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江小穆早早便來到了裴東勇的小院。

裴東勇此刻正抱著酒葫蘆呼呼大睡,臉上還沾著幾根幹枯的草葉,活像個老乞丐。

江小穆毫不客氣地一腳踹了過去。

“裴捕頭,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

裴東勇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揉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問道:

“啊?什麽時辰了?”

“該去縣衙了!”

江小穆沒好氣地說道。

裴東勇這才想起昨晚答應江小穆的事情,連忙起身洗漱之後,兩人便一同前往縣衙。

縣令李文清見到裴東勇,喜出望外。

“裴捕頭,你終於回來了!本縣正缺你這樣的人才啊!”

李文清激動地握著裴東勇的手。

裴東勇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縣令大人謬讚了,裴某隻是盡綿薄之力罷了。”

這時,主簿捧著一個木箱走了進來。

“裴捕頭,這是您的佩刀和捕頭令牌,請收好。”

裴東勇接過木箱,打開一看,裏麵赫然放著他曾經的官府佩刀和捕頭令牌。

他摩挲著刀鞘,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十年了......

就在這時,一個衙役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說道:

“報!大人,有一輛馬車剛剛出城,往東麵去了!”

“車上似乎載著不少貨物,形跡可疑!”

江小穆和裴東勇對視一眼,心中同時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裴捕頭,事不宜遲,我們快去追!”

江小穆沉聲道。

“好!”

裴東勇將佩刀掛在腰間,拿起令牌。

兩人騎上快馬,朝著東城門疾馳而去。

東城門外,官道蜿蜒伸向遠方。

江小穆和裴東勇沿著官道一路追趕,終於在一片樹林旁發現了那輛馬車。

馬車停在路邊,周圍並沒有人看守。

“裴捕頭,小心有詐!”

江小穆提醒道。

裴東勇點點頭,拔出佩刀,小心翼翼地靠近馬車。

他掀開車簾,往車廂裏一看,頓時愣住了。

車廂裏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怎麽回事?難道我們追錯了?”

裴東勇疑惑地問道。

江小穆也覺得奇怪,跳下馬,圍著馬車轉了一圈,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突然,他發現馬車車輪上沾著一些泥土。

泥土的顏色比周圍的泥土要深一些,而且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腥味。

“裴捕頭,你看!”江小穆指著車輪上的泥土說道:

“這泥土有問題!”

裴東勇湊近一看,也聞到了一股腥味。

“這…這像是血腥味!”

就在這時,樹林裏突然傳來一陣聲音。

“誰?!”裴東勇厲聲喝道。

樹林裏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回應。

江小穆和裴東勇對視一眼,他們慢慢靠近樹林,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突然,一個黑影從樹林裏竄了出來,手裏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朝著江小穆刺了過來!

江小穆早有防備,側身躲過匕首,同時一腳踹在黑影的胸口。

黑影慘叫一聲,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江小穆上前一步,將黑影踩在腳下,厲聲問道:

“說!你是誰?為什麽要襲擊我們?”

黑影掙紮著想要起身,但被江小穆死死地踩住,動彈不得。

忽然,他猛地一咬牙,身體劇烈地抽搐起來。

一股黑血從他嘴角湧出,順著下巴滴落到塵土中。

“不好!他服毒了!”

裴東勇驚呼一聲。

黑影已經停止了掙紮,隻有胸膛微微起伏,眼見是活不成了。

江小穆眼神冰冷,這黑影對自己都如此狠辣。

他站起身,走到馬車旁,猛地一腳踹開車廂上的木箱。

“嘩啦!”

木箱應聲而碎,裏麵是幾塊沉甸甸的大石頭。

“石頭?”

江小穆眉頭緊鎖,“這……”

裴東勇也愣住了,他走上前,仔細檢查了馬車,沉思片刻後說道:

“江先生,我們可能中計了。”

“這輛馬車是幌子,真正的馬車恐怕已經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江小穆眼中閃過寒芒,他環顧四周,心中暗忖:

對方如此煞費苦心,聲東擊西,究竟是為了掩蓋什麽?

難道隻是為了戲耍我們嗎?

“裴捕頭,這周圍可有什麽異常之處?”

江小穆問道。

裴東勇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地形,沉吟道:

“這片樹林地勢複雜,小路眾多,確實容易藏匿行蹤。”

“而且,你看……”

他指著地上一些幾乎難以察覺的車轍印說道:

“這些車轍印很新,但被刻意掩蓋過。”

“如果不是仔細觀察,很難發現,看來,對方早有預謀。”

江小穆順著裴東勇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發現了一些細微的痕跡。

“血腥味?”江小穆心中一凜。

“看來,這馬車上運送的東西非同尋常。”

“江先生,我們現在怎麽辦?”

裴東勇問道。

江小穆沉吟片刻,說道:

“既然對方布下如此精密的局,我們貿然追擊恐怕會落入陷阱。”

“不如先回縣衙,從長計議。”

裴東勇點點頭,兩人翻身上馬,朝著縣衙的方向疾馳而去。

回到縣衙後,江小穆立刻召集了所有衙役,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詳細描述了一遍。

“裴捕頭,你帶人沿著官道仔細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線索。”

江小穆吩咐道。

“是!”

裴東勇領命而去。

這時,一個略顯疲憊的聲音響起:

“江先生,此事恐怕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

江小穆轉過身,看到縣令李文清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憂慮。

“李大人有何高見?”

江小穆問道。

李文清歎了口氣,走到桌旁坐下,這才緩緩說道:

“江先生,我們一直在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你想,這城裏,可能是有他們的眼線。”

江小穆點點頭,深邃的眸子中閃過精光。

這縣令,看著文弱,腦子倒是轉得挺快。

“李大人所言極是,”江小穆沉聲道說道:

“這些賊人能對城裏地形如此熟悉,偷偷出了城還能調虎離山。”

“這說明,一定是有人提前給他們報信。”

“而且,這個人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

李文清放下茶杯,眉頭緊鎖:

“正是如此,可這城裏,誰會是他們的內應呢?”

江小穆沒有回答,隻是走到地圖前,目光掃過城內的大街小巷,心中快速地分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