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太守府。

趙大人看著李文清送來的卷宗,眉頭緊皺。

“這夥馬匪竟然如此猖獗,連張家小姐都敢擄走!”

趙大人怒聲道。

“大人,這夥馬匪藏匿在城外黑風山穀之中。”

“地形險要,易守難攻,還請大人派兵協助剿匪。”

李文清的書信中寫道。

趙大人沉吟片刻,叫來了都尉孟飛。

“孟都尉,你立刻點齊五百精兵,協助李文清剿滅黑風山穀的馬匪!”

趙大人命令道。

“遵命!”

孟飛抱拳領命。

......

黑風山寨,依山而建,寨中大堂,虎皮交椅上,馬匪頭子林嘯東正襟危坐。

“報!官兵又來了!看旗幟是府城的!”

一個探子連滾帶爬地衝進大堂,驚慌失措地稟報。

林嘯東聞言,眯起一雙凶狠的眼睛,寒光四射。

“哼,這群不知死活的狗官,又來送死了!”

他粗聲說道,嘴角露出殘忍的笑意。

“傳令下去,準備迎戰!這次,我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他大手一揮,眾嘍囉一哄而散,各自去準備。

林嘯東起身,走到懸崖邊,俯視著蜿蜒曲折的山穀,陰險地說道:

“這黑風穀,就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與此同時,江小穆和孟飛率領五百精兵,浩浩****地進入了黑風山穀。

“江先生,這山穀地形複雜,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會不會有埋伏?”

孟飛騎在馬上,眉頭緊鎖,不安地對江小穆說道。

江小穆微微頷首,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孟都尉所言極是,這山穀的確是設伏的絕佳地點。”

話音未落,山穀兩側的峭壁上,突然殺聲震天。

無數馬匪蜂群般湧出,揮舞著刀槍,從上方猛撲下來。

“殺!一個不留!”

林嘯東的怒吼聲在山穀中回**。

“不好,果然有埋伏!全軍迎戰!”

孟飛大驚,急忙拔出佩劍,指揮官兵迎戰。

江小穆觀察著戰局。

他發現,這些馬匪不僅極其勇猛,而且竟然全部身穿甲胄!

私藏甲胄,這可是重罪!

看來,這夥馬匪的背後,恐怕另有隱情。

更讓人震驚的是,這些馬匪的戰力遠超尋常山賊,孟飛帶來的五百精兵,竟然漸漸落於下風。

“孟都尉,這些馬匪訓練有素,裝備精良。”

“恐怕不是一般的山賊!我們得趕緊撤!”

江小穆高聲喊道。

孟飛此時也是心急如焚,眼看著自己的部下一個個倒下,再這樣下去,恐怕全軍覆沒。

“撤退!全軍撤退!”

他隻好無奈地下令。

官兵們且戰且退,艱難地向穀外突圍。

馬匪們窮追不舍,喊殺聲震天動地。

激戰中,江小穆突然發現,一個身材魁梧的馬匪,正朝著孟飛的方向猛衝過來。

那馬匪手持一把大斧,勢大力沉。

“孟都尉小心!”

江小穆大喊一聲,飛身而出,擋在了孟飛的麵前。

那馬匪的巨斧帶著呼嘯的風聲,劈頭蓋臉地朝著江小穆砍來。

千鈞一發之際,江小穆猛地抽出腰間的佩刀,架住了巨斧。

“鐺!”一聲巨響,火星四濺。

江小穆隻感覺虎口一陣發麻,一股巨大的力量順著刀身傳來,震得他手臂酸痛。

那馬匪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

江小穆心中暗暗吃驚,自己必須速戰速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猛地揮刀,一招“力劈華山”,狠狠地朝著那馬匪的手臂砍去。

一聲脆響,那馬匪的手臂竟然被江小穆一刀砍斷!

那馬匪還沒反應過來,江小穆的刀已經劃過他的咽喉。

“噗!”一聲悶響,鮮血噴湧而出。

那馬匪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江小穆,然後轟然倒地。

眾人拚死才逃出山穀。

孟飛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地帶領殘部回營修整。

江小穆則徑直去了縣衙,心中疑慮重重。

縣衙內,李文清正來回踱步,焦急地等待著消息。

見到江小穆平安歸來,他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江先生,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那些馬匪……”

“那些根本不是普通的馬匪。”

江小穆打斷了他,語氣冰冷。

“他們的裝備、戰鬥力,都和正規軍隊無異。”

“尤其那一身甲胄,尋常馬匪怎麽可能擁有?”

李文清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這…這確實蹊蹺,本官也曾派人打探過這些馬匪的情況。”

“但得到的消息都是些烏合之眾,燒殺搶掠的勾當。”

“從未聽說他們擁有如此精良的裝備。”

他頓了頓,又壓低聲音說道:

“莫非……是朝廷的軍隊假扮的?”

江小穆冷笑一聲。

“朝廷的軍隊吃飽了撐的去扮馬匪?”

“就算要剿匪,也用不著如此大費周章。”

“況且,私藏甲胄可是重罪,朝廷的軍隊更不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那…那究竟是怎麽回事?”

李文清更加迷惑不解。

江小穆沒有回答,他走到桌案前,鋪開一張白紙,提筆寫了一封信。

“立刻把這封信送到‘夜鶯’手中。”

江小穆將信箋交給一旁的衙役。

“夜鶯?”

李文清疑惑地問道。

“是我的一個…線人。”

江小穆淡淡地解釋道,沒有透露更多信息。

李文清雖然好奇,但也不敢多問,連忙吩咐衙役去送信。

兩天後,江小穆收到了夜鶯的回複。

信上隻有短短幾句話:

前朝禁軍殘部,被奸臣陷害,流落為寇。

看到這幾個字,江小穆頓時恍然大悟。

前朝禁軍,那可是精銳中的精銳,難怪戰鬥力如此強悍!

被奸臣陷害,也解釋了他們為何要躲進黑風穀,以及擁有大量甲胄的原因。

“原來如此……”

江小穆喃喃自語,眼中閃過寒光。

前朝禁軍,一群被時代拋棄的亡魂,如今卻落草為寇,苟延殘喘。

他突然想起在黑風穀中,那個被他一刀斬殺的魁梧馬匪。

那馬匪臨死前,眼中流露出的不是恐懼,而是一種絕望,一種對命運的無奈。

“江先生,您…您沒事吧?”

李文清見江小穆臉色陰晴不定,小心翼翼地問道。

江小穆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沒事,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