴大事務所的規模呢!”

蘇博然瞪了她一眼,隨即拿著文件就走了。

蘇斯曼癟了癟嘴,衝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翌日一早,陸晚寧就約了蘇斯曼。

兩人來了咖啡廳。

蘇斯曼一身白色的西裝,走起路來像是腳底生風似的。

“蘇律師。”

陸晚寧見到她,禮貌一笑。

蘇斯曼的眉頭微深,繼而緩緩道:“Luna小姐。”

Luna是海城的風雲人物,當蘇斯曼知道眼前的人就是那個叱吒風雲的人物時,著實驚豔了一把。

這位主兒,平日裏可不是誰都能見上一麵的。

“蘇律師,這個是我現在所能收集到的證據。”陸晚寧把手裏的幾分資料遞過去。

說是證據,其實都是一些小事件,通過這些小事,的確可以推斷出陸家人霸占了他們家的產業,但是並不能徹底地看出,陸家就是在搶錢。

“這個證據不能作為直接證據,這一點我們要有心理準備。”蘇斯曼把醜話先說在了前頭。

陸晚寧微頷首,眼底深處劃過一抹深意:“行,那什麽是直接的證據?”

“第一,要麽找到確切的證據,能夠證明你母親當初留下的遺囑是被他們給篡改過的,第二,要麽就是逼著他們自己說出實情。”

為今之計,也就隻有這兩條路可以走。

陸晚寧聽著這些,不由得輕笑一聲:“如果這兩條路能夠行得通,我還找什麽律師?”

陸建東那一大家子可都是寄生蟲,都是不要臉的!

蘇斯曼眉頭微揚:“所以,需要Luna小姐去套話,我想你那個繼妹是個心眼少的,你可以先從她入手。”

蘇斯曼的這些點子的確不錯,但是陸晚寧想要的卻從來都不止這些。

篡改遺囑的確是一大罪證,但是她更擔心的是蘇語凝的名譽,陸晚清是個小肚雞腸的女人,她不能讓她毀了蘇語凝一輩子的清譽!

“好,多謝蘇律師給的點子,這些事我會去招辦的,隻要蘇律師能夠給我多多支招就好。”

陸晚寧看著蘇斯曼,眼底閃過一抹暗芒。

“客氣!”

蘇斯曼的聲音淡淡,眉眼深處滿是笑容。

陸晚寧沒有簡單地說了幾句,正準備起身離開,卻是不忘看向了蘇斯曼,提醒了一句:“我希望我今天跟你說的這些話,你能保守秘密,包括對蘇博然蘇律師。”

“放心,保護客戶的隱私,是我們律師該做的。”蘇斯曼心裏有數。

這點職業道德,她還是有的。

陸晚寧離開後,內心深處多少有些惆悵。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是席墨深打來的。

昨晚陸念念發了一張席墨深的照片過來,他現在已經可以脫離拐杖,慢慢走了。

“席先生。”陸晚寧劃開接聽鍵,淡然招呼著。

席墨深沉聲問道:“什麽時候回來?”

“怎麽,你這是又需要看病了?”陸晚寧的眉頭輕揚。

席墨深微蹙眉,聲音有些冷然:“陸小姐,我們兩家的合作事宜,還有些細節需要詳談,所以我需要等你回來聊聊。”

聽著這話,陸晚寧的眸底一片深意。

“合作?這件事不是都已經談妥了嗎?”

她可不知道席墨深又想整出什麽幺蛾子。

這人三天一小變,五天一大變的,給誰誰受得住呢?

席墨深悶哼一聲:“這事兒還有些尾巴是需要善後的。”

陸晚寧的眉頭輕斂,很快就想到了前不久顧墨驍跟自己說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